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双璧耀世·圣境之门
深渊战场，已非人间景象。
天穹破碎，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盏，裸露出的不是星空，而是扭曲、粘稠、散发着不祥吞噬之力的混沌虚空裂隙。大地崩裂，岩浆与冰霜诡异地交织流淌，那是极致力量碰撞后残留的法则乱流。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焦糊味，以及更浓郁的、来自万劫深渊本源的腐朽与绝望的气息，吸入一口，都足以让低阶修士心神崩溃，煞气入体。
尸骸，堆积如山。
有人族修士怒目圆睁，紧握着断裂的法器；有妖族显化出庞大的本体，却已血肉模糊；更有无数形态扭曲、散发着魔气的暗渊爪牙残肢。鲜血汇聚成溪，流入大地的裂缝，仿佛在为这无间炼狱献上残酷的祭品。哀嚎与怒吼早已在持续的高强度厮杀中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能量湮灭的爆鸣、空间破碎的尖啸，以及深渊深处那仿佛亘古存在、永不停歇的……低沉呜咽，如同世界的丧钟，敲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联军残部，已退守至最后一道相对完整的、由各大派残余高手联手布下的光晕黯淡的防御法阵之后。人人带伤，眼神中充满了疲惫、悲伤，以及一丝在绝境中被迫磨砺出的麻木。他们看着阵外那如同末日降临的景象，看着依旧在疯狂冲击法阵的暗渊魔物，心中那点名为希望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曳欲熄。
而在这片炼狱的核心区域，战况更是惨烈到言语难以形容。
间月流殇以自身陨落为代价构筑的虚空迷宫彻底崩解，带来的并非解脱，而是更深的绝望。交首文郎，这位暗渊三大核心之一，拥有至尊绝品巅峰恐怖实力的存在，脱困而出！
“蝼蚁……竟敢困锁本尊！都要死！”
咆哮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灵魂。交首文郎那原本就高大的身躯此刻更显狰狞，周身缭绕着实质般的黑色煞气，隐约形成无数哀嚎的怨魂虚影。他双臂一展，双手竟真的化作了遮天蔽日的漆黑龙爪，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指尖划过的空间，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裂，露出后面更加深邃的黑暗。那黑暗带着强大的吞噬之力，将周围的光线、声音，甚至散逸的能量都拉扯进去。
一爪挥出，并非针对特定目标，而是覆盖性的毁灭！
“轰——！！！”
联军最后防线前方的一片区域，数十名来不及后撤的修士，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瞬间被那龙爪撕裂出的空间裂缝吞噬，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彻底化为虚无。只有原地留下了一道长达千丈、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边缘处空间法则依旧紊乱，滋滋作响。
迦南曦辰皇境初阶巅峰的修为，在此刻的交首文郎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她强撑着伤痕累累的“万象星神相”，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化作一道道璀璨的星辉光幕试图阻挡。然而，那足以轻易碾碎山岳、蒸发江河的星辉，撞上那漆黑的龙爪，却如同冰雪遇上烈阳，迅速消融、崩散。反噬之力让她娇躯剧颤，嘴角无法抑制地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星神相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了数分。
“冰封……万古！”
祈以雪情清叱一声，天罡中品的修为全力爆发，“冰魄琉璃相”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极寒之气席卷而出，所过之处，连空气中飘荡的煞气微粒都被冻结，化作晶莹的冰粉。她试图以绝对零度般的寒意，迟滞甚至冻结那撕裂空间的龙爪。
然而，交首文郎只是冷哼一声，龙爪上缭绕的煞气猛然沸腾，那足以冰封时空的极致寒意，竟在靠近龙爪的瞬间被那更高等、更狂暴的毁灭法则强行驱散、瓦解！祈以雪情闷哼一声，冰魄琉璃相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她脸色煞白如纸，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顾少无峰目眦欲裂，他刚刚稳固的天罡上品战体，在这至尊绝巅的威压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他怒吼着，暗金色的不屈战魂法相膨胀到极限，挥动由煞气与战意凝聚的巨拳，悍然迎向那碾压而来的龙爪。
“蚍蜉撼树！”
