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变化，凌空本人并不知情，他忙着吐槽这别扭的情况。
“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了解，真是让人难绷……” 凌空盯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蜷缩，能清晰感觉到血液在皮下奔涌的温热触感。
掌心还残留着锻炼后的灼热，体内那股与【锻炼专用腰带】共鸣的暖流尚未消散。
他尝试调动感知内视，却只看到血液奔腾如川，心脏跳动沉稳有力，除了比常人更为旺盛的生命气息，再也找不到任何异常。
“罢了。” 凌空轻叹一声，眼神渐渐释然，“只要对自己无害，不知情就不知情吧。”
他这特殊的唯一职业、接近真神的血液本质，本就是异类，恐怕就算找遍传奇强者，也未必有人能看穿其中缘由。
强行求解，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顺其自然。
想着剩余的十几瓶强化药剂，凌空眼中闪过一丝狠劲：“既然猜不透，那就加大剂量练！”
他不再按常规剂量注射，拧开一瓶强化药剂，直接将整支药液接入注射仪器。
冰凉的药液顺着针尖涌入血管，瞬间被体内的暖流包裹，腰间的【锻炼专用腰带】仿佛感应到能量波动，暗金色铭牌微微发烫，引导着药液以数倍于平时的速度扩散至四肢百骸。
凌空走到深蹲架前，将配重块加到远超平日极限的重量，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
“喝！” 低沉的喝声从喉咙里挤出，肌肉紧绷如铁，血管在皮肤下凸起，药液的能量被源源不断地转化为肌肉力量，酸胀感刚一浮现就被快速代谢，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生长感。
地下室里，器械碰撞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伴随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呼吸。
汗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浸湿了运动服，在地板上晕开一片片水渍。
凌空不知疲倦地切换着训练器械，深蹲、卧推、硬拉、引体向上，每一组都做到力竭，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药剂能量的快速消耗。
他的动作精准而迅猛，超绝的体质让他能承受远超常人的负荷，而圣血与腰带的双重加持，让这份超负荷训练的效果被放大到极致。
时间在极致的专注中飞速流逝，窗外的天色从午后的明媚渐渐转为黄昏的橘红，又在夜幕降临后被城市的灯火取代。
健身馆里的人来了又走，连一直埋头苦练的寸头都早已离开，只剩凌空还在坚持。
墙上的时钟指针缓缓移动，终于指向了夜晚十一点。
当计划里的最后一瓶药剂耗尽，凌空放下手中的超大号杠铃，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扶着器械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带着白雾，肌肉酸胀到几乎麻木，却又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四瓶强化药剂已尽数吸收，几乎没有浪费，体内涌动的力量感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某种无形的桎梏。
“差不多快到临界点了。” 凌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眼中满是期待。
他能清晰感觉到，力量、敏捷都在朝着 17 点的目标逼近，剩下的十几瓶药剂，足够支撑他冲到可以靠锻炼提升的极限。
“到时候自己的基础数值，就算在国家级冒险者里，也该算得上顶尖了。”
拖着疲惫却亢奋的身体回到住处，凌空简单冲洗了一下便沉沉睡去。
圣血的滋养让他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一夜休整后，体内的酸胀感已消散大半，只剩下饱满的力量感等待释放。
第二天一早，凌空再次来到威尔士健身馆，刚到地下室就开始使用强化药剂。
药液注入体内的瞬间，熟悉的暖流再次涌动，他立刻投入高强度训练。
一组组动作下来，肌肉的生长感愈发清晰，可当他停下动作，打开系统面板查看时，却发现数值依旧停留在 16 点，并未出现变化。
就连第二瓶药剂的使用，也未让他达到预想中的突破
“还差临门一脚。” 凌空并不气馁，收起面板时眼神愈发坚定。
看了眼时间，已近正午，凌空收起器械，转身前往健身馆的普通大厅，就近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下午继续冲击极限。
大厅里人声鼎沸，大多是健身结束的健身爱好者或附近的上班族，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食物的香气。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洒在光洁的地板上，与地下室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凌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份高热量的牛排套餐和一份蔬菜沙拉，刚拿起刀叉准备用餐，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介意我坐这儿吗？” 悠依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装，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等凌空回应便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悠经理怎么会来这儿？” 凌空抬眼问道，心里有些意外。
他印象中悠依然作为业务负责人，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应该不至于来吃大厅的饭。
虽然这里也提供西餐，但可不是什么高级餐厅！
“刚好路过附近处理点事，想着上来吃点东西，没想到能碰到你。” 悠依然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美式咖啡，语气忽然变得郑重，“听说你后天就要出发去【被诅咒的山脉】执行联合任务了？”
“嗯，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凌空切了块牛排送入口中，咀嚼间能清晰感觉到能量快速补充进体内。
“官方冒险者这条路，可不好走。” 悠依然轻轻搅动着咖啡勺，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你知道吗？”
“最近地下城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等级也在不断升级，官方冒险者往往疲于奔命。一个接一个的任务，一场接一场的恶战，资源消耗、精力透支，甚至是寿命损耗，都是这场持久战要付出的代价。”
凌空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捕捉到她话语里的深意，语气直接问道：“悠经理的意思是，协会的待遇相对来说更好，是有原因的？”
“比如专家级往上的冒险者，薪资、福利还有资源倾斜都远超民间冒险者，绝大部分资本的待遇也做不到这么高，甚至传奇冒险者已经不止是个人待遇问题，就连本人死后，家人都会得到最高层级的优待。”
“如此种种，是因为...需要他们去【填线】？”
“你……” 悠依然明显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咖啡勺顿在杯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苦笑摇头，“你倒是看得通透，比我想象中还要直接。”
“不是我通透，是不少人在我面前提过类似的问题。” 凌空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静，“民间有不少实力不错的冒险者，宁愿在低等级地下城打转，也不愿加入协会成为官方冒险者。”
“尤其是那些高等级强者，对官方身份更是讳莫如深，无非就是怕被绑在【填线】的战车上，变得身不由己？”
悠依然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反驳的余地，凌空的话太过直白，却又字字在理，让她无从辩驳。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之前只是隐约有这种猜想，毕竟协会的待遇其实过于极端了，能接受就能接受，不能接受怎么都觉得不能接受。”
“如今借悠经理的话，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这种待遇背后，需要的是对等的责任。”
悠依然沉默片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低沉了几分：“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难道就不怕吗？【被诅咒的山脉】只是开始，后续还有更多高难度任务在等着官方冒险者，稍有不慎就可能殒命。”
“怕？” 凌空轻轻重复了这一个字，眼神先掠过一丝了然，像是全然理解这份担忧的合理性。
随即转头直直看向她，没有丝毫闪躲犹豫，“面对这种随时可能殒命的风险，其他人或许会怕吧。但对我来说 —— ”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