循着秦岳留下的暗号,林惊尘三人穿过荆棘丛生的山道,药尘谷终于在晨雾中显露真容。谷口两尊石刻药童手持玉壶,壶嘴淌出的清泉蜿蜒成溪,溪边丛生着荧光闪烁的奇花,花瓣触碰间竟会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正是江湖传闻中能驱邪却也能噬人的“幻蝶花”。
“这谷中布着‘五行迷阵’,溪为水、花为木、石为土,前方隐约可见的丹炉虚影是火,阵眼必在金位。”林啸天指着谷内雾气最浓处,“柳无常定是将丹房密室藏在阵眼之下。”
话音刚落,溪水中突然泛起涟漪,数十片巨大的荷叶破水而出,叶面上站着黑衣死士,手中骨刃映着晨光,竟泛出金属的冷芒。“金生水,水生木,他们在借阵眼之力强化兵器!”莫清风掌心凝起纯阳真气,“惊尘主攻金位,我与你爹破水火二阵!”
林惊尘沉渊剑出鞘,黑芒劈开迎面而来的毒藤,纵身跃向谷中央的石制丹炉。丹炉旁站着三名黑袍教徒,正手持骨符念念有词,炉身火焰瞬间暴涨,化作火龙朝着林惊尘扑来。“离为火,需以坎水破之!”林惊尘想起破庙中鬼医的遗言,指尖划过秘钥令牌,令牌瞬间渗出清凉水汽,与剑气相融化作水幕,硬生生将火龙浇灭。
与此同时,林啸天挥刀斩断溪中荷叶,死士纷纷坠入水中,却见溪水突然沸腾,无数毒蛭从水底涌出,朝着众人缠来。“坤为土,土能克水!”林啸天踢起脚边碎石,真气灌注之下,碎石化作土墙挡住毒蛭,“惊尘,速找金位机关!”
林惊尘目光扫过丹炉底座,果然见刻着八卦金纹,其中“兑金”方位嵌着一枚黑色晶石。他挥剑劈向晶石,晶石碎裂的瞬间,谷中雾气骤然消散,五行阵的光芒黯淡下去,丹炉后侧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道刻满毒纹的石门——正是丹房密室的入口。
“来得正好!”石门后传来柳无常阴恻恻的笑声,“鼎心石与你娘的魂魄气息相连,今日便让你们父子亲眼看着她魂飞魄散!”
三人冲进密室,只见中央石台上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墨色晶石,正是鼎心石,石下的玄阴母鼎泛着幽幽寒气,鼎身刻满的血纹与葬骨屿熔炉如出一辙。柳无常站在鼎旁,手中骨杖轻点,鼎心石突然射出一道黑芒,直指林惊尘怀中的玉佩,玉佩瞬间发烫,苏婉清的虚影竟再次浮现,却满脸痛苦,身形渐渐透明。
“住手!”林惊尘挥剑直扑柳无常,却被突然升起的五行屏障挡住。屏障由金木水火土五道气流交织而成,每一道气流都化作对应的机关虚影——金为刀轮,木为毒藤,水为冰刺,火为烈焰,土为石墙,朝着三人轮番攻击。
“这是五行绝杀阵,除非你们能同时破解五道机关,否则永远别想靠近鼎心石!”柳无常狂笑不止,骨杖再次轻点,鼎心石的黑芒愈发强烈,苏婉清的虚影已经开始涣散。
林惊尘心急如焚,却突然想起莫清风之前说的五行相生之理:“爹,你引土气挡火;莫兄,你以真气化水克金;我来破木与土的连环机关!”父子二人与莫清风立刻分头行动,林啸天挥刀引动石墙,将烈焰死死压住;莫清风掌心真气化作清泉,浇灭刀轮的锐气;林惊尘则以沉渊剑的至阳剑意斩断毒藤,同时踢起碎石加固土墙,借土气克制冰刺。
三道身影在阵中穿梭,真气交织间竟形成阴阳流转之势,五行屏障的光芒渐渐黯淡。“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懂五行相生的奥秘!”柳无常脸色大变,想要催动骨杖加强阵法,却被林惊尘抓住破绽,一剑劈开屏障,剑尖直指他的面门。
柳无常慌忙后退,情急之下竟将鼎心石掷向玄阴母鼎:“既然我得不到,便让苏婉清的魂魄与鼎同归于尽!”鼎心石落入鼎中,瞬间引发剧烈爆炸,黑红色的气浪席卷整个密室,石壁纷纷脱落,无数血纹从鼎身蔓延而出,朝着众人缠来。
“以秘钥为引,阴阳合璧!”林啸天大喊着将令牌抛给林惊尘,父子二人掌心相贴,纯阳真气与阴邪之气再次交融,化作黑白气流护住三人。气流触及血纹,发出滋滋声响,血纹渐渐消融,玄阴母鼎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混乱中,林惊尘瞥见柳无常袖口滑落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纹印竟与焚天门初代教主的印记一模一样。“你根本不是沈岳山的师弟!”林惊尘心头一震,“你是焚天门隐藏的初代余孽,真正的目的是借玄阴母鼎复活初代教主!”
柳无常脸色骤变,面具下的面容扭曲:“既然被你看穿,那便让你们成为复活大典的祭品!”他突然撕开黑袍,露出布满血纹的胸膛,口中念念有词,玄阴母鼎竟开始剧烈震动,鼎中缓缓升起一道黑影,正是焚天门初代教主的魂魄虚影。
“不好!他在以自身精血献祭!”莫清风脸色凝重,“必须在虚影完全凝聚前毁掉母鼎!”
林惊尘握紧沉渊剑,与林啸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纵身跃起,阴阳气流顺着剑身注入,黑芒与金光交织成一柄巨刃,朝着玄阴母鼎劈去。巨刃触及鼎身的瞬间,血纹崩裂,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柳无常也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口吐黑血。
“爹,趁机夺取鼎心石!”林惊尘大喊着,伸手去捞鼎中尚未完全碎裂的鼎心石。就在指尖触及晶石的刹那,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鼎心石中竟藏着苏婉清的一缕残魂。
“惊尘……小心……柳无常的目标……是你的血脉……”苏婉清的残魂在晶石中微弱地闪烁,“他要借你的纯阳血脉……完成最后的献祭……”
林惊尘猛地回头,只见柳无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手中骨杖化作一道黑芒,直刺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