交首文郎甚至未曾正眼看他，龙爪只是微微一压。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两颗星辰对撞。顾少无峰的战魂法相以比冲上去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法相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爪印凹陷，无数暗金色的光点从凹陷处崩散。他本体更是如遭雷击，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口中狂喷而出，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重砸落在破碎的大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差距太大了！
天罡对至尊绝巅，中间隔着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若非他的战体经过多次蜕变，蕴含一丝帝血特性，又有玉佩暗中平衡部分狂暴力量，仅仅是这一下对撞，就足以让他形神俱灭。
“无峰！”迦南曦辰与祈以雪情同时惊呼，想要上前救援，却被交首文郎随手挥出的两道煞气冲击波逼得连连后退，自身难保。
交首文郎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扫过挣扎着想要爬起的顾少无峰，最终落在了他胸前那枚微微发热、闪烁着不易察觉光芒的家传玉佩上。
“永劫之钥的碎片……果然在你身上。交出它，给你一个痛快。”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贪婪，一步踏出，空间在其脚下压缩，瞬间便跨越了数千丈的距离，那只恐怖的龙爪再次探出，这一次，目标直指顾少无峰的心脏与玉佩！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浓重，彻底将顾少无峰笼罩。他能感觉到，这一爪，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一声低沉却蕴含着无尽悲愤与决绝的叹息，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响起在战场核心。
是重伤濒死，一直以残存帝力勉强护住心脉的无月流殇！
他看着交首文郎那毁灭一切的龙爪，看着倒地呕血的顾少无峰，看着星光黯淡的迦南曦辰，看着冰相破碎的祈以雪情，更看到了远处防御阵线后，那些眼中只剩下绝望的联军修士……还有，记忆中，慕容琴瑶奏响离魂引时那决绝的背影，书亦枫铭托付家族希望时信任的眼神，空言静愿化作光羽消散时的叹息，间月流殇寂灭前看向天空的落寞……
太多了，牺牲太多了。
这无间炼狱，这永劫轮回，该断了！
无月流殇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与留恋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彻生死、超越轮回的平静与决然。
他看向祈以雪情，这个他曾以“移魂换心”秘法，用自身部分帝力封存其生机的女子。又看向顾少无峰，这个承载了无数牺牲与希望，身负永劫之钥碎片的少年。
他的声音，直接在顾少无峰、迦南曦辰和祈以雪情的心底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最后的温柔：
“小家伙们，路，只能走到这里了。记住这痛，记住这恨，更要记住……这希望！”
“暗渊欲以永劫吞世，吾等便以祈愿护苍生！”
“雪情丫头，你体内的冰魄莲心与我的帝力本源，今日便彻底与你融合吧！承载这万千英灵的不灭守护意志，化作最坚固的盾，守护你所要守护的一切！”
“无峰小子，接过这份力量！带着我们的意志，去斩断这该死的永劫！”
话音未落，无月流殇那本就残破的帝躯，猛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芒！那不是攻击性的毁灭之光，而是一种温暖、浩大、充满无尽守护与祈愿之意的乳白色光辉！
他燃烧了自己最后的本源帝魂，引动了深植于祈以雪情心脏深处的那一丝属于他的帝境本源，更以一种玄奥莫测的秘法，沟通了这方战场上，所有战死英灵残留的不甘、守护、以及对未来的最后一丝期盼！
“无上秘法——祈天祭命！”
轰！！！
乳白色的光辉冲天而起，并非一道，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密的光流，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首先将祈以雪情彻底包裹。
“呃啊——”祈以雪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身都在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力量撕裂、重组。她体内的冰魄琉璃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膨胀，那原本属于无月流殇的帝力，此刻不再是被封存的外来物，而是与她自身的冰魄本源，以及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纯净而悲壮的守护祈愿之力，彻底水乳交融！
