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喝什么,都记在我账上啊。”清原雪织对两位警官道。
两人连忙摇头,身为警察,哪怕是休假日,也绝对不能喝得太醉,以防有突发状况而无法处理。
清原雪织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这个时候,那个中登喝得差不多了,趁着脑子还有一丝清明,醉醺醺地问她:“我喝完了,可以把号码给我了吧。”
清原雪织没马上回答,而是在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重重人影在眼前化开,中登先是道:“1!”
看来还不够醉,清原雪织放下了手,正准备再灌他一杯。
中登却在此时改口了:“不对,是2!”
“到底是多少?”
“嗯……”中登在虚空中数了一会儿,很确定地道:“1、2、3!是3!就是3,没错!”
“很好,把手机拿出来吧,我只说一次,记不住怪你自己。”
中登把手伸进衣服内袋里,摸索了好一会儿。
就在清原雪织都要怀疑他根本没带手机时,对方终于掏出了一部黑色的手机,然后抖着手指开始解锁。
醉鬼连试几次,终于在用完最后的机会前完成了解锁,又抬起醉眼朦胧的眼睛看她,颤抖着嘴唇道:“你说!”
清原雪织报了一个号码,中登手忙脚乱地输入后,粗暴地问她:“名字呢?”
“鬼冢八藏。”她声音清脆。
在一旁看着的松田阵平发出“诶?”的一声,他说怎么刚才的电话号码听着那么熟悉,原来是警校时期教官的电话啊!
“雪织……”
“嘘。”清原雪织把手指贴在自己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其实原本她是想把手指贴在松田阵平唇上的,但想起刚刚的奇怪触感,还是放弃了。
“鬼冢八藏?这名字怎么这么老土难听?”中登还有力气吐槽名字难听,又问哪个是鬼冢八藏。
清原雪织指了指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中登盯了一会儿卷发青年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原谅了那个老土又难听的名字。
“还有他呢?叫什么?”这回问的是萩原研二。
清原雪织依旧睁眼说瞎话:“目暮十三。”
萩原研二:“噗嗤!”
“怎么又这么难听?”中登吐槽着,打了一个超级难闻的酒嗝,劲儿彻底上来了。
这导致他根本拿不稳手机,屏幕上的字像会跳舞一样在他眼前晃悠。
于是此人将手机塞给了清原雪织,指挥她:“你帮我输入!别……别耍花样!嗝~~”
清原雪织皱起眉头,用手扇着风,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扇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开始输入号码。
照理说,对方醉得差不多了,她原本没必要代劳。
但是一想到此人酒醒以后,会真的将这两个号码当作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联络方式,满怀期待地打过去,然后被两位大叔一顿痛骂,她又期待起来。
【雪织酱,等他清醒过来,真的会打电话过去吗?这两个名字跟开玩笑似的,和帅哥的脸一点都不符合啊!】系统对此表示怀疑。
“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会,毕竟这中登在得知阵平和研二是警察的情况下,还要纠缠,可见是有点执着在的。”
而在这种执着的驱使下,人往往会做出非常规的事情来。
就好比有些罪犯在犯罪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错的吗?
但就是忍不住啊!
她麻利地把手机号码和名字都输入了进去,正准备退出时,一条Line消息自手机顶端跳了出来。
【哈哈哈,我给那个贱\/货拍了张照片,好看吧!】
然后是一条图片消息。
清原雪织并没有在聊天界面,所以如果她不点进去,是看不到那张图片是什么的。
虽然中登不像好人,但这也是人家的隐私。照理说,她不该点进去。
但是,那条消息的措辞让人好在意!再结合中登这颇有些肆无忌惮,连警察也敢招惹的态度。
清原雪织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最终还是点进了Line的聊天界面。
中登此时已经完全酒劲儿上头,醉得趴在桌上,因此清原雪织得以慢条斯理地去找那条消息。
那是一个群聊,因为刚发过消息而浮在列表最上面。
点开以后,一张直白、露骨又令人作呕的照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冲击着清原雪织的眼球。
她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继续往上翻,结果是满屏幕的污言秽语和更多的大尺度照片。
那些照片里的人各不相同,但又有着共同特征,皆是外貌出色的年轻男人。
清原雪织越看神色越凝重,她不得不惊叹米花町的犯罪率如此之高,随手一点就是一个高规格罪犯。
而早已发现她不对劲的爆处组两人也投来忧心的眼神。
“雪织,你怎么了?”松田阵平担忧地问。
清原雪织沉默地将手机递给他,用一种强压怒火的语气道:“看来可以直接让他去警视厅见目暮警官了。”
松田阵平接过手机,萩原研二也凑了过来,待看完手机里面的内容,两人也均是怒火中烧。
于是半个小时以后,警车直接开到了蓝印酒吧门口,目暮警官带着白鸟任三郎和伊达航来了。
他查看了手机里面的内容以后,二话不说就把人给铐走,带到警视厅去了。
而白鸟任三郎和伊达航则是留下来,给酒吧里面的人做笔录,查查看有没有认识这个中登的人。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演出,但零感乐队作为和中登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当然也得留下来做笔录。
伊达航掏出本子,看到舞台上抱着贝斯的诸伏景光以后,顿时沉默了。
怎么回事?今天警校同期在这里开相聚会是吧?
要是把那个长头发针织帽的男人换成降谷,他们警校六个人就齐活了。
不过伊达航不想给诸伏景光做笔录,想了想把白鸟任三郎叫了过来:“白鸟,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鸟任三郎看到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身影,以为伊达航是要去同期那里,深表理解,点头答应了。
留下诸伏景光独自哀怨。
班长,是不是我不告而别,你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