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马尔福庄园的订婚消息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
不是通过《预言家日报》——那份报纸现在掌握在卢修斯手里,没有他的允许不会刊登私人消息。
而是通过更私密的渠道:纯血家族之间的私人信件,社交场合的低声交谈,家族晚宴上的偶然提及。
消息传播得很谨慎,符合马尔福家族一贯的风格:不张扬,但确保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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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庄园,书房。
老诺特放下手中的信件,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他的儿子西奥多站在书桌前,安静地等待父亲的反应。
“马尔福家和波特。”老诺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正式订婚。八月三十日。”
“是的,父亲。”西奥多说,“我收到了德拉科的个人邀请。”
“你怎么看?”
西奥多思考了几秒,“战略上明智。巩固联盟,向外界展示团结。情感上……他们确实在一起很久了。”
老诺特点了点头,重新戴上眼镜,“我们需要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不能太张扬,但要有分量。诺特家族现在站在马尔福这边,这份礼物要体现这一点。”
“我会去准备。”西奥多说,“另外,德拉科暗示,仪式后可能会有一场非正式的谈话。”
“意料之中。”老诺特说,“卢修斯不会浪费这样的场合。通知我们的人,保持警觉但不要妄动。等仪式后再看马尔福家的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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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金森家族,伦敦宅邸。
潘西坐在母亲的小客厅里,手里拿着刚收到的深绿色邀请函。
帕金森夫人坐在对面,正仔细检查一份礼服设计图。
“所以你真的要去?”帕金森夫人问,头也不抬。
“当然。”潘西说,“德拉科亲自邀请的。而且我是I.o.的成员,必须在场。”
“I.o.”帕金森夫人终于抬起头,眼神锐利,“那个秘密组织。你真的了解它的全部吗,潘西?”
潘西放下邀请函,“我了解我需要了解的部分。它给我权力,给家族未来。这就够了。”
“但风险呢?如果魔法界风向变了,如果马尔福和波特失败了……”
“那我们就一起失败。”潘西平静地说,“但我不认为他们会失败。他们比看起来更……有准备。”
帕金森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但我希望你谨慎。订婚仪式是个社交场合,但也是个政治舞台。注意你的言行,注意观察其他人。”
“我会的。”潘西说,“另外,德拉科让我转告:如果您或父亲对某些合作项目感兴趣,可以在仪式后与卢修斯叔叔详谈。”
帕金森夫人的眼睛亮了亮,“具体是哪些项目?”
“他没细说。但提到了魔法部即将开放的一些特许经营权,还有国际魔法贸易的新渠道。”
“知道了。”帕金森夫人重新低头看设计图,“告诉马尔福家,帕金森家族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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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封信。
一封是马尔福庄园的正式邀请函。
邀请函措辞礼貌且正式,邀请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以德拉科教父的身份,出席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的订婚仪式。
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出席这样的场合风险很高。
伏地魔会知道,食死徒会知道,甚至凤凰社的残余势力也会知道。这等于公开宣告他与马尔福-波特阵营的密切联系。
但拒绝同样有问题。
订婚仪式会聚集马尔福阵营的所有关键人物,是观察他们的绝佳机会。
他可以亲自确认这些人的状态,他们的忠诚度,他们之间的关系网络。
他拿起羽毛笔,先给马尔福庄园写了回信,接受邀请。
然后,他写了一封更简短、更隐晦的信,发给伏地魔。
报告了订婚的消息,暗示这是一个“了解敌人内部动态的机会”,请求指示是否应该出席以及如何行动。
两封信件写完,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墙上邓布利多的肖像。
画中的老人似乎在假寐,但斯内普知道他在听。
“你有什么建议吗,阿不思?”斯内普低声问。
肖像里的邓布利多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看着他,“跟随你的心,西弗勒斯。但也要用你的头脑。”
“我的心和头脑经常冲突。”
“那正是活着的证明。”邓布利多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斯内普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
霍格沃茨的暑假很安静,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只有少数留校生和教师。
城堡空荡荡的。
他想起了莉莉。
如果她还活着,看到儿子要订婚了,会是什么心情?会接受德拉科吗?一个斯莱特林,一个食死徒的儿子?
也许不会。
莉莉讨厌纯血优越论,讨厌黑魔法,讨厌一切她认为不公正的事。
但她也爱哈利,爱得深沉。
也许,为了哈利的幸福,她会尝试接受。
但莉莉不在了。能替她看着哈利的,只有他这个曾经的朋友。
“我会去的,莉莉。”他对着窗外的夜色低声说,“我会看着你的儿子。至少这一点,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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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莫广场12号,厨房。
莱姆斯·卢平放下手中的信,表情复杂。
信是法国寄来的,字迹潦草——是小天狼星的。
信不长,只是简单说了近况:他现在住在海边小镇,身体健康,只是需要时间思考。
但信的末尾提到了一句:“哈利要订婚了,和马尔福。你知道这事吗?”
卢平叹了口气。
他知道,从几天前就知道了。
消息通过斯拉格霍恩传到了凤凰社的耳朵里——那个老巫师似乎想两边讨好,既维持与马尔福的关系,又悄悄向凤凰社示好。
“莱姆斯?”金妮·韦斯莱从门口探头进来,“穆迪先生找你。在客厅。”
卢平收起信,起身走向客厅。
穆迪坐在那里,魔眼疯狂转动,真眼盯着壁炉里微弱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