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林枫制造的混乱,小队成功绕开了暗殿和魔主对峙的前沿区域,如同阴影般悄然潜行至晶林的另一侧。越是靠近暗殿布置的祭坛区域,海水中的阴寒煞气就越发浓重,甚至开始侵蚀那些天然的水灵晶,使其表面蒙上一层灰暗的色泽。
“前方三百丈,就是暗殿的临时据点。”波谷凭借对水流的细微感知和丰富经验,传音提醒道,“能量反应很密集,至少有三道金丹气息,其中一道……深不可测,可能是元婴层次。筑基期的守卫约有三十人,分散在祭坛四周。祭坛本身散发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和邪异能量,干扰很大。”
林枫示意众人停下,躲藏在一丛巨大、形态扭曲的紫色水灵晶后面。他眯起眼睛,【万物解析系统】全力运转,视野穿透重重水晶和浑浊的煞气,开始扫描远处的景象。
那是一个建立在相对平坦海底、占地面积颇广的圆形祭坛。祭坛由一种灰黑色的、仿佛某种骨殖与金属熔炼而成的材料构筑而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不断蠕动般的暗红色符文。祭坛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三丈、不断旋转的灰黑色漩涡,漩涡中心幽暗深邃,仿佛连接着某个充满污秽的位面。丝丝缕缕浓郁的“蚀源阴煞”正从那漩涡中汩汩涌出,被祭坛边缘的八根黑色骨柱引导、凝聚,似乎随时准备通过某种方式,投射向不远处的海眼入口。
祭坛周围,三十余名黑袍修士警惕地巡逻着,他们眼神呆滞,动作却精准利落,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或傀儡。三名气息明显强大许多的黑袍人,成品字形盘坐在祭坛的三个关键节点上,维持着祭坛的运转。正对着海眼方向、盘坐在主位上的那名黑袍人,身形最为高大,即便坐着也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他脸上覆盖着一张刻画着狰狞海渊面孔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周身气息引而不发,却让周围的海水都仿佛凝固——正是波谷感应中那道“深不可测”的气息,很可能是暗殿的“海渊使”,至少元婴初期修为!
在祭坛后方不远处,还堆积着一些散发浓郁血腥气和怨念的“材料”——有巨大的海兽残骸,有被束缚、奄奄一息的海族俘虏(看服饰不是晶鳞部族的),甚至还有一些形态古怪、不知从何处捕获的异种生物。这些显然都是炼制“蚀源阴煞”的原料,或者维持祭坛运转的“燃料”。
“好家伙,这是把屠宰场和化工厂搬过来了。”林枫暗自咂舌,眼神却越发冷静。对方守卫森严,实力悬殊,硬闯是找死。
“系统,解析祭坛结构、能量流转节点、以及周围守卫的布防规律和感知盲区。”林枫在心中默念。
【指令接收……扫描中……】
【目标:暗殿“蚀源祭坛”(未完全激活状态)】
【主要功能:抽取异位面\/储存容器中的蚀源阴煞,进行二次精炼与增幅,并通过空间投射阵法定向投放至海眼核心薄弱点。】
【核心结构:
1. 中央“煞源漩涡”:连接储存空间,能量输出口。结构相对稳定,但存在“过载阈值”。若输入能量超过其承载上限或受到特定频率干扰,可能引发能量逆流或短暂崩溃。
2. 八根“聚煞骨柱”:引导、凝聚、增幅煞气,并将祭坛与下方三条小型“阴脉”连接,提供部分能量支持。骨柱材质为“幽冥海兽”脊椎骨,对纯阳、净化类力量较为敏感。
3. 祭坛基座符文阵列:维持空间稳定、控制能量流向。关键节点位于三名金丹修士盘坐处及祭坛边缘八个特定符号处。符文以血魂驱动,存在“魂力供应”间歇性波动弱点。
4. 空间投射阵法(未完全展开):处于预激活状态,与海眼薄弱点坐标锁定。强行破坏锁定或干扰阵法能量聚焦,可打断投射。】
【守卫布防分析:巡逻路线呈现固定交叉模式,每三十息完成一次循环。感知盲区主要存在于……(标识出几处因水晶折射、能量湍流、祭坛自身波动干扰形成的短暂盲区)。三名金丹修士神识覆盖范围有重叠,但侧重不同……元婴修士神识笼罩全场,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维持祭坛稳定、监控海眼与魔主动向,对近距离、低能量、同属性(阴寒)扰动的敏感度相对较低(需验证)。】
