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
苏姜问。
元堰没好气地说,“郁元正对慕容静情深不寿,就算是个坑,他也愿意踩。所以我只能加强防备,争取吃掉糖衣,把炮弹打回去。”
苏姜不知道说什么好,“‘北方匠品’还能要吗?”
“那个是糖衣,价格合适的话,就要。”
“行,我知道了。”
这回苏姜先挂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元堰吃了老大一个亏似的,抿着唇郁闷了半秒。
*
进入四月之后,苏姜就特别嗜睡。医生说是因为孕酮水平升高的缘故,属于正常现象。
但也因为这个缘故,除非必要,陆晨矅都会早早回家。
今天也就是郑俊项领证成功,庆祝的同时,还需要谋划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所以他才去的撩月。
不过也没有久留,九点不到就回了锦尚府。
苏姜打着哈欠,已经打算睡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想起还有事情要与陆晨矅讲,坐在床上等。
“元堰说,慕容静有可能假意投靠,找机会弄死郁元正。”
进到房间,陆晨矅首先听到这么一句。
他不算意外,“你给他打电话了?”
“嗯。”
苏姜解释了前因后果,然后说,“但是我觉得他们草木皆兵了,慕容静是慕容家的女儿,杀人这种事情是要偿命的,怎么可能让她做这种事情。”
陆晨矅轻描淡写,“慕容楠去欧洲联姻了。”
苏姜没听懂,“啊?”
“之前都在传,慕容静要去欧洲做贵族夫人,现在换成慕容楠了。”
陆晨矅解释,一边拿了换洗的衣服往卫浴间走,“我洗个澡。”
苏姜哦一声,然后无语地说,“慕容家的联姻也太儿戏了。”
陆晨矅已经走到卫浴间的门前,闻言转过头,“一个萝卜一个坑,慕容家的女儿都是有这个觉悟的。”
听着怪怪的。
苏姜无言以对。
“我先睡了。”
“好。”
陆晨矅只是简单冲洗,速度很快。几分钟后,从卫浴间出来的他,发现苏姜已经睡着了。
小心地掀开被角,他睡进被窝。
安静片刻后,他侧过身,没等他有所行动,苏姜习惯性地往他怀里缩,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哪怕她处于熟睡的状态,也知道往那里头靠。
陆晨矅抱了一个满怀。
软软暖暖的身体,带着特别的气息与味道,他胸中溢动着满足。
手掌先是落在她的腰上,之后又落去肚子上。感受到细微的变化,他想像苏姜对着镜子懊恼的样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笑容。
睡之前,他帮苏姜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一起的时间久,他又勤于观察,很清楚对方的各种需求。
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起的闹铃响起,苏姜无奈地睁开眼睛。
“醒了?”
这时间,陆晨矅已经晨练结束,为了保持住六块腹肌,他也是很拼的。
苏姜眯着眼看他,怀孕的女人娇气,她猫眯一样地轻声地哼,“陆总抱抱。”
陆晨矅很是受用,自己的老婆当然是要自己宠,他弯下腰,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起来。
“想不想请假?”
他还问。
苏姜当然摇头,小话她一向说得溜,“陆总,不要动摇苏总我的意志,苏总要带领员工奔小康,带领股东发大财,忙得很。”
陆晨矅笑,“苏总的责任心真强。”
“没办法,谁让我养了一只吞金兽。”
说到这里,她又问,“任珊珊的请柬已经发了,怎么梁薄言的还是没有?是不是我妈从中作梗了?”
陆晨矅和宗晴说过一嘴,后面就没关心过。
闻言他也是一愣,“是吗?我再问问。”
几分钟后,宗晴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你丈母娘不让,说苏姜的小舅舅说的,如果梁薄言参加,梁家就都不参加了。态度还挺坚决,你丈母娘 也不容易,权衡利弊,就不打算请梁薄言了。”
陆晨矅无语,“您怎么不告诉我们?”
“昨天才敲定的,因为这事,梁家内部还小吵了一场。”
宗晴头痛,“我被夹在中间了。”
陆晨矅跟着头痛,想一想,他故作淡定,“我和苏姜商量一下。”
“嗯嗯。”
宗晴应下。
电话挂断,陆晨矅向苏姜复述了过程,最后问,“你什么打算?”
苏姜有点生气,“官司都打完了,最后梁薄言也没有争那些遗产,而且他没要求坐到梁家人的桌席,作为我的同事出席,怎么就不行呢?”
说着她拿过手机,“我给我妈打电话。”
要好好理论一下。
梁丘筠有接她这个电话的心理准备,小道理也是一套一套,说那几场官司打得太过轰轰烈烈,对梁家人产生的冲击太大有。
“你外公偷偷将梁薄言的名字写进家谱,官司打完了,你大舅舅想让叔公们把他的名字拿出来,但是梁薄言书读得太好,有光耀门楣的可能性,而且你外公知道他死后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出,做过布局与交代,总之叔公们死活不肯。你小舅舅就放狠话,说了有他没他之类的话。”
苏姜倒不知道这档子事情,一时间也很难说谁对谁错。
只能以劝为主,“婚宴要办几百桌,分开两个厅坐,相互间,都不一定看得到。”
“总归在同一个酒店,上个厕所都有可能看到。”
“他是我同事,大舅舅还有股权,他在公司的重要性,你们都是知道的……”
“你小舅舅没有股权。”
梁丘筠压低了嗓门,“我怀疑你小舅妈嫉妒你大舅舅拿到的分红,故意捣乱。”
苏姜彻底无语,想一想,她态度强硬,“梁薄言我肯定要请的,小舅舅有意见的话,尽可以不来。”
梁丘筠噎住,“不要那么强势吧。要不我给梁薄言发张请柬,就赌他们见不着面。”
苏姜冷哼着,“事情要提前说,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
梁丘筠知道苏姜的脾气,倔劲一上来,十头牛也牵不回去。
“行行,我去说。”
在他们梁家,弟弟其实是小事,主要就是那个挑事精的弟媳妇,趁这个机会也收拾一下她。梁丘筠还真是不信的了,陆氏集团总裁的婚宴,她会舍得不来?
类似的话题还有一个。
“你爸也在为难。”
“为难啥?”
“苏沁呗,上回断亲是她宣布的。最近她打郑仪打得风声水起,舆论开始同情她了。你爸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发请柬,缓和一下关系。”
苏姜的态度很关键。
梁丘筠探口风,但同时她有倾向性的意见,“再怎么样,苏沁的名声总归是臭了,陆家不会愿意和她扯上关系。”
苏姜皱眉头,“我一个孕妇,日常要保持情绪的愉快与稳定,这种一听就头痛的人和事,不要来问我意见。”
“行行,我知道了。”
梁丘筠爽快地答。
家家都有烦心的人和事,她有自己这桩要忙。
苏沁的事情就留给苏英达头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