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下午5点多了。
林笙、林芸带着小白，决定在沪市再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海宁市。
也把这边的情况和岳阳说了一下。
但是林笙特意让岳阳保密，还说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岳阳在终端里满面愁容。
“笙子，你以后对楚莹好点，人家真的为了你尽心尽力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谁敢这样对待天工集团的二小姐，怕是骨头都要被碾成齑粉了。”
“收到。”
挂断了终端，林笙还叫了位于沪市的霜刃战队队长赵宇出来吃饭。
赵宇将他们带到了外滩边上一家名为“鹭江春”的老字号本帮菜馆。
点了一桌地道的名菜。
红烧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油爆河虾壳脆肉嫩，咸甜适口。
清蒸大闸蟹膏黄肥美，鲜香四溢。
算是尽到了东道主的礼数。
因为霜刃战队已经在季后赛第一轮，就倒在了王者之师烽烟战队的手中，所以他们现在也算是在休赛期，备战下一个赛季了。
饭桌上，林笙询问他们下赛季的引援情况。
赵宇神采奕奕地说道。
“资方下赛季打算加大投资力度。”
“毕竟全战正式和国家体育项目挂钩了，整个领域的商业价值和关注度都在飞速膨胀，这块蛋糕越做越大，谁都想多分一点。”
“咱们背后的大老板是申江控股，有钱。”
“现在也下了决心，一定要让霜刃战队恢复当年狼牙的锋芒。”
“自家青训方面也提拔了好几个新人。”
“但你也知道，战队要转型要补强，都不是一个赛季就能看出成果的。”
“那你们战队那只小老鼠呢？”
林笙笑着问道。
赵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哦，你说苏小沫啊。”
“她已经和一支战队签了意向合同了，现在俱乐部基本已经在帮她敲定转会的具体条款了。”
“放走这么一个潜力新人，怪可惜的啊。”林芸插嘴道。
“你们不打算自己培养吗？”
“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
赵宇苦笑着回答。
“我们战队要补强，但不可能在下赛季就立竿见影。”
“这需要从青训营的根子上开始大力整改。”
“而苏小沫的天赋和才华，不应该浪费在这里，陪我们一起重建。”
“那你呢？”
林笙端着酒杯，看着赵宇问道。
“你打算和秦风一样燃尽自己啊？以前不是经常听你说，你要是有机会，一定第一个跑路吗？”
赵宇苦笑着和林笙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跑不掉咯……就在这儿养老吧。”
“至少战队也算是表态了，只要我还在霜刃一天，我就是霜刃的队长，就算是退役了，他们也会给我安排个职位，后半生无忧。”
“行，只要战队愿意帮你养老就行。”
毕竟，你已经不可能再去冲击那个世界冠军了。
这句话，林笙没有说出来。
这也是对所有稍微上了年纪，却又没能进入顶级强队的职业选手来说。
最现实也最无奈的归宿。
他们就像是精密的零件，在黄金时期过后。
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安置在一个安稳的角落里，而不是被当成废铁一样丢弃。
吃完饭之后。
林笙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嚷嚷着要去给小白买几身新衣服。
然后，他自顾自地冲进商场。
给小白买了好几条粉色，带着蕾丝花边的公主裙。
小白被推着去试穿，出来的时候浑身僵硬，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眼神里满是局促和不安，显然并不喜欢。
林芸看不下去了。
告诉林笙小白不适合这种风格的衣服。
然后，她亲自带着小白去挑了几套衣服。
那是一些偏中性风格的服饰，但搭配却非常考究。
一件剪裁合身的短款夹克，内搭质感很好的纯棉t恤。
配上一条设计感十足的工装束脚裤和一双酷劲十足的运动鞋。
这身打扮既保留了小白那种干练敏捷的气质，又通过精致的搭配和优良的材质。
让她摆脱了假小子的粗糙感，显得既漂亮又帅气。
当换好衣服的小白再次走出来时，林笙和赵宇都看傻了。
这几件衣服搭配起来，还真把这小孩儿装扮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嘿嘿，”
赵宇挠了挠头。
“看来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和女人的审美差距，真的蛮大的。”
告别了赵宇，三人回到了酒店。
小白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房间。
她好奇地摸了摸柔软的地毯，按了按墙上的各种开关。
最后当她整个人陷进那张像是云朵一样柔软的大床时，她愣住了。
她虽然要强，但毕竟只是个孩子。
在陌生的环境里，巨大的反差感让她再也绷不住了。
晚上她开始小声地哭，说想孤儿院，想院长。
想那个硬邦邦的小床。
林芸一直陪着她，和她聊天。
给她唱摇篮曲。
一直把她哄睡着为止。
而林笙，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反复地观看着这几天的季后赛录像。
不仅仅是华夏赛区的，还有其他赛区的。
在看到那些曾经的老对手，都在用着自己已经不太熟悉的新风格，新战术战斗之后。
林笙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和兴奋。
“就是这样……这样才有意思……”
“这样从你们手中夺得那个冠军，才会显得……更加有分量啊……”
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芸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林笙的桌上。
“那小子睡着了？”
“哥哥，别一直称呼别人是小子，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很不礼貌的。”
“嗯，我以后注意。”
林笙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终端投影出来的那场激烈的战斗录像。
他随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有些奶渍不小心洒到了他的领口上。
林芸一边无奈地拿出纸巾帮他擦拭。
一边也跟着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光影交错的虚拟战场。
“这是……岑雪姐现在所在的那支战队吗？”
“嗯。”
林笙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动了几下，将画面中的一名选手放大。
镜头也跟踪他的动作。
那是一名相貌比女人还漂亮的选手。
“看，吴宇的大舅哥。”
林笙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亚诺明尼斯，代号雪绒花。”
“出道仅两年，但是却比尹巧更早地拿到了全战领域最有价值狙击手（mVp Sniper）这个头衔。”
“而且，他也是现在瑞士赛区雪绒花战队的队长。”
“你也是狙击手。”
林笙转头看向林芸，笑着问道。
“在你看来，如果和他对上，胜率高吗？”
林芸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画面中那个男人所吸引。
亚诺的每一次走位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精准地卡在对方有效射程的极限边缘。
无论是利用掩体进行快速射击。
还是在开阔地带通过Z字突进和滑步变向来规避弹道。
他的所有动作都充满了教科书般的精确性和艺术性的流畅感。
从不浪费任何一丝体力值。
每一次举枪、每一次换位，都服务于一个明确的战术目的。
要么是为下一次攻击创造绝对安全的射击窗口。
要么就是引诱对手进入他预设的死亡陷阱。
良久，林芸才从那令人窒息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她没有直接回答林笙的问题，只是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他不像是在比赛......”
“就像是……在自己的领域里表演。”
“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