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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事，可林飞知道了，他在香江都得骂死我！”
这几句话让徐书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憋了半天也没找到理由，只好点头：“行吧，老刘，笔记我不看了。”
“但你们的维修技术得赶紧学！”
“这台机器是我们刚从德啯人那里弄来的，才用了几个月就出问题了？”
“老刘，现在整个车间都靠这台机器干活！”
“这样，我再给你们一小时，午饭先别去吃了！”
“下午一点前必须修好，我去食堂说一声给你们留饭！”
“要是修不好……所有损失从你们维修车间每个人的工资里扣，扣到补上为止！”
“具体赔多少，就看你们什么时候能修好！”
说完，徐书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车间。
等他和陈副厂长的身影消失后，大壮和柱子他们气得直跺脚。
“这不是明摆着拿我们撒气吗？”
“机器坏了谁不想修？可这能怪我们吗？”
“哼，徐书记就是看林飞哥不在厂里，故意耍威风！”
整个车间怨声载道。
只有刘海忠和许大茂心里清楚——徐书记这么折腾，一是为了那本笔记，二是趁林飞不在厂里没人撑腰，专门来立威的。
许大茂压着火问：“二大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海忠眯着眼笑：“该吃饭吃饭！柱子、大壮，你们先去食堂。”
“大茂，咱俩留下继续修，估计再有一个多钟头就能搞定。”
“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柱子，记得帮我和大茂带两份饭回来。”
“行，那我们先去吃饭了！”
大壮和柱子笑着应声，一溜烟跑向食堂。
俗话说得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轧钢厂有两三千名工人，
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爱打小报告、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
特别是维修车间，
如今成了全厂眼红的部门——
工资高、待遇好，
没活干时就像放假一样。
以前有林飞坐镇，
连徐书记都只能远远羡慕。
现在林飞一走，
维修车间成了众人争夺的焦点。
许多人盯着这里，
徐书记更是暗自盘算：
只要把车间里的工人都换成自己的人，
就能控制整个轧钢厂。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
没有林飞，
维修技术由谁来教？
自学成才要花多少年？
如果能拿到林飞的笔记，
就等于掌握了关键秘诀。
懂点维修的人一看，
立刻就能成为师傅。
正因为这样，
徐书记对那本笔记势在必得。
这时办公室里，
一个工人正在低头汇报：
“维修车间的人都去食堂吃饭了。”
徐书记脸色骤变：
“一个都没留下？”
得到肯定回答后，
他猛地拍桌：
“刘海忠这些人，
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1618年
“走，跟我去车间看看！要是真没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是是是，徐书记您这边请，我来带路……”
工友连连鞠躬，满脸堆笑地领着书记往外走。
徐书记又叫上了几个保卫科的人。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维修车间走去。
路上的工人们看到这一幕，
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在维修车间——
刘海忠和许大茂趁着午休时间，
对照林飞留下的维修笔记，
仔细检查那台故障机器的问题。
果然找到了问题所在。
修机器就是这样：找准原因，解决问题。
最怕那些不懂装懂的人，
把小问题弄成**烦，
或者拆东补西，越修越糟。
这样的维修工，不如回家养老。
找到问题后，修理就简单多了。
柱子和大壮还没吃完午饭，
机器就已经修好了。
工人们纷纷围过来，
看着这台德啯进口的精密设备，
脸上满是惊讶和佩服。
“大茂，刘师傅，这、这就修好了？”大壮睁大了眼睛。
刘海忠擦了把汗，笑着说：“多亏了林飞的笔记——
上面记录了各种机型的常见故障和维修方法！
不过林飞也说过：
遇到笔记之外的难题，
要么更换零件，
要么只能送回厂家修理。”
“林飞说过，任何机器都有使用年限！”
“到了期限，设备基本就要淘汰了！”
“除非特别维护，也许还能撑两三年……”
刘海忠不停地讲着。
周围的工友们纷纷露出敬佩的表情。
大壮拿着饭盒笑着说：“刘师傅，这下算是搞定了，咱们总算能交差了！”
“就算徐书记想挑毛病，也……”
话还没说完。
维修车间的一名工人匆匆跑进来。
“快！徐书记来了，还带了一群保卫科的人！”
听到这话，刘海忠和许大茂等人脸色变了变。
“赶紧把林飞的笔记本藏好，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大壮立刻把笔记本塞进裤腰里。
刚收拾完。
徐书记气冲冲地带着保卫科的人进来了。
只见柱子和大壮他们正拿着饭盒吃饭。
徐书记顿时火冒三丈。
