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您指的是什么？”
我决定先装个傻，视线往旁边的花瓶上飘。
“别装了，没必要。”埃米利安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那种笃定的语气让人很不爽，“我查过你在魔法厅登记的记录。除了‘自动护盾’，其他全是新魔法吧？而且全是生活魔法。”
看来是彻底露馅了。
我索性不装了，正视他的眼睛：“贤者系统创造的魔法，有什么特殊标记吗？”
既然被抓包，不如趁机套点情报。
“想套我话？”埃米利安笑了笑，倒是没生气，“告诉你也无妨。这其实是个很有趣的区别。”
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迷宫产出的魔法，或者说‘系统’原装的魔法，都有个毛病——强迫症。它们总是试图创造出‘完美’的术式，不管你几级，不管你魔力多少，它非要把所有功能都塞进去。结果就是，低级法师根本学不会，耗蓝还高得吓人。”
“而你不一样。”他指了指我，“你的魔法充满了‘妥协’。为了让低级法师也能用，你阉割了射程，简化了结构。这种‘人性化’的调整，只有身为人类的贤者才做得出来。”
原来如此。我是为了实用，迷宫是为了炫技。
“那你找我这个‘甚至会妥协’的贤者，是为了什么？交流心得？”
“为了警告。”埃米利安收起笑容，眼神冷了几分，“有一帮疯子正在猎杀贤者。”
猎杀？
这个词听着可不太妙。
“那帮人叫‘迪亚斯波拉’。他们绑架贤者，之后那些贤者就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或者……被做成了什么。”
我感觉背脊有点发凉：“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量产魔法，也许是别的。总之，在你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最好别在大众面前暴露身份。或者，你可以去求政府，申请那个所谓的‘保护计划’。”
他说到“保护计划”时，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的确。那是给弱者的鸟笼。”埃米利安耸耸肩，“一旦接受保护，你就得二十四小时活在监控下，去哪都要打报告，还得定期上交魔法研究成果。跟坐牢唯一的区别就是饭菜稍微好点。”
“那其他的贤者呢？比如你？”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重点。”埃米利安身体前倾，压低声音，“A级。只要你成为A级冒险者，那些苍蝇就不敢动你。”
“为什么？”
“因为A级拥有单人讨伐巨龙的战力。那帮绑匪是要活捉贤者，不是要找死。想把一个A级怪物毫无损耗地绑走，成本太高，划不来。”
这就说得通了。软柿子好捏，硬骨头崩牙。
“至于政府那边，一旦你成了A级，就等于进了世界战力排行榜。那时候你就是国家战略资源，他们不敢把你关进笼子，反而得供着你。”
结论很简单：不想被绑架，也不想当金丝雀，就得变强。强到让人惹不起。
“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真是费心了。”
“别误会，我不是什么热心前辈。”埃米利安站起身，理了理西装下摆，“我只是单纯讨厌迪亚斯波拉那帮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仅此而已。”
……
回到浅川市，我还在琢磨这事。
`李光忠理事介绍你们认识，是不是早知道埃米利安会说这些？`梅蒂斯在脑海里问。
“谁知道呢。那老狐狸心思深得很，不过这次确实承了他的人情。”
不管怎样，目标明确了。
次日，我直奔收费练习场。
手里多了两样新玩具：魔导弓和魔导铁甲。
这都是这次地下城之行的战利品，不练熟了容易在实战里掉链子。
先试魔导弓。
这玩意儿造型挺科幻，握把下面有个开关。打开后，弓弦正中有个像玻璃珠似的“触发球”。
我两指夹住触发球，用力后拉。体内的魔力顺着指尖流出，在弓弦上凝聚成一支红色的能量箭矢。
松手。
“崩！”
红光一闪，五十米外的混凝土靶子上多了个深坑，大概刺进去二十厘米。
“威力马马虎虎，跟‘三重桩弹’差不多。”我甩了甩手，“不过射程有两百米，打远程牵制不错。”
`作为副武器合格了。`
热身结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从包里掏出那对深蓝色的金属护手——魔导铁甲。
这东西能预存魔法，相当于让我多了两发瞬发的大招。
我在里面存入了两发“七重桩弹”。
戴上铁甲，冰冷的金属贴合着皮肤。我深吸一口气，对准面前那块崭新的加厚混凝土墙。
先在心里构建法术模型，准备一发手搓的“七重桩弹”。
然后，出拳！
意念一动，铁甲里的存储魔法瞬间释放，与此同时，我手里的魔法也轰了出去。
“轰！！！”
两股恐怖的冲击波叠加在一起，眼前的混凝土墙瞬间炸裂，碎石像子弹一样飞溅，烟尘滚滚。
整个练习场的隔音墙都震了一下。
我看着墙上那个透亮的大洞，吹了声口哨。
“这威力，爽。”
`瞬间爆发力翻倍，这下谁敢跟你近战，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扛住两发七重桩弹。`
“不过有个问题。”我感觉周围空气里的d粒子瞬间稀薄了不少，“刚才那一瞬间，把附近的d粒子抽干了。如果想再接后续攻击，大概会有两秒的延迟。”
`这就是高爆发的代价。得确保护身的一击必杀。`
收拾好东西，我心情不错地去了冒险者公会。
刚进资料室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
欧阳进分会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挂着那种中了彩票似的笑。
“小白！好消息！”
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震得灰尘乱舞。
“总部批下来了！你的b级升级考试特批许可，过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拿起文件。
白纸黑字，盖着总部的红章。
“太好了……”我忍不住握紧拳头。
有了这个，离A级就更近了一步，离那个所谓的“自由”，也不远了。
“这次多亏了李光忠理事在上面周旋。”分会长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那是真的争气，那个影子傀儡的委托完成得漂亮，不然这特批也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文件上的日期，笑了。
“那确实得好好谢谢他。”
既然路铺好了，接下来就该我表演了。b级考试，我不打算给考官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