大量信息涌入脑海,林枫的大脑如同超级计算机般飞速处理。一个冒险但有可能成功的计划轮廓逐渐清晰。
他收回目光,看向小队成员,传音道:“硬闯不行,得智取。目标是破坏祭坛,或者至少打断它的投射过程。祭坛的核心是中央漩涡和八根骨柱,以及下方的空间锁定。”
“那个元婴修士怎么办?”苏凌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坐镇主位,维持祭坛核心运转,轻易不会离开。而且,他对同属性的阴寒能量扰动敏感度可能没那么高。”林枫沉吟道,“我们需要制造几重干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尤其是那位元婴的。”
“怎么制造?”月灵儿跃跃欲试。
“第一重,外部大动静。”林枫看向海眼入口方向,那边因为魔主和暗殿的互相猜忌,气氛依旧紧张,“我们需要让魔主那边,再‘激动’一点。灵儿,你的幻术能不能模仿之前我们引爆‘水灵珠’时的那种‘蚀源阴煞’气息,范围更大一点,出现在魔主更近的地方?不用太持久,但要足够突然、足够‘挑衅’。”
月灵儿眼睛一亮:“可以!我可以用‘千幻迷神香’配合幻术,模拟出煞气爆发的景象和气息,范围能覆盖百丈,但最多维持五息,而且施展后我会虚弱一段时间。”
“五息够了。”林枫点头,“第二重,内部小混乱。司徒,你手头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嗯,产生短暂幻觉、内息紊乱,但又不至于立刻被高阶修士察觉异常的温和型混合毒素?最好是能通过水流缓慢扩散,无色无味,针对筑基期效果明显,对金丹期也有轻微影响的。”
司徒静略一思索,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小瓶:“‘醉梦清漪散’,融水即化,能引动心魔杂念,干扰灵力运转平稳性,对心志不坚或消耗较大者效果显着。筑基期吸入少量便会头晕目眩,金丹期若在运功关键时刻吸入,也可能导致气息一滞。但若对方提前封闭内息或佩戴高阶避毒宝物,效果会大打折扣。”
“足够了,我们需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一滞’。”林枫接过小瓶,“波谷队长,你们海族对水流的操控最为精妙。能否在不引起元婴修士神识警觉的前提下,在祭坛周围的几个特定方位(他指出了几处巡逻路线的交汇点和靠近骨柱的水域),制造极其细微、缓慢的水流扰动,帮助司徒姑娘的毒素均匀、隐秘地扩散开?最好能让毒素在需要的时候,突然被送到目标附近。”
波谷仔细感知了一下那边的水流状况,点点头:“可以做到。利用天然的水灵脉细微流动和祭坛自身能量排放造成的紊流,我们能进行几乎无法察觉的引导。但需要时间布置,且不能距离祭坛太近。”
“时间我们有,等灵儿的第一重干扰生效,他们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瞬间,就是你们行动的最佳时机。”林枫布置道,“第三重,也是关键一击——破坏祭坛核心或打断空间锁定。”
他看向苏凌雪和自己:“这需要我和凌雪来完成。凌雪,你的剑气破坏力最强,且蕴含一丝冰寒法则,对阴寒属性有一定克制。我需要你在我们最接近祭坛、内部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全力攻击那八根‘聚煞骨柱’中看起来能量流转最不稳定的两根!不求摧毁,只求最大程度干扰其能量传导,最好能引发连锁紊乱。”
苏凌雪郑重颔首:“明白。”
“而我,”林枫掂了掂手中那半截残剑,眼中闪过混沌的光芒,“我会尝试用混沌之力,模拟出类似之前干扰魔主时的那种‘异种波动’,去冲击祭坛中央的‘煞源漩涡’。如果能引发其短暂过载或逆流,甚至崩溃,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也要干扰它的稳定输出,为凌雪破坏骨柱创造机会。同时,我会寻找机会,破坏祭坛基座上空间锁定阵法的某个关键节点。”
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险之又险,尤其是林枫和苏凌雪需要深入敌阵核心。
“太危险了!”月灵儿抓住林枫的胳膊,“痞子林,你和凌雪姐姐靠近祭坛,万一被那元婴老怪发现……”
“所以我们才需要前面两重干扰,为我们争取那宝贵的几息时间。”林枫拍了拍她的手,笑容依旧带着痞气,眼神却坚定无比,“放心,我惜命得很。凌雪,怕吗?”