她的气息，如同坐上了穿云的火箭，疯狂飙升！
天罡中品……天罡上品……巅峰！
瓶颈在浩瀚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一声清脆的，仿佛琉璃破碎又重组的道音自她体内响起——皇境！
而且并非初入，她的修为直接稳固在了皇境初阶巅峰！她周身绽放出晶莹剔透的琉璃宝光，原本冰蓝色的“冰魄琉璃相”染上了一层温暖的乳白色光晕，变得更加凝实、神圣，散发着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境。然而，这股力量太过庞大，她的意识在突破的狂潮与无数英灵意志的冲击下，逐渐陷入了沉睡，身体被一个自行凝聚的、由极致寒冰与祈愿之光交织而成的冰棺缓缓包裹、守护。冰棺晶莹，可以看到她安详的睡颜，以及眼角那一滴尚未滑落的、蕴含着无尽悲伤与希望的泪珠。
而更多的、最核心的那股融合了无月流殇全部帝魂本源、部分战场祈愿之力、以及他最后意志的乳白色光辉，则如同百川归海，汹涌地灌入倒地不起的顾少无峰体内！
“啊啊啊啊——！”
顾少无峰发出了比之前更加凄厉，却也更加震撼的咆哮。这股力量，不同于战场煞气的狂暴，不同于星辰之力的清冷，也不同于他自身不屈意志的刚猛。它温暖而浩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那是帝境强者以生命为代价传递的接力棒，是无数逝者最后的期盼，是守护的信念，是打破宿命的渴望！
这股力量在他体内奔腾、冲撞，与他自身的帝血（初步凝聚）、不屈战魂、玉佩中蕴含的平衡之力、乃至吸收的星辰精粹、炼化的战场煞气，发生着玄奥而剧烈的反应。
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在锻造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塑。但他的意志，在经历了书亦枫铭之死、祈以雪情濒危、无月流殇牺牲……这接连不断的打击与磨砺后，早已坚如混沌神铁，韧似万古青藤。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辜负！”
“曦辰还在苦战！雪情在沉睡等待！枫铭的托付！琴瑶前辈的悲歌！无名前辈的守护！流殇前辈的牺牲！还有……那么多死去的人……”
“暗渊！独孤南天！这永劫轮回！给我……破！”
他心中在疯狂呐喊，不屈的意志与那浩瀚的祈愿守护之力完美融合，引导着体内沸腾的能量，向着那冥冥中坚固无比的境界壁垒，发起了最终的冲击！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天空中的混沌裂隙似乎都被这股气息震慑，微微凝滞。大地上流淌的岩浆与冰霜为之倒卷。就连正在逼近，龙爪即将落下的交首文郎，动作也不由得微微一滞，狰狞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只见顾少无峰周身那濒临崩溃的暗金色战魂法相，如同被注入了无上神能，瞬间修复、膨胀、凝实！法相之上，暗金色的光芒变得更加深邃，内部却隐隐有乳白色的祈愿之光流转，更有点点星辰之光闪烁，甚至隐约传来了战场上无数英灵的怒吼与祈祷之声！
一股凌驾于至尊之上，真正触摸到天地法则本源，带着一丝唯我独尊、镇压万古气息的威压，轰然爆发！
至尊境！
而且并非初入，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最终稳固在了——至尊中品！
他缓缓从深坑中站起，每起身一寸，身上的气势便暴涨一分。当他完全挺直脊梁，屹立于破碎的大地之上时，仿佛一尊从远古觉醒的战神，目光开阖间，精光四射，蕴含着无尽的悲愤、决绝，以及……一丝初生的帝威！
“老狗，你的对手，是我！”
顾少无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抬手虚空一握，一柄由不屈战意、煞气、祈愿之力凝聚而成的暗金色战矛出现在手中，矛尖直指交首文郎！
与此同时，另一股强大的气息也冲天而起，与顾少无峰的至尊威压交相辉映！
是迦南曦辰！
她目睹了无月流殇最终的牺牲，看到了祈以雪情在力量中沉睡，更感受到了顾少无峰那破茧成蝶、踏入至尊的磅礴气势！这一切，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点燃了她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情感与潜能。
悲伤、愤怒、守护的决心、对打破宿命的渴望……种种情绪，最终都化为了对力量最纯粹的追求与领悟。
她的“万象星神相”之前在与封月败明和交首文郎的战斗中已受损严重，但此刻，在无月流殇牺牲时绽放的祈愿之光（那光芒中蕴含的守护与牺牲的极致精神，某种程度上暗合星辰寂灭与新生的至高法则）的刺激下，在顾少无峰突破带来的意志激荡下，她那源自迦南一族至高传承的星空血脉，终于沸腾到了极致！
她闭上了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了那无垠的宇宙深空之中。不再是引动星辰之力，而是……化身星辰！感悟那星辰诞生、辉煌、寂灭、乃至最终归于黑洞，吞噬一切，又可能在无尽岁月后于奇点重新爆发的……整个轮回！
破灭，是为了新生。
寂灭，蕴含着起始。
“星辰……非唯有光，亦有暗，有生，有灭，有……归墟！”
