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面色,这人防备心倒是挺重的。
毕竟自己立的人设是国际医疗救助组,他肯定不好强制带走,怕身后有牵扯。
阿米尔取下口罩,凑上来说:
“他好像宁愿让园区里的人受尽折磨,也不愿意让我们进去医治。
不过他又怎么解决呢,这个病毒可是会传染的,过不了几天这园区都得覆盖。”
花美丽眯了眯眼:“医治好这种病毒的药非常昂贵。
五十美金一颗,一次三颗,一天三次,那么一个人的成本就是450美金,得吃一个周。
换算成我们国内的钱,那一个人就得花两万块左右。
园区里中毒的人这么多,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大方。”
照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绝无可能花钱医治。”
周唯的心一紧:“那他们在里头搞大屠杀怎么办?”
照月沉声道:“有这种可能性,会杀一批无用之人。
但短时间内大屠杀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人还要留着给他们赚钱。”
她顿了两秒又说:“我们不能等,还得再逼一逼他。”
周唯将方才那个光头身上携带的电子设备号码用高科技手段获取,将光头手机号码发给了章怀玉。
照月给章怀玉打去电话,把计划言简意赅说明。
同时间,章怀玉回复了一下工作概况。
情妇桃色新闻传播得不错,现在Ioc那位官员肯定在避风头,拍板赛事的时间肯定会延后,为照月争得更多时间。
次日一早,那光头又凶巴巴的来了救助站,他看见救助站正在打包东西:“你们这是要走?”
照月说话温声细语的:“嗯,是啊,要去下个站点了。”
光头语气跟在命令奴才做事似的:“我送一批人来看病,你收治一下。”
照月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也是红十字会里的人,要我们帮忙你多少客气点。”
光头喝道:“客气什么客气,治不好,我要你的命!”
阿米尔冷冷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果然是舍不得花钱救那些人,不过他好奇的问:
“moon,为什么这人一下子就急了?”
照月取下口罩扔在桌上:
“我让我的总监冒充中间人,说手上有不少富豪要来做长寿项目,还有许多富太太要来代孕,说得很真诚。
在敲定时间的时候她又表示得到消息,说园区有传染病,她准备换一处做。
这种大订单,对方自然不想放过。”
花美丽有些焦急:“但这个光头超级固执,随便怎么都不愿意让我们进入园区,真是烦死了!”
萨仁耷拉着耳朵:“那怎么办?”
午后,照月她们提前吃了药,等着接应这些病人。
来了三辆大巴车的人,照月立马找到光头:
“你看,这些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们这儿太小了,真的支撑不了。
而且很多药材是从华国进口来的,需要熬煮,需要水,我们医疗车上的水都用没了,真的忙不过来。”
照月提前谋算,让花美丽跟周唯早两天就在迪拜当地找了一家华国人开的中医馆,买完了所有清热解毒的药材。
装模作样的说要熬制八小时,效率一度提不上来,而且只有两个电磁炉,火力还小。
其实他们都是趁着对方没注意的时候,撒的粉末状的解药进去。
光头摸了下自己的头,出去打了个电话才走了进来:“你们几个,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照月微微勾着下巴,眼神发暗:“好。”
光头冷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进入园区要是乱看乱拍照,我当即一个枪子儿崩了你们。”
周唯他们几个走过来赶紧将东西收拾去医疗车上。
照月又在光头面前假装给红十字会秘书长打电话,报告了大致地点,还胡诌什么维和部队马上就要过来找她们。
无非是想告诉光头,治病就治病,如果想动他们,红十字会的药就不会免费送过来了。
照月站在车下,跟阿米尔小声说:
“这些人毫无信用可言,现在没动我们,不过是想继续领免费的药。
我们至多只有一周的时间就必须撤退,病一好,他们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阿米尔咽了咽喉咙,眼神里有些惊慌与小害怕:“好,我知道了。”
照月一行人开着自己的医疗救助车进入园区。
车上,这几人都敛着眉目,压着自己的呼吸,不紧张那是假的。
车上有四只机械狗,表面上用来运载药材,实际是为到处走动拍摄画面。
周唯跟警卫队里的人留在外围,负责扮演去机场接收药材的人。
照月说,这叫里应外合。
园区大门外站着两排持枪保镖。
铁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生了锈的金属物件儿挪动时,发出沉寂的刺耳的咯吱咯吱声,令人耳朵不适。
照月跟阿米尔几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安安静静的跟在那群人后面,顺利进入园区。
脑后传来铁链锁门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咽了咽喉咙,耳边鬓发湿成一缕一缕。
光头身形魁拔,伸手指了一下前边的白色大棚:“灶火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赶紧做事。”
花美丽暗自叹气,幸亏是说的中药。
要配比要熬制,如果是西药,他们抢了药丸子就走,哪儿还有这些事。
任何一个计划,细节永远都是关键致胜点,还好照月有着脑子。
照月站在灶台边熬药,小声对阿米尔说:
“一会儿我跟崔小娇去电信诈骗区,你跟萨仁去代孕机构那边。手机操控机械狗拍摄视频,同步上传云端。”
阿米尔点头,招了招手,让人提着大药桶一起走了出去。
花美丽跟一警卫人员则是去了生物技术实验室。
机械狗背上背着一个筐子,装模作样的装些酒精与消毒水,跟在这些人的身后。
有人来问,照月说是国际慈善家捐赠的智能设备。
照月走到电信诈骗区,只想将眼睛闭上,险些干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