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颁奖仪式在灵墟外围临时搭建的会场举行。阳光明媚,彩旗飘扬,各校领导、军方代表、媒体记者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而隆重。对于大多数经历了生死考验、最终平安归来的学员们来说,这是收获荣誉与认可的时刻。
吴良和唐千雅站在领奖台上属于亚军和季军的位置。吴良依旧只穿了条长裤和一件紧绷的背心,昂首挺胸,咧嘴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对着台下可能存在的镜头努力展示肌肉。(??????)??
唐千雅则显得有些紧张局促,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但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彩,时不时偷偷看向最高的那个领奖台。
最高的冠军位置,站着江南。
他穿着统一的学员制服,身姿笔直,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一种微妙的“抽离感”。他的目光似乎落在台下某处,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眼神平静得近乎空洞,与周围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掌声、欢呼、闪烁的相机灯光,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他没有因为夺得第一而流露出丝毫兴奋,脸上找不到半点笑容,只有一片沉寂的淡漠。甚至连校方领导亲自将象征冠军的奖杯递到他手中,并宣布将额外奖励一枚极其稀有、附带灵技的“空闪石”时,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让江南比较意外的是,李响他们队竟然争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万年老二?就很棒了!
只不过领奖台上,李慕言站的位置离李响他们很远,全程沉默!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不因其他,只因为自己的脖子还疼着呢,疼得都睡不着觉!
江南究竟用了多大力砍自己的后脖颈啊?李慕言一度怀疑自己被砍骨裂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南的目光,李慕言狠狠地瞪了过去!
江南眉头微挑。呦呵?还来劲了?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抬起手,做了个手刀的姿势,无声地对着李慕言比划了一下。
李慕言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猛地一缩脖子,根本不敢再看江南了。(;′⌒`)
江南这才没什么表情地收回手。
另一边,老师开始分发作为奖励的灵珠。每人一个精致的小红盒,里面装着对应的灵珠。
给唐千雅的是一颗白银级木属性灵珠,附带【藤鞭】灵技;吴良的则是白银级附带【狂暴】灵技的灵珠,都非常契合两人的异能发展方向。
轮到江南时,校长亲自上前,满脸笑容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小伙子真不错!表现突出!临危不乱,是可塑之才,国家未来的栋梁啊,巴拉巴拉……”
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大堆!把江南的手都给握出汗了!校长还热情地摇晃个不停!( ̄w ̄;)
江南脸上挤出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别特么握了哇!憋说了哇!都快说十分钟啦!赶紧把我的小盒盒给我吧!(╯°□°)╯︵┻━┻
终于,校长说完了!江南连忙再次伸出手,眼巴巴地看着校长手里那个装着灵珠的盒子。
只见校长轻咳两声,对着全场宣布:“好!颁奖仪式到此正式结束!”
“来同学们!微笑!拍照留念!这张照片要挂在咱们学校荣誉走廊上的!”
江南:???(??w?? ?)
喂!喂!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我的奖励呢?我的灵珠呢?然后江南又朝着校长伸了伸手,还暗示性地勾了勾手指!这还不明显嘛?
校长撇了江南一眼,装作没看见,转身对着镜头高声道:“来!123!茄子!”
江南:!!!(╬◣д◢)
靠!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之前训练时打爆测试机?老子的盒儿呐?出生入死挣来的盒儿呐!
“咔嚓!”
快门按下!也意味着这一次惊心动魄的期末考正式落下帷幕!
照片里,几乎所有人都露出灿烂的笑容,手里捧着象征奖励的小红盒!唯独站在最高处的江南,一脸懵,双手摊开,空空如也!意思很明显——看到没!第一!手里!啥也没有!( ̄▽ ̄*)╭
拍完照的校长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呐!这次期末考三校联合,因为江南的“突出表现”(以及带来的超高话题度),转播和关注度狠狠赚了一笔不说,三校成绩里江城一中也拔得头筹!明年的招生是绝对不成问题了。( ̄▽ ̄)~*
就在这时,校长只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凉!回头一看!只见江南正一脸幽怨地盯着他,那眼神冷飕飕的,像是能杀人似的!
校长一个激灵,赶紧装作没看见,准备开溜!(;一_一)
江南:!!!今儿要是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没完!(◣_◢)
颁奖仪式刚散场,校长便悄悄招呼了江南一声:“江南同学,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江南一脸狐疑。怎么着?这是要私下补发?还是另有说法?心里那点因为奖励落空的郁闷暂时被好奇取代。
校长办公室。
桌面上整整齐齐摆着两份文件,还有那只江南心心念念的、装着空间系灵珠的金属盒!
江南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客气,一把就把盒子抢到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鸽卵大小、通体银灰、内部仿佛有星云旋转的灵珠,正是那枚空间系灵珠!(?w?)
他下意识地就想揣进兜里。
校长一脸哭笑不得:“哎哎,先别急,放下吧!现在还不是你的!”
江南一愣,不满道:“我可是拿了第一的!凭啥不是我的?”
校长指了指桌面上并排放着的两份文件:“看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江南这才把目光从“空闪石”上移开,看向文件。
一份是盖着红章的“松江灵武大学特招转入意向书”,条件优厚。
另一份文件的标题却让他眉头一皱——“关于归还灵墟内部分灵珠的通知”。内容大意是,经核查,江南在灵墟内获取的灵珠中,有相当一部分来源于暗夜军清剿白鲨雇佣兵及高阶灵兽的战斗现场,这部分战利品应归属暗夜军,要求江南归还约七斤灵珠。
江南当场就不乐意了,虽然情绪依旧不高,但涉及到“战利品”,本能的反驳脱口而出:“进了我兜里的东西哪儿还有吐出去的道理?当时情况那么乱,谁分得清哪些是谁打的?”( ̄へ ̄)
校长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又推过来第三份文件,放在那两份旁边。
“看看这个。签了它,这份‘归还通知’作废,灵珠和松江灵武的转学文件,立刻就是你的。”校长指了指新推过来的文件,“不签嘛……那你就得按要求归还灵珠了。二选一,很公平。”
江南:???(⊙_⊙)?
