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僻静的后勤通道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被苏临如同拎小鸡般制住的“顾问”，脸色灰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知道，落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自己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因为手腕的剧痛而有些颤抖，“我就是个普通的技术人员……”
“普通技术人员？”苏临嗤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普通技术人员会随身带着军用级的信号屏蔽和追踪器？会接受专业的反跟踪和格斗训练？手腕上会留下‘暗影’突击队标配战术腕带的印记？”
他每说一句，“顾问”的脸色就白一分。对方竟然连“暗影”突击队都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军事单位！
“你……你到底是谁？！”“顾问”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
“我是谁不重要。”苏临松开扣住他手腕的手，但那股冰冷的杀意依旧笼罩着他，“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三秒钟考虑。不说，或者胡说八道……”
苏临的目光扫过旁边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意思不言而喻。
“顾问”打了个寒颤，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把他塞进那个杂物间，让他彻底消失。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谓的忠诚和纪律，显得如此脆弱。
“我说！我说！”他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是……是‘老板’派我来的！”
“老板是谁？”
“我……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们都叫他‘老板’！是‘老K’直接向我们下达指令！”
“任务是什么？”
“接近颜如玉，评估她身边的安保力量，特别是……特别是你！”“顾问”恐惧地看了苏临一眼，“‘老板’对你很感兴趣，想知道你的来历和实力底线。如果可能……找机会获取‘钥匙’的相关信息，或者……制造混乱，伺机绑架颜如玉！”
果然是为了“钥匙”和颜如玉！苏临眼神更冷。
“老K在哪里？怎么联系？”
“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单向联系我们！用的都是加密频道和一次性号码！”
这些答案，并没有超出苏临的预料。对方组织严密，不会轻易暴露核心人物。
“你们在本地还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
“我……我只是外围的行动人员，知道的有限！这次就来了我一个小组，加上王董事那个幌子，一共四个人！我们住在城西的一个短租公寓里，地址是……”
他报出了一个地址。苏临记在心里。
“还有呢？”苏临逼问，“关于‘彼岸基金会’，你还知道什么？”
“基金会……”“顾问”的眼神有些茫然，“我只知道它非常强大，能量巨大，触角伸得很广……‘老板’和‘老K’似乎也只是为基金会服务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小角色！”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苏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手腕上那个印子，除了‘暗影’的腕带，还有没有戴过别的东西？比如……一种材质特殊，上面刻着奇怪符号的金属环？”
“顾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压痕，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金属环？没有啊……我一直只戴队里发的战术腕带。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不过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老K’跟‘老板’通话，好像提到过什么‘信标’……说是什么‘钥匙’的共鸣器还是定位器之类的……当时没听太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指金属环……”
信标？共鸣器？定位器？
苏临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难道“钥匙”并非一个单纯的物品或者技术，它还需要特定的“信标”来激活或者定位？而基金会的人，可能在寻找或者已经拥有了这种“信标”？
“还有吗？”苏临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追问。
“没……没了！真的没了！我知道的全说了！”“顾问”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临看着他这副怂包样子，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伸出手，在“顾问”颈后一个位置轻轻一按。
“顾问”眼睛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苏临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那个杂物间，用清洁胶带捆好，堵住嘴。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仿佛刚才只是丢了一袋垃圾。
他拿出手机，给老周发了个信息和定位：“画廊后勤通道杂物间，有个‘礼物’，处理一下，别惊动其他人。”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出通道，重新回到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颜如玉正好结束与一位嘉宾的交谈，看到他回来，投来询问的目光。
苏临走到她身边，微微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一切搞定。
颜如玉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平安回来，她就安心了。
“刚才去哪里了？这么久。”她低声问。
“遇到个熟人，聊了几句。”苏临随口敷衍，从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苏打水，喝了一口，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确认没有其他威胁。
他的眼神，比刚才更加深邃。
“信标”……看来，关于“钥匙”的秘密，比他和颜如玉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