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与阿米尔这几天待在代孕机构那边,两个男人直呼受不了。
他们很清楚代孕机构是做什么的,但又不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
萨仁抓着自己的粉色头发,龇着牙:
“几十个大肚子女人躺在乱七八糟的病房,手脚被铐着,跟囚犯没有任何区别。
有客户来查性别,性别又存在一定概率误差。
客户不想要就当场做掉,然后开始吃止血药,强行恢复子宫情况再次受孕。
人类女性就像猪,狗,任何一种用来配种的动物,那画面简直……简直比战争还要令人恶心。”
阿米尔双手蒙住自己脸:
“我看见有个孕妇快要分娩了,但时间不是那对夫妻想要的时间,就让人把她的双腿捆起来,不准她生。
后来孩子憋死了,孕妇也死了。”
又听萨仁说:“哪里,没死,是被取走了器官才死的,这儿都是物尽其用。
还有那些卖卵的,都是从电信区转过来的女人。
取完卵后,继续擦边卖淫,业绩好就继续干着。
业绩不好就过来这家代孕机构,代孕这边干不下去就是另一处的器官交易中心。
总之,已经形成一条产业链,最后什么都不剩的死掉。”
照月坐在一张破木头凳子上,同为女人,听见这种新闻,浑身冰凉起来。
她呼吸乱了乱,要是自己被捉住,简直不敢想。
花美丽最后一个回到屋子里,一坐下就猛的灌水,脸色煞白:
“生物实验室那边,全是小孩儿,我受不了了!”
她手腕一直发抖:“为了提取肾红腺素,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恐吓虐待这些孩子,惊恐之下就能分泌这种激素,可以令人细胞翻新再生的激素。
还有很多小孩抽脊髓,抽血,我真的我……”
花美丽胸口闷着,胃部抽搐起来,干呕了几下才算平静。
照月恨道:“简直丧尽天良!”
殊不知离开自己的国家,在国外竟有这样的人间炼狱。
而这样惨无人道的工业园区,当地政府肯定是知道的,但依旧任由这些组织壮大。
她消化完自己愤怒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收集到的视频的确不少,但问题是,没有机会跟这里的人搭话。
所以明天我们必须去引导这些人说话做暗访,证明这些人是自主来到迪拜后出的事,而不是从别国转运。
一定要突出这是城市重大公共安全事故,有语音,视频,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才是绝对利于我们的事情。
冒了这么大的险,如果就这么不轻不重的走了,一旦事情没闹大,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阿米尔重重点头:“我明白!”
冷白光线下,照月坐在活动板房里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杂乱的纹路里掌心发白,没有血色,冰冰凉凉。
她额角上全是冷汗,崔小娇递来一张热水打湿的帕子:“擦擦。”
照月接过帕子,抬眼看着她:“小娇,你不怕吗?”
崔小娇拖来一张凳子坐下:“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很害怕,但又觉得这是一件刺激又很有意义的事情。”
照月擦了下脸,面色泛起一层冷霜:“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一旦失去了仁义与德行,就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整个社会的祸害。
他们视普通芸芸众生为蝼蚁,为下贱之人,又认为自己有钱而高贵,可以轻易剥夺他人生命。
殊不知,为富不仁,德不配位,必有遭殃。
如果是上苍降下的因果业力,那我们估计就是这群人的报应了。”
崔小娇眼睛眨了眨:“干他!”
次日早上六点。
照月醒来,被人告知,这些人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那就说明那个光头距离杀人灭口不远了。
周唯带着人进入园区来送了最后一次药材,照月告诉他,今晚天黑,他们准备撤退。
周唯带着阿米尔的警卫人员离开园区。
站在园区门口的光头左右看了一眼,待周唯一上车,这些人就提着枪跟了上去。
这些人面目穷凶极恶,勾着背,食指在鼻尖下横擦了擦,眼神里弥漫着杀意。
周唯靠在后排座,忽的扭过头来看着司机大吼道:“加速!”
车子提速后,他又慌张了起来:
“不行,如果我们这样戒备,对方肯定会发现我们不是普通的医疗队。
一旦暴露,那我们老板跟你们王子在园区里就危险了!”
皇室警卫队成员阿德在车里掏了把枪出来:“那怎么办,把这些人灭口?”
周唯一时为难起来:“也不行啊,灭口了,那个死光头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人出事了,那我们的人也就更危险了。”
他立马拿起电话给照月打了过去,想说自己被光头的人给盯上了,要杀人灭口。
照月接通电话:“帮我们拖延时间,最后关键时刻了!”
周唯挂断电话,朝后看着那三辆紧跟的墨绿色皮卡车,冷气打得很足的车里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子:
“阿德,咱们得找个人多的地方,把车停下来,想办法跟这群人拖延时间。”
阿德是个皮肤黝黑的阿拉伯人,穿的是现代便装,他手掌放在司机肩头按了按:“加速,往诺卡小镇上开!”
后方三辆皮卡车的枪口支了出来,对准了周唯所乘坐的这辆车。
园区里,花美丽跟警卫队其中一员为一组,给这些孩子送去今天的第二次药。
花美丽举着药碗,半张脸被泪打湿,唇色发白。
她刚给一个波斯小女孩喂了两口药,小女孩呜咽两下就死了。
她气愤不已:“我的病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死了!”
监控她的园区雇佣兵靠在一边,懒散回了句:“医生没注意,脊髓抽干了。”
花美丽垂下猩红的眼,波斯人天生就生得很漂亮,女孩儿五六岁,轮廓深邃,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珠,美得跟个瓷娃娃。
花美丽对这个女孩儿印象最深,她太漂亮了,又很听话。
前两天乖乖喝药的小女孩儿,今天七窍流血的死在她面前,那种震撼,将花美丽的心脏刺激得阵阵抽搐。
她不停下咽发紧酸涩的喉咙,拿着勺子的手腕止不住的发抖:
“这么小的孩子,抽她脊髓做什么,你们这是在违法,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雇佣兵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死肥猪,赶紧喂其他小孩儿药,这些小孩儿命贵着呢,传染开了可不好!”
花美丽眼色凉悠悠的看着他:“贵,有多贵?”
雇佣兵低吼一声:“五百万美金给富豪续命一次,你说贵不贵!”
他直接把枪掏了出来,对准了花美丽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