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众人在一座仙岛游玩时,瞥见湖心小岛上有一人正垂钓。王梦瑶本想用神识探探对方身份,谁知神识刚触到小岛范围,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弹了回来。
“竟是神级高手!” 她心中一凛,好奇心更甚,正想再试,对方的神识却先一步笼罩过来,扫过众人时,目光骤然停留在她腰间的铜钱上。下一秒,那两枚铜钱编的璎珞便被一股柔和的神识卷走。
灵悦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却被王梦瑶抬手拦下:“别冲动,或许他与这铜钱的主人相识。”
片刻后,一道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入王梦瑶耳中,正是湖心岛上那人的传音:“你是谁?为何会持有这两枚铜钱?”
王梦瑶不卑不亢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前辈为何要夺走我的传家宝?”
“传家宝?” 对方的声音多了几分审视,“你身体中并无这铜钱原主人的血脉,何来‘传家宝’一说?”
“前辈容禀,晚辈王梦瑶。这铜钱是家中长辈临终前交给我的,我一直贴身佩戴。它虽不值什么仙石,却是对长辈的念想,还请前辈归还。”
“王梦瑶……” 对方沉吟片刻,语气中多了几分了然,“你便是近来将琼瑶仙界搅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仙士?”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并非有意闹事,实在是琼华仙灵界的宗门先对晚辈杀人夺宝,忍无可忍,才上门讨要说法。还请前辈先归还我的家传之物!”
“你可知这铜钱的来历?”
“晚辈不知,只听长辈说,是早年一位贵人所赠,可保平安。”
湖心岛上的人沉默了片刻,似在回忆什么,随后轻叹道:“看来你果真是他们的后人,只可惜血脉印记已淡得寻不到了。罢了,既然你已到仙界,也算与我有缘,当年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话音落时,那两铜钱便被神识送了回来,铜钱上原本残留的微弱神识印记已消失无踪。“当年我在下界历劫,你家先祖以我有恩。我离开时留了两枚铜钱,言明若其后人遇到我,可让我答应一个不违本心的要求。如今你是铜钱的主人,说说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王梦瑶当即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问道:“敢问前辈尊号?”
“谭锦铉。”
王梦瑶心中一喜,连忙深鞠一躬,郑重道:“晚辈王梦瑶,见过风神神尊大人!”
“哦?你竟知道我?” 谭锦铉的声音多了几分意外。
“晚辈曾从玄风圣主梁玉口中,听闻过前辈的名号。”
“原来是小玉告诉你的。外界知晓我真名的人,倒不多见。” 谭锦铉的语气柔和了些,“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王梦瑶抬手布下一座隔绝阵法,确保无人能窥探,才缓缓开口:“神尊可知梁玉早年历劫之事?”
“你说的是他幼时那次?倒曾听闻过几句,却不知详情。此事与你的要求有关?”
“请神尊听晚辈细说:纳姬早年倾慕食神,求而不得便心生怨恨。梁玉幼时曾去她的瑶姬仙岛赴宴,却被她设计陷害。梁玉后来虽知晓真相,奈何主神偏袒纳姬,最终只能被迫下界历劫。而晚辈,便是当年在凡界误打误撞救下梁玉的散修。”
她见谭锦铉静静聆听,便继续道,“后来梁玉并未如纳姬所愿陨于历劫,反而平安回归仙界。纳姬因此迁怒于晚辈,在晚辈飞升之际,威逼天道扰乱晚辈的雷劫,致使晚辈的神魂流落凡俗界。幸得上天垂怜,历经磨难集齐神魂,终于再次飞升上界。可谁知她还苦苦相逼,派人在仙界处处追杀晚辈,前久晚辈所杀之人就是她的爪牙。如今晚辈只想向纳姬报仇,还望神尊成全。”
“你是想让我帮你杀了纳姬?”
“不,晚辈不敢奢求神尊出手,只求在晚辈与纳姬对峙时,神尊能站在晚辈这边,不帮衬纳姬便好。”
“你倒还算清醒,知晓自身实力与纳姬的差距。” 谭锦铉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届时我两不相帮便是。”
“多谢神尊成全!” 王梦瑶再次躬身行礼。
“不过你需谨记,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以你如今的修为,别说杀纳姬,便是靠近她的瑶姬神岛都难如登天。” 谭锦铉叮嘱道,“你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却也需步步为营。”
“晚辈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日后定会加倍修炼,提升实力。只求届时神尊能信守承诺,保持中立,晚辈便感激不尽。”
“嗯,我与你先祖的恩情,今日也算了结了,你去吧。”
王梦瑶再三道谢后,撤去隔绝阵法,带着众人告辞离去。
直到第二日,她才敢给梁玉传去三个字:“风中立。”
梁玉接到传音时,心中满是好奇。他实在想不通,王梦瑶是如何说动清高自傲的风神的。可惜后来王梦瑶并未说实话,只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是无意中偶遇到风神,一番恳求后才让他答应保持中立。
之后,王梦瑶便回到空间潜心修炼。又过了五十年,福伯等人的修为皆已达到当前境界的顶峰,王梦瑶才带着众人离开空间,再次去找梁玉。
梁玉见她归来,当即提议:“若想增加胜算,可再拉拢火神炎琰。只可惜他道侣早年被魔族所害,这些年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不问世事。”
“难道就没人能让他走出悲伤吗?” 王梦瑶问道。
“难啊,除非能找到‘忘情丹’。” 梁玉叹了口气,“可惜炼制此丹的丹神早在仙魔大战中陨落,如今仙界再无人能炼出此丹。”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了忘情丹,火神便会好转?”