苏凌雪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映着他的身影,微微摇头:“剑修,当一往无前。”
“好!”林枫深吸一口气,“灵儿,你先准备,听我信号行动。波谷队长,司徒,你们也做好准备。凌雪,跟我来,我们先悄悄移动到更近的潜伏点。”
队伍立刻分头行动。月灵儿开始调息,准备施展大规模幻术。波谷和司徒静带着几名战士,悄然散开,寻找合适的水流引导点。林枫和苏凌雪则如同两道幽灵,借助水晶丛林和能量湍流的掩护,朝着祭坛侧面一处较大的感知盲区缓缓靠近。
每前进一丈,压力就大一分。元婴修士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天网笼罩着这片区域,即便有【万物解析系统】不断提示安全路径和对方神识扫描的间隙,林枫也感到心跳加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水中化作气泡)。苏凌雪紧随其后,气息收敛到极致,仿佛与周围的水流融为一体,显示出极高的隐匿功底。
终于,两人成功潜入到距离祭坛不足百丈的一处高大水晶柱阴影后。这里已经能清晰看到祭坛上闪烁的符文和那些黑袍守卫来回走动的身影,甚至能感受到那名元婴“海渊使”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
林枫对苏凌雪做了个等待的手势,然后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浸在【万物解析系统】中,精确计算着远处魔主的动向、祭坛守卫巡逻的节奏、以及元婴修士神识波动的规律。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突然,海眼入口方向,魔主再次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暴怒的咆哮!似乎暗殿那边有人尝试与它沟通(或者警告),但反而激怒了这头混乱的上古凶物。魔主的骸骨巨爪狠狠拍击在海眼屏障上,激起漫天蓝色光屑和死怨黑气!
就是现在!魔主注意力被短暂完全吸引!
“灵儿!动手!”林枫通过特殊联络方式(月灵儿留在他身上的一缕狐毛)传讯。
几乎在同时,在魔主庞大身躯侧后方不远处的水域,一团浓郁的、翻滚的灰黑色“煞气云”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并且迅速扩散,散发出强烈的“蚀源阴煞”气息,甚至模拟出某种“主动侵蚀”的态势,朝着魔主的尾部“蔓延”而去!
“吼?!”
魔主猛地转头,猩红魂火锁定那团突然出现在自己“后院”的“污秽之物”,本就烦躁暴虐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它觉得这是暗殿的又一次挑衅和暗中攻击!巨大的骨尾带着毁灭之势,下意识地就朝着那团“煞气云”横扫过去!
祭坛这边,盘坐的元婴海渊使猛地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目光射向魔主方向,眉头微皱。显然,他也“看”到了那团突然出现的煞气云,并且感受到了魔主因此爆发的狂暴怒意。
“怎么回事?那里怎么会有未受控的蚀源阴煞?”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怒意,神识瞬间加强了对那个方向的扫描。三名金丹修士也分出一部分心神关注那边。
“就是现在!波谷!司徒!”林枫抓住这元婴修士注意力被吸引、神识扫描出现短暂侧重偏移的绝佳时机!