“刘海忠！许大茂！”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笑着走过来。
“徐书记，您找我？”
“哼！刘海忠，你长本事了？敢阳奉阴违？”
“我之前怎么说的？机器修不好，谁都不准去食堂！耽误生产，你们担得起吗？”
“你们在干什么？”
“一点集体观念都没有？那口饭就等不及？”
“少吃一顿会饿死？”
徐书记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维修车间的工人们脸色不好，眼中充满不满。
只有刘海忠依旧强笑着。
等徐书记骂完，他才慢慢点头。
1620年
徐书记皱着眉头说：“刚才你不是亲口说过吗？”
“如果机器修好了，我们吃饭又有什么不可以？”
刘海忠听后笑着点头：“书记明察，如果没修好，我们怎敢吃饭？柱子，把机器启动，请书记看看！”
“是！”
柱子放下饭盒，快步走向机器。
在徐书记的目光下，机器轰然启动。
那台德啯设备竟然像新的一样，运转顺畅，连以前的噪音都小了许多。
徐书记脸色逐渐难看，目光在刘海忠和机器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怒火翻腾却无处发泄。最后他沉声说：“倒是小看了你们的本事！下午让原车间的人来搬回去，要是耽误了工期——”
“老刘，跟我去办公室。”
等书记带着保卫科的人离开后，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看见没？徐书记那张脸跟冻坏的茄子似的！”
“还以为林飞哥走了就能拿捏我们？大错特错！”
“林飞哥早就给我们留了护身符！”
1621年
车间里的人笑成一片。
刘海忠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行了，赶紧吃饭吧，别高兴得太早。我先过去看看徐书记要说什么。”
大壮等人纷纷点头。
许大茂走近说：“二大爷，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刘海忠摆了摆手，“徐书记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我？你在这儿看着点，别再出岔子。”说完，他直接朝车间外走去。
徐书记办公室。
“老刘，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徐书记坐在办公桌后，面带笑容，“林飞留下的那个笔记本……在你手里吧？”
此刻的徐书记与之前截然不同。
刘海忠微微一笑。来时他已经猜到徐书记的用意。
如果以前的刘海忠，根本不用徐书记开口，早就把笔记本交上去了，说不定还会趁机提点小要求。
但现在，他已经醒悟，彻底变了。
为了林飞，也为了自己……
“笔记本？哦，对，是有这么个东西。”刘海忠装作糊涂地点点头。
“在哪？我对林飞的笔记本挺感兴趣，想借来看看。”徐书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要是你在那儿，就交给我吧。”
刘海忠摇摇头：“哎呀，真不巧，徐书记，笔记本不在我这儿！”
“刚才柱子去打饭，我让他顺便带走了。回头我问问他，要是真在他那儿，我再给您送过来。”
徐书记脸色一沉。
但他没有继续施压，只是淡淡地说：“行吧，拿过来给我看看，看完就还给你们。”
1622年
“老刘，你也知道，眼下林飞去了香江，厂里缺人手。”
“虽然我答应过让他保留厂长职位……”
“但维修车间总不能没人管吧？”
“我想着，先提拔个车间主任顶上。你觉得谁合适？”
刘海忠闻言一愣。
车间最近确实在议论这事。林飞走后，维修车间无人主事。
虽说车间很重要，但总得有人牵头。柱子和大壮都觉得刘海忠合适——
现在他改变了很多，做事认真，又是唯一的四级维修工。这个等级在车间已经是顶尖。
大家推举刘海忠，但最终还得厂里决定。
没想到徐书记主动提起。
刘海忠心里一动，却又暗自恼火：徐书记让他推荐人选，而不是直接任命，分明是想让他自荐，再谈条件。
别看刘海忠平时喜欢打小报告、巴结官场……
这些门道，他比谁都清楚。
他咧嘴笑道：“徐书记，车间主任的人选，我可不敢乱说。”
“这么说吧，要是徐书记想给咱们维修车间派个新主任（赵了赵），我个人没意见。就怕车间里那群小年轻不服气！”
“要知道以前管维修车间的是林厂长，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八级工程师！”
“想接林厂长的班？至少技术能力和职称得跟他差不多吧？”
这句话让徐书记脸色瞬间难看。
找一个和林飞水平相当的人？整个四九城都未必能找到。
八级工程师多金贵，不仅要会修机器，还得能看懂设计图纸。
不然怎么能叫工程师？
徐书记脸色凝重，显然从外面调人来当主任不太现实。
林飞这道坎，不是谁都能跨过去的。
“那要是从你们车间内部选呢？你觉得谁合适？”
“要说从车间里选……许大茂、柱子和大壮他们，嗯，都挺合适。”
刘海忠笑着一个个报出名字。
唯独没提自己。
徐书记皱眉盯着刘海忠看了半天。
最后笑了笑：“老刘，看来那几个月的厕所没白扫！”
“思想觉悟提高了？”
“要是在以前，你早就抢着要当这个主任了吧？”
刘海忠点点头。
“徐书记您说得对，扫厕所那几个月，我确实想通了不少事。”
“人，还是糊涂点好。活得精明反而容易吃亏。”
“老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总觉得样样都行？其实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