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同尘见着两人的长老一起来了，立刻指着二人训斥：“赔灵石吧，你们两个……”
杨渐雨走到众人附近，先是瞥了一眼石柱，紧接着开口问：“褚长老，你又在搞破坏？”
“我？搞破坏？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徒弟……”
褚同尘话还没说完，杨渐雨又抬手打断：“褚长老不会想说这两个大坑，是我可爱的徒儿弄出来的吧？”
褚同尘被问的有些激动，张了嘴准备回话，不料又被吴铭锋抢先：“就是就是……两个孩子，打翻个香炉，捅破个窗子我倒是信，这么大的坑怎么可能……”
两人说完话，陈泽和叶灰纷纷向自己师父行礼。
褚同尘被气的鼻子直吐粗气，咬着牙跺脚。
“你们……一点公德都没有！啊……这好好的石柱弄成这样……又得填充，还得上漆……”
“赔灵石……你们必须赔灵石。只要我还暂代外门工政长老，就必须让你们把这灵石出了！”
褚同尘俨然是真的生气了，对石柱的破损也是真的心疼。
杨渐雨抬手意识褚同尘冷静：“多少灵石，你说便是……”
吴铭锋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该修就修，记我账上……”
褚同尘听到这话，才终于喘了两口粗气，渐渐的平和下来。
但紧接着眼珠子一转又激动起来：“不对……你俩刚才不是不承认吗？怎么又愿意赔了？”
吴铭锋立刻上前轻拍褚同尘的后背，杨渐雨则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解释。
陈泽看着三位长老这一幕，不由得羡慕起来。这就是孩童时，玩伴间的沟通方式。
他又转念想到旁边站着的叶灰，继而也有些佩服之情。
刚刚两人对峙的那一拳，双方力道几乎完全相同，很难说出个高低。
但陈泽心里明白，自己已是练气境，刚刚一拳是调用了丹田的灵气于拳峰之上，这才将力量充盈至此。
而叶灰显然还是锻体境，只是因为金系灵根长期的滋养，就有这么强的攻击。
若是同为练气境，也能调动体内灵气的话，恐怕刚才那一拳，自己已被轰飞出去。
“不愧是大家热议的陈泽，这一仗恐怕将是我与你对战中最好的成绩了……”
“叶兄不必妄自菲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骡马……”
陈泽确实不是自谦，而是他明白叶灰这样的实力，一定也是日夜苦练勤修不缀的人。
天赋固然可以拉开人与人的差距，但它并不会主动的使人前进，只是加快前进的步伐而已。
一切的所得，归根结底还需来源于自身的努力。
当自律成为习惯，当勤奋达到极限，最大的对手就仅仅只有自己而已，剩下的一切完全可以交给天意。
“实不相瞒，与你一样，我也有混灵根……”
“哦，叶兄也是……”
“可惜的是，我只是五金配两混，比你那七混一体还是差多了……”
“那也已经非常珍贵了……修道之路，灵根只是时间的长短，终点却都未可知。”
“所以我是在提醒你，如果偷懒，就会被我按在地上了……”
陈泽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只觉得这个叶灰的性格倒也是十分有趣。
这边两人正聊着天，那边三位长老还在算账。
大殿外又嘈杂起来，是陆陆续续有弟子到达了。
郑平踏进殿内，先向褚同尘行礼，紧接着便看到了还在石柱旁站着不敢乱动的二人。
他小步跑到陈泽身边，立刻瞥到了旁边被损坏的石柱。
“怎么回事？和人动手了？”
郑平一边询问，双拳已经紧握，眼睛死死盯着旁边的叶灰，身子随时即将摆开架势。
“没事……没事……都是误会……”
陈泽见状立刻抚住郑平的肩膀并开口解释，生怕他下一瞬就要动手。
郑平听了陈泽的解释，又再仔细看了看叶灰，这才放松了身姿，卸下防备。
陈泽连忙介绍，郑平和叶灰也算认识了，只不过两人依旧没有什么互动的苗头。
三人的呆站，随着执法长老许甚泰的到来终于结束。
所有人都已到齐，联席授课终于开始。
杨渐雨率先上台为大家授课。她除了是水云峰的长老，更是宗门心法的管理者。
“心法，会贯穿每个人的修炼之路。它是控制灵气的手段，也是辅助丹田的基础。”
“从练气境开始，七魄灵气的吸收，丹田灵气的汇聚，气海的扩张，都离不开心法的辅助。”
杨渐雨说到这里，下面坐着的弟子们纷纷开始小声议论。
要说起灵根，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认识，也听过不少相关的知识，甚至是世间的野乱传说。
但心法，却是进入宗门才有的东西。这些人并没有接触过，也从不曾听说。
“简单来说，心法就是在修炼速度被灵根固定之后，再额外的提供另一份加成。”
“一本好的心法，或者说修炼到高级的心法，能够提供的修炼速度加成是非常可观的。”
杨渐雨此话一出，台下立刻嘈杂起来，讨论声不绝于耳。
“这么说，好的心法可以弥补我的灵根不足？”
“我五魄共鸣，弄本好心法，是不是可以相当于六魄共鸣的速度？”
“那这心法，看起来和灵根一样重要啊……”
杨渐雨似早就猜到了众人的反应，也不出言制止，就任凭大家继续讨论，直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有人再说话。
“大家刚才说的都有道理，但实际却并不是如此。”
“常见心法的速度加成，几乎是固定的，各宗门不同的心法，或是各系不同的心法，甚至各品质不同的心法，在修炼速度的加成上，几乎没有差别。”
这时，坐在金系队伍里为首的叶灰突然开口大声的问：“杨长老，也就是说，如果大家都修炼心法，就等于没有加成。”
杨渐雨听着叶灰的问题，突然就鼓起掌来：“来……大家给这位金系的弟子鼓掌，祝贺他答对一题，课后找吴长老领取灵石……”
众人立刻鼓掌，并向叶灰投去羡慕的眼光。
毕竟这家伙才开课第一天，就已经开始有进账了。
但与之相对应的，金云峰长老吴铭锋却一脸无辜的瞪着杨渐雨，似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也没想过自己还要掏灵石出来。
“就像他说的，大家都练心法，便等于没有加成。所以心法在修炼速度上，与灵根没有可比性。”
“但心法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恢复……”
杨渐雨说完话，从身后的桌上拿起一本书，立刻便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本书的外封写着“流云心法”四个字，且书本的外围还隐隐的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远远看去好似什么神奇的法器一般。
“陈泽，你上来……”
杨渐雨说着话，抬手招呼陈泽到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