祭坛外围几处看似平静的水域,极其细微的水流扰动悄然发生。司徒静精心调配的“醉梦清漪散”无声无息地融入水中,随着这些被巧妙引导的暗流,迅速朝着祭坛周围那些巡逻的筑基死士,以及靠近骨柱的几名守卫弥漫而去。
起初,毫无异常。
但很快,当第一批毒素随着呼吸和皮肤接触进入那些筑基死士体内时,效果开始显现。他们的步伐出现了极其微小的迟滞,眼神中的呆滞似乎混入了一丝迷茫和烦躁,巡逻的节奏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错乱。靠近骨柱的两名守卫,更是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没站稳。
三名金丹修士也感觉到了周围水流的细微异常和手下气息的瞬间紊乱,但他们正分心关注魔主那边,只当是魔主威压波及所致,并未立刻深究。
元婴海渊使的神识如同雷达般扫回,注意到了手下们的微小异常和那不易察觉的毒素波动,他眼中寒光一闪:“有毒?哼,雕虫小技!”他立刻就要出手驱毒并揪出捣乱者。
然而,就在他心神被内部这“小混乱”牵动的刹那——
林枫动了!
“凌雪!上!”
两人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从水晶柱阴影后激射而出!林枫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混沌金丹全力运转,周身蒙上一层扭曲的灰蒙蒙光泽,极大干扰了自身灵力波动和气息外显。苏凌雪则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冰蓝细线,直指林枫之前标记的两根能量流转略显晦涩的骨柱!
“敌袭!”元婴海渊使的反应快得惊人,在林枫两人冲出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他冷哼一声,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甲手套的手掌,凌空朝着林枫和苏凌雪的方向,虚虚一握!
轰!
方圆百丈的海水仿佛瞬间凝固,变成了一座沉重无比的水晶牢笼!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要将两人碾碎!这便是元婴修士对天地灵力(此处是水灵)的可怕掌控!
林枫感到仿佛有万钧巨山压在身上,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前进的速度骤降!苏凌雪的剑光也猛地一滞,变得迟缓。
“混沌——开!”林枫低吼,混沌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一股包容、吞噬、瓦解万物的混沌气息爆发开来,强行在凝固的水之牢笼中撕开一道缝隙!但这消耗极大,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苏凌雪趁机剑光再盛,速度飙升,眼看就要触及目标骨柱!
“找死!”元婴海渊使眼中杀机暴涨,另一只手捏诀,祭坛上两根骨柱猛然亮起,射出两道凝练如实质的灰黑色煞气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后发先至,分别射向林枫和苏凌雪!这煞气箭矢的威力,远超金丹层次,足以重创甚至灭杀金丹巅峰!
眼看煞气箭矢就要临体!
林枫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和疯狂。
“系统!超频解析!模拟‘煞源漩涡’逆流频率!混沌逆转,给我——吸!”
他非但没有躲避射向自己的那道煞气箭矢,反而主动将残剑前指,剑尖处一个微型的混沌漩涡瞬间成型,同时散发出与祭坛中央“煞源漩涡”某种逆反波动极为相似的频率!
咻!
那道威力恐怖的煞气箭矢,在接触到残剑剑尖混沌漩涡的刹那,竟诡异的一颤,然后如同遇到了同源但相斥的磁极,轨迹发生了细微的偏转,并且其内部一部分能量,被那混沌漩涡强行牵扯、吞噬!
虽然只是吞噬了不足十分之一的能量,箭矢主体依旧狠狠撞在了林枫的护体混沌灵光上!
噗!
林枫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根水灵晶柱上,水晶爆裂!他胸前一片焦黑,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混沌金丹光芒黯淡,显然受伤极重!
