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操作,让话题热度有些下降的《血色的你》再一次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
见面不是问你吃了吗,而是问“你写信了吗”。
这几天,他们小组每天都能从电视台以及报社那边背一蛇皮袋的信件回来。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好奇的,把这些信一份份的拆开看,但看到后来眼睛都花了,也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期待,被拆开的信一般就看一个开头就不看了,就继续拆下一封。
尹春娇看信也看的头昏眼花,一抬眼发现就提醒:“信看不完,但也不要乱丢,大家把信再塞回去,都放好,这也算是大家对我们工作的一种支持。”
众人闻言纷纷把乱放的信收好。
众人从这些来信中,挑选一些比较特殊的给报社跟广播电台,让他们登报或者晚上在电台上朗读。
几天下来,不少人到了时间就守着家里的收音机,就想听听自己的信有没有被选上被读出来。
要是被读出来了,有些性格外放的,就会到处高调宣扬。
那些低调的,不会跟任何人说,但心里也是得意的。
一部分人更是每天都要买一份报纸,然后在上面找自己的信,谁还没有个文学梦呢。
一封信那也算是刊登了,也是向文学迈进了一步。
连番效果下来,这一个星期的报纸销量都提高了不少。
邓凯平那边,尹春娇也会给送一些信过去,让领导也享受一下“丰收的喜悦”,而且这里面还夹杂着大家关于计生工作的一些要求,或者说投诉。
虽然邓凯平看到后脸色会不太好,但一个两个反应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尹春娇适当的添油加醋,“技术站的一些人不能太固定了,这样会给一些性子不太稳定的人一种他拥有生杀大权的错觉,他们会放大手中的权力去嚯嚯那些人。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工作这么难做,这些原因也是有一些的。”
“我想了下,觉得让我们技术站的医师跟护士轮岗,不要固定在一个技术站,医院妇科那边的大夫最好也能一周安排一个来指导一下,这样要是有突发情况,这些妇科大夫的专业跟经验肯定比我们技术站的医师要好很多。”
“有了专业大夫在那边坐镇,妇女们的心情都要稳定不少,当然了,这就是我的一些方法,具体还要主任您定夺。”
邓凯平:“这个我到时候开个会讨论一下。”说完又看着尹春娇:“下面的工作你怎么安排,老李他们都在催了。”
尹村叫:“他们组织了全市十六周岁以上的女性都看过了电影了吗?我已经跟组员们说了,给他们分配任务,他们会去市里帮着指导一下……”
“不过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具体的工作,还是要靠他们自己。电影也好,观后感也好,这些都只能辅助的,具体还是要看各地方政策的,以及各级干部的良心……”
也就长江以南的几个城市来买了电影,北边的都没什么动静。
之前尹春娇的说让人来学习的事,看来要加快了。
之前没推进,是因为那么多人来吃喝,都要钱,他们局也穷啊,一分钱恨不能掰三瓣花。
尹春娇走后,邓凯平去找领导,催了一下各市派人上来观影学习的事。
局长这段时间也听到了广播以及报纸上闹出来的动静,见面就道:“你找来的这个尹春娇,鬼点子那是层出不穷啊。”
邓凯平点点头:“脑子确实好使,总是能从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打开思路。
她现在做的这些先不管有用没有用,至少大家现在对计划生育的印象深刻了不少,讨论也多了起来,我想着各市那边也要加快步伐了。”
邓凯平:“我这边还想着看看结果,要是几个市表现的都不错的话,我们把数据收集起来,到时候我还想去周边几个省,或者往更上层送一送。”
“要是整体反响好,这电影往上一送,我们今年的政绩可就有了。”
局长闻言也顿时心动起来,他满意的点点头:“那行,你去通知下,每个市的相关单位以及报社电视台这些,都要派个人来,把会议精神传达下去。”
他没说非要女性来,其实现在很多单位的领导都是来的,女性的工作岗位多了,但领导岗上一直是少之又少的。
邓凯平点点头后就回办公室开始通知去了。
开会的时间定在了周一 ,周六下午,尹春娇吃过午饭后又带了一大包的信回家。
回到家的尹春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很是意外。
“焦芳……”她大喊一声。
焦芳站起身,笑着看着她,然后张开双手。
尹春娇立刻上前一把将人抱住。
焦芳也抱住了她,笑的很开心。
聂荣钦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我去买点菜,焦芳,晚上在家吃。”
“好的,谢谢聂老师。”焦芳赶紧说。
等聂荣钦一走,尹春娇就把人拉到他们家客厅的阳台上。
阳台很大,她之前买的躺椅被放在这里。
这会儿外面的树树正好挡在他们家阳台正面,阳光透过缝隙,斑斑点点投射在地面上,很是好看。
她把窗户打开,门的话里面的木门开着,外面的铁门关着,这样风会更大一些。
“你坐……”尹春娇说。
焦芳坐下,尹春娇:“我给你去泡点橘子汁。”
焦芳拉住她:“不用忙活,我留着肚子吃你家饭。”
“吃,必须吃。”尹春娇就坐下了:“你是工作调来了?”
“是啊。”焦芳说:“三月份的时候出版社那边联系过我,不过我没有答应。”
“对了,我跟齐玉春离婚了。”焦芳丢下一个大炸弹。
“就、就离了?”尹春娇说意外又不意外,但真听她说离了,又很是意外。
焦芳点头:“和平离婚的,家里的财产我们对半分的,那些我带不走的东西,他折现给我了。”
“他外面有人了?”尹春娇问。
“不是。”焦芳道:“他乡下父母用命威胁他,必须熬儿子。他也是无力反抗了。我满足不了,不想看他痛苦,也不想让自己在被消磨。”
“家里人的仇报了,弟弟也有了自己家跟家人,我觉得我对得起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了。
爸爸妈妈也只有我一个孩子,他们看到我这样,肯定也难过。所以我想啊,我得为自己打算了,也该功成身退了,得把他们小家的掌家权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