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安跟着征兵的校尉来到城郊军营时,眼前的景象比他想象中还要艰苦。成片的帐篷歪歪扭扭地搭在泥泞的空地上,寒风卷着沙尘四处肆虐,几个穿着破旧铠甲的士兵正蹲在帐篷旁啃着掺了沙子的窝头,脸上满是疲惫。
“新来的!都站好!”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拿着长鞭走过来,眼神锐利地扫过刘平安和其他新兵,“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老百姓了,是大宋的士兵!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好好训练!”
刘平安握紧了藏在怀里的银镯子,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稍稍安定。他想起肖雯雯的叮嘱,想起自己保家卫国的誓言,悄悄挺直了脊梁。
接下来的日子,是无休止的高强度训练。天还没亮,士兵们就要被号角叫醒,绕着军营跑十里路,跑得慢的会被老兵用鞭子抽打;白天要练习刀枪剑戟,手臂练得酸痛难忍,连端碗吃饭都发抖;晚上还要学习基本的战术阵型,稍有差错就会被惩罚不准睡觉。
和刘平安同帐篷的有三个士兵:身材高大的王大壮,以前是个农夫,因为家乡被金兵烧毁才来参军;瘦小的李三郎,是个孤儿,和刘平安一样,想靠参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还有一个叫赵虎的,是个富家子弟,因为躲避家里安排的婚事偷偷跑来参军,吃不了苦,整天唉声叹气。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赵虎揉着酸痛的胳膊,抱怨道,“每天累得像条狗,还吃不饱饭,早知道我就不来参军了。”
王大壮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要是怕苦,现在就滚回家去!别忘了,你穿着这身军装,就得对得起大宋的百姓!”
刘平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擦拭着自己的长枪。这把枪是他参军时领的,枪杆上有不少划痕,枪头也有些生锈,但他每天都会仔细擦拭,把它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伙伴。
训练虽然艰苦,但刘平安从没有想过放弃。他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才能实现自己的誓言。每次训练,他都拼尽全力,跑得比别人快,练得比别人认真,渐渐地,老兵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甚至会偶尔指点他几招枪法。
这天,校尉突然宣布要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模拟对抗金兵的进攻。士兵们分成两队,一队扮演宋军,一队扮演金兵,在城外的空地上展开对抗。
刘平安被分到了宋军小队,和王大壮、李三郎一起负责防守一段 “城墙”。演练开始后,扮演金兵的士兵们拿着武器,呐喊着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大家稳住!别慌!” 王大壮大声喊道,举起盾牌挡在前面。
刘平安握紧长枪,眼睛紧紧盯着冲过来的 “金兵”。当一个 “金兵” 拿着大刀朝他砍来时,他想起老兵教他的招式,侧身躲开,同时长枪刺出,正好刺中对方的 “要害”—— 按照演练规则,被刺中要害的人要退出演练。
“好小子,有两下子!” 王大壮忍不住夸赞道。
刘平安没有骄馁,继续专注地应对接下来的 “敌人”。演练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宋军小队凭借着默契的配合,成功守住了 “城墙”。
校尉走过来,拍了拍刘平安的肩膀:“你叫刘平安是吧?刚才表现不错,有勇有谋,好好干,以后肯定有出息。”
刘平安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参军以来第一次得到校尉的夸奖。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然而,军营里并非只有训练和演练,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赵虎因为受不了苦,偷偷找关系托人,想调到后勤部门,不用参加高强度训练。结果事情被校尉知道了,校尉把赵虎拉到军营中央,当着所有士兵的面,狠狠地打了他五十军棍,还骂道:“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东西,不配当大宋的士兵!今天我饶你一命,要是再敢耍花样,就把你拉去军法处置!”
