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矅没打算凑摇滚场 的热闹，他新开了一个包厢。
装修方面，撩月在全国都能排进头排，可以用“豪横”二字形容。舞台、灯光和音响设备，都是国内的一流水准，郑俊项大手笔请了国内的几支地下摇滚乐队，春节期间要hIGh翻A城。
苏姜没有思想准备，报了郑俊项的名字进去，几个拐弯之后，被全场粉丝的汹涌热情，给震晕了。
她兀自茫然着，陆晨欣从人堆里冒出来。
她脸颊上画了彩妆，笑容极其夸张，“你来得很快啊，走走，我前排有VIp。”
苏姜早年也迷过摇滚，不过很少去现场观摩，这种场面对她来讲，太壮观了。
而陆晨欣所言的VIp，仅仅是前排的一个站位而已。
刷着她的脸，扯着苏姜的手臂，用力挤进去。
好不容易到位，前方就是乐手，正热情地调动着观众的情绪。
音乐声震耳欲聋，周围的人都在挥动双臂，在疯狂与颠乱的狂潮当中，苏姜逐渐迷失自我，跟着hIGh起来。
郑俊项是老板，站在舞台的角落。
看得有趣，他拍了一段视频，传去陆晨矅的微信上。
几分钟后，陆晨矅传回一句话，“几点结束？”
“跨年摇滚会，得十二点后吧。”
“太晚了。”
“那我也不能因为你想早回去，就提前结束吧。”
“想想办法。”
郑俊项看得头大，大灰狼想吃小白兔，要他这个……太监来想办法？
包厢里，陆晨矅尚自欣赏着那段视频。
背景总体昏暗，偶尔闪过耀目的灯光。
摇滚乐手的音乐是奔着震碎天灵盖的方向去的，苏姜好像汪洋里的一叶小舟，随时要被风浪撕碎。但她浑然不知，一把细腰，在昏暗的光线里摇啊摇……
晨矅的喉口干一些，酒杯拿起来，慢吞吞地抿一口。
女人对男人最大的杀伤性，在于身体本能的追逐。
陆晨矅也不例外，他眯起眼，脑海里浮起浮下的，全是他俩的床戏部分。
喉结上下滑动。
他觉得自己素的时间太久了。
*
摇滚乐队是花大价钱请来的，郑俊项当然不可能中途停止。
但兄弟的忙还是要帮。
差不多的时间，他让人把陆晨欣叫出来，理由是瞎编的，“许汲说你还签过一份补充协议，拿来我看看。”
陆晨欣喝了酒，又被音乐震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脑子里嗡嗡的，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里，画了两个大大的问号，“我有签补充协议？”
她的疑惑的表情，逗笑了郑俊项。
“他是这么说的。”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陆晨欣认为没有，但郑俊项看着还挺认真的，于是她又问，“真有这么一份协议？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郑俊项将她去自己的常驻包厢，“这儿安静，你好好想想。”
“哦。”
陆晨欣还挺乖，懵懵地坐定不语。
郑俊项陪坐。
他已经指使经理，给苏姜指了陆晨矅的包厢名，理由是陆晨欣喝多了，在那儿休息，问她能不能去陪一下。
苏姜当然没意见，同样被音乐震了两个多小时，她也需要休息。
经理将她带去附近，借口有事情忙，顾自走开了。
兴奋过度，苏姜脑子里也是嗡嗡的，毫无防备地推开门，抬眼看到陆晨矅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出不妥，直接就问，“晨欣呢？”
陆晨矅没想到苏姜会进来，稍微一愣之后，他反应极快地答，“被俊项叫走了，不过马上会回来。”
苏姜“哦”一声，然后她像是犹豫，立在门前没动。
“进来坐，顺便等。”
陆晨矅给她搬了梯子。
苏姜不想回去那个震耳欲聋的现场，此地安静，尤其陆晨矅西装笔挺，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君子风貌，看着很是养眼。
“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放心，她多问一句。
陆晨矅黑眼湛湛地盯着她，“哪一句？”
苏姜咽一记喉咙，小声地说，“最后一次。”
陆晨矅笑了，五官舒展，漂亮的唇形往上勾起，眉眼间的笑意甚浓。
“嗯。”
这一声其实含糊，苏姜却认为他应下了。
她走进去，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晨欣喝多了吗？”
她又问。
陆晨矅没理这句，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腕看时间。之后，他问了一个苏姜很难回答的问题，“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当事人问另一个当事人，苏姜怀疑他在调戏她。
抬眼与他对视。
“你……几个意思？”她说。
陆晨矅抿起唇，眼底有影绰的笑意。
“相亲酒会你戴的紫钻项链很好看，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吗？”
他东一句，西一句，苏姜脑子里的天线竖了起来。
偏过眼，她仔细地看他，“你别东拉西扯好不好。”
陆晨矅挑起眉，“所以你想回答前一个问题？”
苏姜噎住，不过她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低头翻了翻手背，她慢吞吞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磨牙了，很Low哦。”
陆晨矅还是头一回被人说Low，沉吟了一会儿，他面色平静地问，“计划书看了一半了，有没什么想法，咱们可以聊聊。”
他意图很明确，既然你不想聊Low的，那就聊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苏姜朝她摆手，“不行，我脑子晃坏了，聊不动。”
陆晨矅无语了，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聊哪个？
所以女人就是麻烦啊。
苏姜与他对视，面上终于露出困意。打一个哈欠，眼角有一些湿意。
“打个商量。”她说。
陆晨矅温和地看着她，嘴角有一些笑意，“嗯？”
苏姜抹一抹眼睛，原本只想让他带句话，但一说就收不了口。
“我回家了，陆晨欣那边你随便帮我找个理由。还有，你有没什么办法，让她以后少来找我？也不是说她这人不好，但她风风火火的作风，不适合我这个i人。”
“你是i人？”
“对啊。”
苏姜理所当然，“我不喜欢应酬，当然是i人。”
陆晨矅不以为意的模样，想一想，他施施然地站起身，也是理所当然的口气，“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