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教父有些懵。”他走回哈利身边。
哈利已经重新拿起了那本《高级魔药制作》，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德拉科伸手，抽走了哈利手里的书，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哈利抬眼看他，没去捡书，“那应该做什么？”
德拉科靠近他，手指拂过哈利额前那道闪电形的伤疤，“做点让教父印象……更加深刻的事情。”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带着明显的侵略性。
哈利没有抗拒，他抬手抓住德拉科脑后的金发，微微用力，让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甚至带着点撕咬的力度。
灰尘依旧在阳光里漂浮，见证着这隐秘角落里的温情。
……
几天过去，霍格沃茨城堡里关于特快袭击事件的议论渐渐平息，被新的功课和琐事取代。
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变成了大部分学生的噩梦，教室里的气氛总是绷得很紧。
魔药课则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放松——如果你能忽略斯拉格霍恩过于旺盛的热情和时不时飘过来的、试图拉近关系的暗示。
周五下午没有课。
午餐后，哈利和德拉科回到宿舍。
“明天霍格莫德日。”德拉科脱下校袍，随手搭在椅背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去吗？”
哈利正坐在床边翻看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头也没抬：“嗯，去看看。”
“去蜂蜜公爵补点柠檬雪宝。家里的库存快被你吃完了。”德拉科的语气很平常，带着点调侃。
纳西莎确实会定期让猫头鹰送来各种点心，而哈利对那种酸得让人眯眼的糖果格外偏爱。
哈利翻过一页书，淡淡地应了一声。
德拉科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看着哈利。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勾勒出哈利低垂的侧脸和略显凌乱的黑发。
他看得很专注，手指偶尔在书页的某行注释上停顿。
“那本书就那么好看？”德拉科走过去，在哈利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上，“比我还好看？”
哈利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瞥了他一下，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这种比较毫无意义。
德拉科低笑一声，伸手拿过那本书，合上，放到床头柜上，“休息时间。”他宣布，然后自然地向后一倒，枕在哈利腿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哈利低头看着他。
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散在他的深色裤子上，对比鲜明。
他闭着眼，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浅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即使放松时也带着点不易接近的弧度。
哈利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插入德拉科额前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
德拉科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指穿梭在发间，呼吸平稳，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我父亲来信了。”
“嗯。”哈利应道，手指的动作没停。
“斯克林杰那边暂时没什么新动作，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缩回去了。博恩斯家……态度软化了很多。”德拉科闭着眼汇报，语气像是在讨论天气，“他提到，有几个原本中立的威森加摩成员，最近态度有所松动，似乎是在观望。”
“观望什么？”
“观望我们。”德拉科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观望救世主和马尔福家绑在一起的这艘船，到底能开多远，能捞起多少东西。”
哈利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们会看到的。”
“当然。”德拉科说，他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哈利那只在他头发间作乱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比哈利的大一些，指骨分明，带着练剑和握魔杖留下的薄茧，“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不是一艘船，而是一支舰队。”
两人都没再说话。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和湖水流淌的细微声响。
哈利任由德拉科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重新拿起那本魔药书，就着这个姿势，用空着的手翻看起来。
德拉科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他的头枕在哈利腿上，重量实实在在，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
……
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灰色的眼眸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清醒的冷光。
他松开哈利的手，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几点了？”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晰。
哈利合上书，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四点了。”
德拉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明天去霍格莫德要穿的衣服，“三把扫帚还是猪头酒吧？”他背对着哈利问。
“随便。”
“那就三把扫帚。罗斯默塔女士新进了一批蜂蜜酒，据说不错。”德拉科选了一件墨绿色的厚绒长袍，放在一边，“顺便可以去德维斯-班斯看看有没有新到的窥镜，虽然大概率都是些唬人的玩意儿。”
哈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斯内普没找你问过话吗？”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语气平淡：“他去找过我父亲了。”
哈利并不意外，“然后？”
“然后我父亲让他管好霍格沃茨的事。”德拉科转过身，手里拿着那件墨绿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很清楚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明天早点去。”哈利说，“人少。”
德拉科挑眉：“怕被围观，救世主阁下？”
哈利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这句调侃，“清净。”
德拉科把长袍挂好，走回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哈利身体两侧的床面上，将他圈在自己和床之间，“你说了算。”
哈利抬起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这是一个默许甚至带着点挑衅的姿态。
德拉科低笑一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