赵虎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哭嚎,再也不敢提调走的事。刘平安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复杂。他知道,在军营里,没有背景和关系,只能靠自己的实力说话,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都可能付出惨痛的代价。
晚上,刘平安躺在帐篷里,想起了肖雯雯和孩子们。他不知道肖雯雯在临安府过得怎么样,孩子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读书。他从怀里掏出肖雯雯给他的银镯子,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在心里默念:“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训练,等我打败了金兵,就回去找你。”
与此同时,临安府的肖雯雯也在思念着刘平安。她不知道刘平安在军营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只能通过偶尔从军营回来的士兵,打听一些关于军营的消息,但每次得到的消息都很模糊,让她更加担心。
为了能给刘平安提供更多的支持,肖雯雯更加努力地经营肥皂生意。她不仅改进了肥皂的制作工艺,还推出了不同种类的肥皂:有加入玫瑰汁液的 “玫瑰皂”,专门卖给达官贵人的家眷;有加入薄荷的 “清凉皂”,适合夏天使用;还有价格便宜的 “百姓皂”,深受普通百姓的喜爱。
肥皂的销量越来越大,肖雯雯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她不仅把小院重新修缮了一遍,给孩子们买了新的衣服和书本,还雇了一个做饭的老妈子,让孩子们能吃到更可口的饭菜。
老婆婆看着家里的变化,欣慰地说:“姑娘,你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要是我儿子还在,肯定也会佩服你的。”
肖雯雯笑了笑,说:“老婆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让孩子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然而,生意红火也给肖雯雯带来了新的麻烦。临安府里有一个叫周扒皮的商人,专门靠垄断生意发财,看到肖雯雯的肥皂生意这么好,心里很嫉妒,想把肖雯雯的肥皂生意抢过来。
一天,周扒皮带着几个打手来到肖雯雯的小院,一脚踹开院门,嚣张地说:“肖雯雯,你这肥皂生意做得不错啊,不如跟我合作,以后你负责制作肥皂,我负责销售,赚的钱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肖雯雯知道周扒皮不是什么好人,他所谓的 “合作”,其实就是想霸占自己的生意。她冷冷地说:“多谢周老板的好意,不过我这生意做得挺好,不需要和别人合作。”
周扒皮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肖雯雯,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在临安府,还没有我周扒皮得不到的东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砸了你的作坊,让你再也做不成肥皂生意!”
“你敢!” 肖雯雯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我这生意合法合规,你要是敢砸我的作坊,我就去官府告你!”
“告我?” 周扒皮哈哈大笑,“你以为官府会帮你一个外来女子吗?实话告诉你,官府里有我的人,你就算告到官府,也没用!”
说完,周扒皮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打手们立刻冲了上去,开始砸院子里的肥皂作坊,制作肥皂的工具被砸得稀烂,做好的肥皂也被扔得满地都是。
孩子们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肖雯雯气得浑身发抖,想要阻止他们,却被一个打手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张掌柜突然带着几个伙计赶了过来。他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怒声说道:“周扒皮,你竟敢在这里撒野!”
周扒皮看到张掌柜,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张掌柜在临安府的商界很有威望,而且和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不好得罪。但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于是强装镇定地说:“张掌柜,这是我和肖雯雯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肖姑娘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掌柜说道,“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把砸坏的东西赔给肖姑娘,否则我就去知府大人那里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扒皮犹豫了一下,看着张掌柜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他狠狠地瞪了肖雯雯一眼,说道:“肖雯雯,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张掌柜连忙扶起肖雯雯,关切地问:“肖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肖雯雯摇了摇头,感激地说:“张大哥,谢谢你,又是你帮了我。”
“不用客气,” 张掌柜叹了口气,“周扒皮这个人阴险狡诈,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要不,你跟我合作吧,我的店铺可以帮你销售肥皂,还能帮你挡一些麻烦。”
肖雯雯想了想,点了点头。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对抗周扒皮这样的人,和张掌柜合作,不仅能让肥皂生意做得更稳,还能得到保护,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肖雯雯和张掌柜正式合作。张掌柜的店铺遍布临安府,肥皂通过他的店铺,卖到了临安府的各个角落,甚至还卖到了周边的县城。周扒皮虽然还想找肖雯雯的麻烦,但因为有张掌柜的保护,他始终没有机会下手。
肖雯雯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但她心中对刘平安的思念却越来越深。她不知道,此时的刘平安,正在经历一场真正的危机。
这天,军营里突然接到命令,金兵大举入侵南宋边境,前锋已经逼近重镇扬州,朝廷命令他们立刻开赴扬州,支援前线。
士兵们听到消息后,顿时炸开了锅。有的士兵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想要和金兵决一死战;有的士兵则面露恐惧,担心自己再也回不来。
刘平安握紧了长枪,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他可以真正地走上战场,保卫自己的国家了。但他也知道,战场上的危险远比训练和演练要大得多,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平安,你怕不怕?” 王大壮拍了拍刘平安的肩膀,问道。
刘平安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不怕,只要能打败金兵,保护大宋的百姓,就算死,我也愿意。”
王大壮赞许地笑了笑:“好小子,有骨气!到了战场上,我们互相照应,一定要活着回来!”
李三郎也走了过来,说:“平安哥,大壮哥,到了战场上,你们可得多教教我,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
刘平安和王大壮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将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伙伴。
第二天一早,军队就开拔前往扬州。士兵们背着沉重的武器和行囊,沿着官道前进。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逃难的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的百姓还带着受伤的家人,哭声震天。
刘平安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更加坚定了打败金兵的决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金兵赶出大宋的土地,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军队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了扬州城外。此时的扬州城已经被金兵包围,城墙上插满了金兵的旗帜,城楼上的宋军士兵正在奋力抵抗,箭如雨下。
校尉立刻命令士兵们摆好阵型,准备进攻,支援城内的宋军。刘平安握紧长枪,站在队伍中,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金兵,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
“冲啊!”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宋军士兵们呐喊着冲向金兵,一场惨烈的战斗,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