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时间过得飞快,当时钟指向午时,符玄合上手中的古籍,轻轻舒了口气。三秋也几乎同时放下了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饿了。”他摸着肚子,看向符玄,“去膳堂?听说今天有水晶虾饺和糖醋排骨。”
符玄整理着书桌,闻言动作顿了顿,她其实对膳堂油腻的菜品兴致不高,更倾向于回宿舍用些简单的灵果和清粥。
但没等她开口,三秋已经站起身,极其自然地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外套递给她:“走吧,听说虾饺是限量的,去晚了就没了。而且,”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我让膳堂的师傅留了份清爽的凉拌三丝和菌菇汤,你应该会喜欢。”
符玄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最终,她还是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去了膳堂。
果然如三秋所说,膳堂里人声鼎沸,水晶虾饺的窗口前排起了长队。三秋让她去找个位置坐下,自己则灵活地挤进了人群。
符玄找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看着三秋在人群中高大的背影,他正眉飞色舞地跟打菜的阿姨说着什么,逗得阿姨眉开眼笑,手下给他的分量明显比别人足了不少。
不一会儿,三秋端着堆得满满的餐盘回来了。除了他说的虾饺、排骨、凉拌三丝和菌菇汤,还有两碗晶莹的白米饭,甚至额外有一小碟切好的、水灵灵的仙桃。
“快尝尝,虾饺还热乎着。”三秋将餐盘摆好,把那份明显清淡许多的凉拌三丝和菌菇汤推到她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只摇着尾巴等待夸奖的大狗狗。
符玄在他的注视下,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咬了一口。虾肉鲜甜弹牙,外皮软糯,味道确实很好。她又尝了尝凉拌三丝,清爽可口,菌菇汤也鲜美不腻,都很合她的胃口。
“怎么样?”三秋迫不及待地问。
“尚可。”符玄给出惯有的评价,但微微加快的进食速度暴露了她的满意。
三秋立刻眉开眼笑,也开始大快朵颐。他吃饭的样子很香,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吃着吃着,符玄注意到三秋餐盘里的青菜几乎没动,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记得丹鼎司的教习说过,修行者需饮食均衡,尤其像三秋这种经常进行高强度训练的人。
她沉默了一下,伸出筷子,将自己餐盘里那份未动过的、翠绿的清炒时蔬,夹了一大筷,放到了三秋的碗里,正好盖在他没碰的那堆青菜上。
三秋正啃着排骨,动作一顿,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绿色,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符玄。
符玄面无表情,继续小口喝着自己的菌菇汤,仿佛刚才那个动作不是她做的一样,只有耳根微微泛着红。
三秋看着她那副“我只是顺手而为你别多想”的别扭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他故意苦着脸,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青菜,小声嘟囔:“…我不爱吃这个…”
符玄抬起眼,金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必须吃。
三秋与她对视两秒,最终“败下阵来”,认命地夹起那些青菜,塞进嘴里,嚼得如同在吃什么苦药,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三两口把青菜解决掉,然后献宝似的把空碗展示给符玄看,眼睛亮晶晶的:“看,吃完了!”
符玄:“…”
她低下头,继续喝汤,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嘴角那丝压不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照亮了碗碟里所剩无几的菜肴,也照亮了少年少女之间,那无需言说、却温暖入心的细腻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