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符界共生的长歌
融生境的光流在共源长卷上交织成稳固的光域时，所有共源地的符印突然同时发亮。小石头望着护卷匣投射出的全景图，永年坪的星麦浪、绿星的蕨林海、乱脉带的火麦蕨田、晶脉域的水晶簇、融生境的共生界……无数光轨像百川归海，最终汇入卷首那颗不断旋转的同辉符，符印中心浮出四个流动的古符——“共生为界”，像给这场跨越星海的共生故事，定下了永恒的基调。
“是‘界源符’。”老郑的手掌覆在符印上，光流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地面拼出片立体的星河，河面上漂浮的光船挂着所有共源地的旗帜，船帆上都绣着同辉符，“这符是所有共生智慧的根，你看它能让星麦在水晶里结果，让晶体在蕨叶间发光，让乱脉带的冰火变成养分，让镜湖的倒影记住所有相遇——它说宇宙的边界，从来不是星辰的距离，是愿不愿意共生的心意。”他往界源符旁撒了把来自各域的泥土，土粒落地便化作颗颗星子，在河面上连成句流动的话：“以共生为界，宇宙皆是家园。”
新行星的使者调出界源符的能量分析，发现它能自动平衡所有共源地的符气，当某域的符气过盛时，便会顺着光轨分流到其他地方；某域的符气不足时，周围的能量又会自动汇聚，像颗永远保持平衡的心脏。“我们在融生境的地心发现了‘界源晶’，”使者指着影像里块悬浮的双色晶体，晶体的绿半边吸储共源种的能量，白半边容纳晶体生命的力量，“它是界源符的实体，能把所有共生地的力拧成一股绳，再大的乱流来了，也能稳稳接住。”星舰的工程师将界源晶的碎片嵌进各域的能量核心，所有共源地的光轨立刻变得更加明亮，像被注入了永恒的动力。
绿星的长老带着各族人在界源符的投影下跳起“同源舞”，舞步踏出的双生符与所有共源地的符印产生共鸣，让融生境的照晶蕨、永年坪的星麦、晶脉域的透光苔同时开花，花瓣的纹路在空中连成篇流动的诗，写满了“共生”“相融”“永续”等字眼。“绿星的古歌终于唱完了最后一句，”长老望着空中的诗行，声音里带着释然，“以前唱‘万叶同根’，总觉得是遥远的梦，现在才知道，根不在土里，在心里，在所有愿意为彼此弯腰的心意里。”孩子们跟着舞步抛出手中的种子，种子落地便长出带着各域特征的新共源种，有的开着水晶花，有的结着星麦穗，有的叶片能折射出彩虹。
矿脉的老铁匠用界源晶的碎屑与所有共源地的矿石熔铸成“界心锤”，锤头的界源符能根据敲击对象自动切换属性——敲向共源种，便带出晶体的坚韧；砸向矿石，便注入植物的生机，锤声响起时，所有共生地的工具都会跟着共鸣，像在齐唱一首劳动的歌。“这锤是‘界源符的喉’，”老铁匠抡起锤子敲打界源晶的模型，火星溅落的地方，立刻冒出半晶半绿的嫩芽，“它告诉咱们，劳动的意义从来不是征服，是建设——建设能让彼此都活得更好的家。”学徒们把小一号的界心锤分发给各域的工匠，让每个建设者的手里，都握着份共生的力。
归墟的渔民将所有共源地的水样汇入融生境的镜湖，湖水立刻化作片流动的光海，海面上漂浮的光筏载着各族的孩子，他们交换着手中的礼物——永年坪的星麦饼、晶脉域的水晶糖、乱脉带的火麦蕨干，笑声顺着光海往所有共源地飘，像串撒在星河里的珍珠。“水脉连了，心就连了，”领头的渔民望着光海里游动的混血鱼群，它们的鳞上既有荒生鱼的共生纹，又有镜湖鱼的晶斑，“你看这些鱼，从来不管自己是哪来的，只知道一起往前游，一起给新苗送养分，这才是最好的共生。”他让伙计们在光海的中心搭了座“望源台”，站在台上，能看见所有共源地的实时景象，像站在宇宙的中心，望着自己的家。
胖小子和来自各域的孩子们在界源符的光里玩“找同源”的游戏，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块来自家乡的石头——永年坪的黄土块、晶脉域的水晶片、乱脉带的星礁碎，孩子们要在混杂的石头堆里，找出能与自己手中石头产生共鸣的“同源石”。“我的黄土跟水晶片能一起发光！”胖小子举着两块相贴的石头，光芒里浮出个小小的界源符，引得其他孩子也纷纷尝试，很快，石头堆里亮起无数光点，像片闪烁的星空，每颗星都连着另一颗星。