但正是他这不要命的一挡一吸,为苏凌雪争取到了那致命的半息时间!
苏凌雪对射向自己的那道煞气箭矢不管不顾(她知道林枫为她争取了时间),将所有心神、所有灵力,全部灌注于霜雪剑中!
“冰封——破煞!”
剑光如九天银河垂落,精准无比地斩在了那两根目标骨柱的连接节点上!
咔嚓!咔嚓!
两声清晰的碎裂声响起!那两根骨柱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冰蓝色裂纹,内部流转的灰黑色煞气骤然紊乱、四溢!骨柱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整个祭坛的八根骨柱是一个整体,两根受损,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六根骨柱的能量流转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滞涩和混乱!祭坛中央的“煞源漩涡”旋转速度猛地一乱,输出变得不稳定,涌出的煞气也变得稀薄混乱!
“混账!”元婴海渊使终于坐不住了,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恐怖的元婴威压全面爆发,如同深海火山喷发!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他看林枫也是筑基),竟然真的能在他眼皮底下,造成如此破坏!
然而,就在他起身,注意力完全被林枫和苏凌雪吸引,怒火攻心的这一瞬间——
谁也没注意到,一道娇小灵活、近乎完全透明(使用了某种高阶隐匿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祭坛另一侧的水晶丛中溜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瞬间贴近了祭坛基座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刻着扭曲符文的石块旁。
正是月灵儿!她在施展完幻术后,并未按照计划撤离,反而凭借着九尾天狐血脉的天赋隐匿神通和林枫给的高阶隐匿符,冒险潜行到了这里!
她手中握着一枚林枫之前交给她的、刻画着复杂符文的“破阵锥”(林枫闲暇时用解析系统优化过的)。
“就是这里!痞子林说的空间锁定节点之一!”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破阵锥狠狠刺入了那块符文石的中心!
嗡——!!!
祭坛基座猛地一震!一圈紊乱的空间波纹荡开!那指向海眼薄弱点的空间锁定,出现了刹那的偏移和松动!
虽然很快就被祭坛力量自动修正,但就这刹那的干扰,已经足够!
海眼入口处,那原本被精确锁定的薄弱点,因为空间锁定的瞬间偏移,暗殿准备好的、即将通过祭坛投射出去的第一波高强度“蚀源阴煞”,失去了目标导向,大部分能量歪斜着射入了旁边坚固的海眼屏障中,不仅没能污染核心,反而被海眼纯净磅礴的水灵之力迅速消磨、净化了一部分!
“啊——!小狐狸!你竟敢!!”元婴海渊使神识扫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了肺!他没想到还有第三只老鼠!而且破坏了他最关键的一步!
而就在这时,远处因为“煞气云”被魔主拍散(幻术消失)而更加暴怒、又隐约感觉到海眼这边传来令它厌恶的煞气波动(虽然射歪了)的“渊骸魔主”,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
它不再理会暗殿可能的“解释”或“警告”,将那歪斜射出的煞气波动视为对自己的“攻击”和对海眼“抢夺”的开始!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魔主庞大的身躯猛地调转,舍弃了对海眼屏障的持续撞击,裹挟着滔天的死怨黑气,径直朝着暗殿祭坛这边冲撞而来!
它要碾碎这些烦人的“虫子”,夺回“属于”它的“钥匙”(煞气),然后自己掌握冲击海眼的主动权!
内部分毒干扰,骨柱受损,空间锁定被打断,投射失败,魔主暴走冲击……
暗殿苦心经营的局势,因为林枫小队一环扣一环、精准致命的打击,瞬间崩坏!
真正的混战,一触即发!
而重伤的林枫,看着冲撞而来的魔主,以及暴怒的元婴海渊使,还有混乱的祭坛和开始四散防御或准备迎接魔主冲击的暗殿修士,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嘴角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计划……通。”
接下来,就是趁乱……逃命,或者,火中取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