极限二选一?那还用选?当然是要灵珠和转学文件啦!
可当他拿起第三份文件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文件抬头赫然是——《暗夜军预备成员特别招募及服役协议》。下面个人信息栏已经工工整整地填好了他的名字、籍贯、异能类型,就差一个签名和手印了。
这也太……“贴心”了吧?啊呸!是太算计了吧!(╯‵□′)╯︵┻━┻
江南瞬间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山猫总是一副笃定他会加入暗夜军的样子,原来坑挖在这里等着他呢!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的情绪涌上来,他几乎能想象出山猫(如果她还在)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像往常那样跳脚,只是默默放下文件,抬头看向校长,声音有些干涩:“这是……山猫教官之前安排的?”
校长点了点头,神情也郑重了一些:“洛天虹少校在任务报告里特别推荐了你,并附上了这份预备招募的申请。‘空闪石’来自暗夜军的特别储备,批准调用的条件之一,就是招募对象同意加入。她说……你需要的不仅是资源,更是一个能让你快速成长、也懂得承担责任的地方。”
江南抿紧了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协议冰凉的纸张。他想起了山猫挡在他身前的身影,想起了她最后那句“华夏需要第二个空间系”。
“我还要上学。”他低声说,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拒绝。
“不耽误你正常学业。”校长解释道,“这是预备成员协议,主要是寒暑假、节假日以及特定情况下的征召和任务。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份……特殊的兼职和培养计划。暗夜军掌握着绝大多数高阶灵墟的进入权限和珍稀资源分配权,尤其是空间系相关。这对你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江南沉默了。他知道校长(或者说,代表暗夜军意志的这份协议)说的是事实。空间系异能成长所需的资源太稀缺了,仅靠学校和常规途径,难如登天。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枚静静躺在盒子里的灵珠,又看了看松江灵武的转学文件。最后,目光落在那份暗夜军协议上。
许久,他拿起笔,在签名处顿了顿,然后缓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照指示,在名字旁边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决断的重量。
校长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将装有灵珠的盒子推到他面前,又将转学文件整理好递给他:“欢迎加入,江南同学。不,或许该称呼你为……江南预备员了。”
江南接过盒子和文件,却没有立刻查看,只是问了一句:“校长,这‘空闪石’附带的灵技,是什么?”
校长正色道:“产自‘虚空海’灵墟的‘虚空锦鲤’,黄金级灵兽,极为难得!其灵技名为【空间虫洞】,可以在短时间内于两个特定地点之间建立稳定的单向空间通道,虽然消耗巨大且准备时间较长,但在战略和战术上都有极高的价值!暗夜军这次,确实是下了重本了。”
江南点了点头,将东西仔细收好,没再多说什么。
走到校门口,唐千雅和吴良还在等他。
吴良嘿嘿一笑,凑上来:“咋样南哥?校长是不是给你开小灶了?额外给了啥好东西?”(☆▽☆)
唐千雅也期待地看着他:“一定是很厉害的灵珠吧?”
江南看着两个伙伴关切的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东西是不错……可我感觉,我好像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假期都给预支出去了。”
唐千雅:???(??_??)?
吴良:???(′?w?`)?
回家的路上,三人默默走着。江南忽然停下脚步,从自己随身的包里(里面装着他剩下的大部分灵珠)掏出一颗散发着厚重土黄色光晕的灵珠,塞给了吴良。
吴良一愣,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黄金级的灵珠?!而且能量波动极其浑厚!
“南、南哥!这……这太贵重了!”吴良结巴起来。
“给你的就拿着。”江南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那头大地暴熊的灵珠。它的灵技【熊王盾】很适合你的防御路线。配合你的兽化异能和刚刚得到的【狂暴】,在白银级之前,你的防御体系应该能初步成型了。”
吴良的手微微发抖。黄金级带灵技的灵珠!还是如此契合他发展方向的!这根本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东西!江南就这么……给了他?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吴良重重地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南哥!谢了!真的!”
“行了,别肉麻。”江南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他想起山猫说过,要懂得依靠伙伴,也要成为伙伴的依靠。
回到家,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江南将自己泡在放满了热水(加了点家里常备的舒缓筋骨的药材)的浴缸里,感受着热量慢慢驱散身体的酸痛和紧绷。
洗完澡,他坐在床边,终于拿出了那枚“空闪石”。
指尖触及冰凉的晶体,内部那股属于空间的、玄奥的脉动似乎更清晰了。他没有立刻吸收,而是发了会儿呆。
终于,他收敛心神,盘膝坐好,将灵珠握在掌心,缓缓运转体内灵力,开始引导、吸收其中精纯无比的空间属性能量,以及那烙印在能量核心处的灵技符文。
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却也更加汹涌。黄金级灵珠蕴含的灵力远超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灵珠,澎湃的能量涌入体内,推动着他的灵力修为水涨船高,一路冲破瓶颈!
青铜一星……二星……最终稳固在了青铜四星的层次!
但江南来不及为等级的提升感到欣喜,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沉浸在那刚刚印入脑海的、复杂而奇妙的灵技符文之中。
【空间虫洞】。
心念微动,他尝试着理解、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