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所有共生地的故事绣在幅巨大的“界源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线区分各域的特色，却用金线将所有故事连在一起，金线的走向正好是界源符的纹路，绣品的边缘缀满了各域的种子，接触到光便会发芽，在布面上长出立体的共生景。“这是‘宇宙家卷’，”她展开绣品，让光流透过布面投射到空中，变成片流动的星河，“每颗星都是个家，每条线都是回家的路，不管走多远，抬头看见这卷，就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她把绣品挂在界源晶的周围，绣品的光与晶体的光交织，在融生境的上空拼出个巨大的界源符，像给整个共生界盖了个温暖的顶。
王师傅的铁匠铺里，所有工具都刻上了界源符的纹路，新打的“巡界车”能顺着光轨在各域间穿梭，车身上的界源符能让它适应任何地形——在永年坪的田埂上像船一样平稳，在晶脉域的水晶丛里像鱼一样灵活，在乱脉带的星礁间像壁虎一样稳健。“这车是‘界源符的脚’，”王师傅驾驶着巡界车在模型光轨上演示，车辙经过的地方，立刻长出连接各域的新路径，“它告诉咱们，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只要心里有彼此，再远的路，也能一步步走完。”
老厨师在界源符的投影下摆出“全界宴”，餐桌上的每道菜都融合了至少三个共源地的食材——星麦粉裹着镜湖鱼，火麦蕨炖着水晶冻，融生珠熬着跨域汤，最中间的大盆里，盛着用所有共源地的谷物煮成的“同心饭”，饭香飘出很远，引得各域的人都往宴席这边聚。“这宴是‘团圆的味’，”老厨师给每个座位上的人盛饭，“以前总觉得，不同的味凑不到一起，现在才知道，最好的味，是你里有我，我里有你，像这碗饭，分不清哪粒米来自永年坪，哪粒来自新行星，却都甜在心里。”
当所有共源地的钟声同时敲响界源符的旋律时，共源长卷突然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界源符的光流漫出纸页，在现实中织出片流动的光网，将所有共生地都温柔包裹。光网里，各族人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花海追逐，工匠们在作坊忙碌，老者们在望源台讲述过去的故事，所有画面都像幅活的画，画的名字叫“共生”。
“是‘界源境’。”老郑望着光网里的景象，眼眶湿润，“长卷不画了，因为最好的故事，已经活在了我们的日子里。你看这光网里的人，没人再问‘你来自哪’，只关心‘我能帮你做什么’；没人再分‘你的地’‘我的地’，只知道‘这是我们的家’——这才是界源符的真意，不是画在纸上的符，是刻在骨子里的理。”
通讯器的屏幕连接着所有共源地，每个角落的人都在举杯，杯中的酒里映着界源符的光，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不同的语言，却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敬共生，敬家园，敬永远的界源境！”
孩子们对着屏幕举起自己的同源石，无数光点在星海中连成个巨大的界源符，比任何光轨都要明亮，像颗永恒的星，照亮所有共生的路。
小石头摸着共源长卷上温暖的界源符，突然明白，这场跨越星海的共生故事，从来没有真正的终点——界源符不是结束的标记，是开始的号角；长卷的停笔不是故事的落幕，是每个共生者成为主角的序章。就像老郑说的：“最好的长歌，不是唱完就散，是让每个听到的人，都愿意接着往下唱，让歌里的事，变成身边的事，让歌里的愿，变成活着的每一天。”
许多年后，当新的孩子问起共源的故事，老人不会翻开长卷，只会指着窗外——指着能结水晶果的星麦，指着会开星麦花的水晶，指着在融生境里一起长大的各族伙伴，说：“看啊，这就是故事，这就是界源符，这就是我们用一辈子，唱给宇宙的共生长歌。”
风穿过融生境的望源台，带着所有共源地的花香、麦香、水晶的清冽，往星海的深处飘去。界源符的光还在静静流淌，像在说：
“我们的故事，是宇宙的故事；我们的共生，是星辰的约定。只要还有一颗愿意为彼此弯腰的心，这长歌，就永远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