“正是。他自己也深受执念所困,几万年了,只要一静下来,便会想起他的道侣。他试过无数方法想要解脱,却都无济于事。总不能真让人删了他的记忆,这般冒险之事,谁敢轻易尝试?”
王梦瑶眼中一亮:“我恰好有一枚忘情丹,是早年在下界无意中得到的。”
“此话当真?” 梁玉有些难以置信,“我活了这么久,都未曾见过真正的忘情丹,你这枚该不会是假的吧?”
“我也不敢确定真伪。” 王梦瑶沉吟道,“你说谁能辨别?”
“如今的丹神或许可以。他曾是前丹神的弟子,应当见过忘情丹的典籍记载。”
“可我不愿轻易相信外人。” 王梦瑶皱了皱眉,“不如我们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
“也只能如此了。”
王梦瑶暂居在元空仙岛,当晚便布下隔绝阵法,进入混沌空间找到小鸿蒙:“鸿蒙,你可知你前主人有个徒弟?”
“主人怎么突然问起他?” 小鸿蒙有些疑惑。
王梦瑶将想用忘情丹拉拢火神与丹神的事一一说明,还取出忘情丹让小鸿蒙辨认。
小鸿蒙仔细感知片刻后,点头道:“这确实是真的忘情丹,丹香中带着前主人独有的丹火气息。” 随后又补充道,“前主人的徒弟是个认死理的老顽固,当年仙魔大战时,若不是前主人偷偷给他下了昏睡丹,强行将他留在仙界,他恐怕早就跟着前主人战死了。”
“前丹神为何要这么做?”
“前主人只有他这一个徒弟,舍不得丹道传承断绝,才出此下策。当年我也是被前主人封在石山中,才躲过一劫。”
王梦瑶心中一动:“小鸿蒙,若是你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想抢你?”
“不会。” 小鸿蒙笃定道,“他自己有一个‘焚天鼎’,虽比我差些,却也是顶级神炉。他不会做抢人丹炉的事,除非我主动与他契约。主人,你是想拉他入伙?”
“还是你最懂我。” 王梦瑶笑道。
“这倒可行,不过主人如今还没踏入神境,怎么去神界见他?”
“我暂时还不去神界,得先多拉拢几个盟友。此事不能只靠我一人,明日我再去问问梁玉,看看他那边还有什么人脉。”
第二日,王梦瑶找到梁玉,梁玉听完她的想法后,眼前一亮:“若能说动火神,雷神那边便好办了。雷神暗恋火神几万年,只要火神点头,雷神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雷神?还是位女神?” 王梦瑶打趣道,“这要是以后两人闹了矛盾,一个引雷掣电,一个纵火燎原,想想都觉得热闹。”
“你别瞎猜了,等你见到雷神就知道,她可不是你想的那般暴躁。” 梁玉无奈地摇摇头。
几日后,在梁玉父母(食神与花神)的邀请下,王梦瑶扮作梁玉的小仙娥,跟着梁玉夫妇一同前往神界。
踏入神界的那一刻,王梦瑶便感受到了与仙界截然不同的气韵:若说仙界的仙气是 “浓郁”,那神界的仙气便是 “精纯”。每一缕仙气中都蕴含着淡淡的神元,吸入体内,竟能自行滋养神魂,远非仙界仙气可比。
仙界的天空是淡蓝或湛蓝色,而神界的天空却是透着柔光的浅金色,云层如同上好的锦缎,缓缓流转间,偶尔会有带着神辉的飞鸟掠过,鸣声清越,能涤荡人心。
仙界的建筑多是玉砌金镶,透着华贵,神界的建筑却更显古朴庄重,墙体由泛着柔光的 “神晶” 砌成。
屋顶覆着能引动天地之力的 “星辉瓦”,连路边的石阶上,都刻着蕴含天道法则的纹路,走在上面,仿佛能隐约感知到天地运转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