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画材店的对峙与他的偏爱
下午三点，苏晚抱着速写本站在公司楼下，指尖还残留着顾景深手背的温度，心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顾景深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面前，他摇下车窗，递给她一份印着“Art Realm”烫金logo的清单，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这家艺术商店的画材很全，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车刚停在商店门口的露天车位，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就带着助理走了过来，看见顾景深时，脸上露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哟，顾总今天怎么有空逛这种‘小作坊’？是给这位……拿着速写本的小画家挑玩具吗？”
来人是顾景深的商业对手沈浩，锦程集团的执行总裁，两人在商场上明争暗斗多年。苏晚攥着清单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想退到一边，手腕却被顾景深稳稳握住。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沈总眼光真差，”顾景深的声音冷了几分，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示，“我身边这位，是我顾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也是我私人画廊的合作艺术家。倒是沈总，放着几百万的生意不做，来这里找不痛快？”
沈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眼神在苏晚和顾景深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最终只能悻悻地扯了扯嘴角：“顾总真是好兴致。”说完便带着助理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晚一眼。
直到沈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苏晚才猛地回神，想抽回手时，顾景深却先一步松开，指尖在她手腕处极轻地捏了一下：“吓到了？”
她摇摇头，心脏却还在因为刚才的对峙和他的维护而砰砰直跳。两人走进画材店，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满墙的颜料和画笔，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纸浆的混合气息。顾景深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到进口颜料区，拿起一支钴蓝色的管装颜料，递到她面前：“这款钴蓝的透明度很高，很适合你画夜景时表现月光的层次。”
苏晚接过颜料，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掌心，两人同时顿了顿。她看见顾景深从货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笔，在她手背上轻轻画了道弧线，笔杆的凉意和他指腹的温热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的笔触很细腻，只有这种笔锋柔软的狼毫，才能衬出你画里的灵气。”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橱窗，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苏晚看着购物篮里渐渐堆满的画材——限量版的手工画纸、她念叨了很久的矿物颜料、甚至还有一盒造型可爱的洗笔筒，忽然明白，这个在外人面前冷漠疏离的男人，正用他独有的方式，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
离开商店时，顾景深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的银色胸针，针脚处是一支微型的画笔造型。“上次看你西装上缺个点缀，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苏晚怔怔地看着那枚胸针，又抬眼望向顾景深带着笑意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场由画材开始的心动，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深植心底。她接过胸针，指尖触到他的掌心，轻声道：“谢谢顾总。”
“叫我景深就好。”他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温柔，“或者，你可以叫我……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