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父有野心，只是太过谨慎，毕竟如今他还在仲家当都管。
如果背着仲家卖香料，恐怕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这两种香料是从仲家偷来的。
所以他的心里才会有一丝顾虑。
晚音建议道:“爹，我们先将香方留在手里，待日后时机成熟，咱们再脱离仲家。”
“去南方开香药坊，买大量的铺子，拓展南方的市场。”
华父细细琢磨，觉得此法可行。“好，浅儿思虑周全，就这么办。”
半个多月后，晚音派去调查华戎舟过往的人回来了。
“你查到了什么？”晚音坐着询问。
那人恭声禀报:“回姑娘的话，华戎舟的父亲是一个穷书生，他的母亲病死后，他第二年就又娶了一个续弦。”
“他的继母待他非常不好，尤其是在她生了一个儿子后就愈发变本加厉。”
“而他的父亲装聋作哑，只当看不见。”
“后来乡里闹饥荒，他继母就将他卖给了一个李姓富商家里为奴。”
“这个李姓富商有一个变态的癖好，喜欢玩弄、折辱幼童，很多幼童都被他折磨而死。”
“华戎舟放了一把火才得以逃了出来。”
“后来他做了几年的乞丐，被一个叫做魏娴的匠人收做徒弟。”
“但是这个魏娴也是一个变态，最爱打骂折磨华戎舟以及其他人。”
“华戎舟不堪忍受，费尽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
“后来他为了找魏娴做一个东西回去找她，魏娴想要将他关起来，使用暗器的时候却自食了恶果，反倒死于自己的暗器之下。”
护卫调查得很仔细，汇报得也很细致，晚音听着华戎舟悲惨的过往，心里不禁心疼起来。
原来他曾经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遇到的两个主人也都是变态，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怪不得华戎舟。
晚音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猜想华戎舟就是为了她才回去找那个魏娴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你下去吧！”
“是，姑娘。”
护卫退出去后，晚音一个人坐在紫檀木椅上沉思。
原本她派人调查华戎舟的过往是想要为他报仇，可是最后发现他早已为自己报了仇了。
如此也好，免得她再出手。
现在她可以腾手对付孟依斐了，她敢派刺客杀她，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只是她的手里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无法在明面上直接处置她。
但是她报仇，从不需要证据。
……
仲氏园。
孟依斐在花园赏花，戚如馨走过来眉眼上挑，微勾唇角讥笑道:
“孟妹妹还真是好兴致，都这么惨了，竟然还有心情出来赏花。”
“不知戚姐姐此话是何意？”孟依斐轻蹙眉头，柔声细语地问道。
“你不知道？”戚如馨笑了出来。
接着她忽然想到长公主为了怕孟依斐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会受刺激，所以吩咐让下人们不许将此事告诉她。
“不知道什么？”孟依斐知道戚如馨平日里经常有些疯疯癫癫的。
但由于她对她没有丝毫威胁，所以她表面上也乐得对她和颜悦色一些。
“看来孟妹妹还真是不知道啊！”戚如馨恰到好处得露出了几分同情的神色，接着便有些幸灾乐祸。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你前段时间在中秋宴上被刺客伤到了小腹，大夫可是说你今后都不能再生育子嗣了。”
孟依斐神色惊慌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夫何时说过我以后不能再生育的话了？”
戚如馨嗤笑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出去随便找一个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过我劝你可别想不开，虽然你以后都不能生育子嗣，无法嫁给家主做仲氏园的主母。”
“但是毕竟你还年轻貌美，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妾室还是没有问题的。”
戚如馨的话刚说完，她就肆意地大声笑了出来，甚至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孟妹妹真是可怜，白白在这仲氏园里蹉跎了数年青春年华，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孟依斐闻言，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身边的婢女及时扶住了她。
她眼眶泛红，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婢女:“她说的是真的吗？”
事情被戚如馨说了出来，婢女不敢再骗她，便语气哽咽地说道:“姑娘，天下的名医有很多，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戚如馨无情地嗤笑道:“怎么可能治得好？周大夫的医术那么高明，就连他都束手无策，其他名医又怎么可能有办法治好？”
“孟依斐，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不要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免得日后还要再遭受一次次巨大的打击。”
孟依斐再也承受不住地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来，几近崩溃，然后狠狠地打了戚如馨一巴掌。
戚如馨也不是吃素的，她重重地还了孟依斐两巴掌。
身边的几个婢女都用力地将她们分开，长公主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