她喃喃自语，周身破损的星神相骤然崩解，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粒，但这些光粒并未消散，而是围绕着她急速旋转，中心处，一点极致的黑暗诞生，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引力，但在这黑暗的最深处，却又有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创世之光在孕育！
圣境之门，轰然洞开！
她的气息如同宇宙大爆炸般膨胀、升华！皇境初阶巅峰的壁垒瞬间破碎，她的修为直接跨越了巨大的鸿沟，踏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圣境！并且稳固在圣境下品！
全新的法相凝聚——【万象归墟星域】！
那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虚影，而是一片微缩的、真实的星域环绕在她周身！其中有恒星燃烧释放光热，有行星运转轨迹玄奥，更有星云弥漫绚烂，而在星域的最深处，是一个缓缓旋转、吞噬光线的黑洞，黑洞的视界边缘，却又有点点新生的星芒在闪烁！生与灭，光与暗，在这片星域中达成了完美的平衡与循环。
迦南曦辰睁开双眼，她的眼眸如同蕴藏了整片星空，深邃、浩瀚、冷静，却又带着一丝看透轮回的悲悯与决然。她玉手轻抬，那片微缩的“万象归墟星域”便随之流转，散发出令至尊境强者都为之心悸的磅礴伟力。
她与顾少无峰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彼此的意志已在瞬间交流。
下一刻，双璧联袂！
顾少无峰手持暗金战矛，至尊中品的磅礴力量灌注其中，战矛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带着一往无前、破灭万法的气势，率先冲向交首文郎！他的身影所过之处，空间都被那凌厉的矛锋划出久久无法愈合的裂痕！
迦南曦辰紧随其后，玉指轻点，周身环绕的“万象归墟星域”中，那深邃的黑洞骤然扩大，一股无法抗拒的吞噬引力笼罩向交首文郎，不仅极大地迟滞了他的动作，更开始疯狂抽取他周身的护体煞气与能量！同时，星域中无数星辰光芒大放，化作亿万道毁灭性的星辉射线，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交首文郎全身要害！
“什么？！至尊？圣境？！这不可能！”
交首文郎终于色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两个之前还在他手下苦苦支撑、随时可能陨落的小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突破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尤其是那股融合了多种特质、带着一丝帝威的力量，以及那蕴含着生灭轮回意境的星域法相，都让他感到了真正的威胁！
“吼！就算临阵突破，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至尊绝巅的力量，岂是你们能够揣度！”
交首文郎怒吼，遮天龙爪爆发出滔天魔光，强行稳住被黑洞引力牵扯的身形，双爪齐出，撕裂星空，与那暗金战矛和亿万星辉射线狠狠撞在一起！
“轰隆隆——！！！”
这一次的碰撞，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恐怖的能量风暴如同超新星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核心战场！联军最后的光晕防御法阵剧烈摇晃，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那些冲击法阵的暗渊魔物，更是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在能量风暴中化为齑粉。
光芒散去，只见交首文郎竟被震得倒退了三步，那双无坚不摧的龙爪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虽然瞬间就被煞气修复，但无疑证明，他受伤了！
而顾少无峰与迦南曦辰，虽然也被反震之力逼退，气息微微紊乱，却稳稳地站在虚空之中，与交首文郎形成了对峙之势！
他们，真的拥有了与至尊绝巅正面抗衡，甚至将其击伤的力量！
双璧耀世，圣境与至尊之力交织，在这无间炼狱的最终战场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希望的口子，暂时逼退了不可一世的交首文郎，也将沉睡于冰棺中的祈以雪情，牢牢守护在了身后。
顾少无峰紧握战矛，感受着体内奔腾的、融合了牺牲与祈愿的全新力量，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望向了那万劫深渊的最深处。那里，独孤南天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恐怖。
通往最终敌人的路，障碍已被扫清大半，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强的……帝境绝巅！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