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防火门刚关上，灰尘味就裹着紧张感扑了过来。陈默靠在门上，西装后背蹭上了层灰，他却没心思拍——离码头营救只剩两周，他的命像揣在兜里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
“硬扛肯定不行，”林薇攥着文件，指尖都泛白，突然眼睛一亮，“你说……能不能找个‘替身’？就像片场群演请假，导演临时抓个人顶位一样。”
陈默猛地抬头，瞬间懂了：“找替死鬼？但得找合理的，不能随便拉个人。不然剧情修正力能直接把我们抹了。”
“我早观察好了！”林薇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保镖队里的张强，天天跟在总裁屁股后面晃，就想露脸；还有李齐，总爱偷懒换班。要是码头那天，你‘无意中’跟张强说‘总裁今天缺个近身保镖’，再跟李齐提‘你上次欠我的班，今天该还了’，他们说不定自己就凑上去了！”
陈默摸着下巴琢磨——张强上次为了在顾擎天面前表现，连咖啡都抢着端；李齐上周还找他换过巡逻班，说要去看电影。这俩人的性格缺陷，刚好能当“突破口”。他点头：“行，就这么办。得让他们自己选，不能是我逼的，不然系统该判定我ooc了。”
“那我的录音笔呢？”林薇又急了，“总不能真等着被送进法院吧？”她突然一拍脑袋，“有了！王主管不是天天看苏婉婉不顺眼吗？剧本只说‘有人’陷害苏婉婉，没说必须是莉莉啊！我把苏婉婉和男二见面的消息‘不小心’漏给王主管，再把录音笔‘忘’在她桌上，到时候出事，顶罪的就是她！”
陈默挑眉：“万一王主管不上钩呢？”
“她肯定上钩！”林薇胸有成竹，“上次苏婉婉升职，王主管背地里骂了好几天，说苏婉婉是靠脸上位。我再添把火，说苏婉婉跟男二走得近，说不定要跳槽带走客户，她能忍？”
陈默还想追问，突然想起什么，在脑子里喊系统：「莉莉能以生病为由请假吗？」
「系统提示：合理生病可请假，但长期脱离剧情区域风险增加。」
“有戏！”陈默眼睛亮了，“你可以在录音笔事发前‘生病’，比如感冒或者扭到脚，直接请假躲过去。等你回来，事情都结束了，顶多算个知情不报，总比被送进法院好。”
“生病得有理由啊！”林薇犯了难，“总不能突然就发烧吧？”她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试探，“要不……你‘帮’我一下？比如茶水间刚拖完地，你路过时‘没扶住’我，我摔一跤扭到脚，这样既有目击证人，又合理。”
陈默沉默了几秒，郑重地点头：“行。但地点得选好，就茶水间吧，每天那个点保洁阿姨都在，能当证人。信号就用‘文件掉了’，你把文件扔在地上，我就过去。”
两人越聊越顺，林薇甚至开始盘算怎么“漏消息”给王主管：“我就说在楼下咖啡店看到苏婉婉和男二，男二还送了她个包，故意说得暧昧点。”陈默则在想怎么引导张强：“我可以跟他说，总裁最近觉得身边保镖不够机灵，说不定要提拔个靠谱的，暗示他机会来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保洁阿姨的推车声。两人瞬间闭了嘴，林薇赶紧把文件塞进怀里，陈默则贴在门上听动静。直到声音走远，林薇才松了口气：“这日子一天天的，比在片场躲导演查岗还刺激。”
“活着哪有不刺激的？”陈默扯了扯嘴角，“记住，计划不行就撤，别硬撑。我们是跑龙套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离开楼梯间，他们一人继续巡逻，一人继续沉浸式扮演“心机职员”。走廊里的空调风有点冷，吹得人皮肤发紧。但陈默和林薇心里却燃着点小火苗——他们不再是等着被剧情“写死”的炮灰，而是开始偷偷改写炮灰命运剧本的博弈者。哪怕前路像走钢丝，至少他们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