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吃了一顿磨练牙口的早餐,佩妮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村附近。
她昨晚回来时就给邓布利多寄了信,两人约好在猪头酒吧碰面。
酒吧内,阿不福斯擦拭着酒杯,或许是因为烹饪肉食的原因,店里的窗户桌子总是油蒙蒙的。上午的酒馆很冷清,只有阿不福斯在这里。
“来了。”
看到佩妮,阿不福斯将酒杯放下,招呼佩妮坐过去。
“这边。你来的可真早,不愧是年轻人,我还以为你会趁着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多睡一会儿,毕竟以后就没有暑假了。”
佩妮只觉得胸口痛痛的。
“请不要说出这么让人绝望的话。”
阿不福斯看着佩妮捂着心口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还在意这些?我以为无论哪天都从早忙到晚的你不会在意假期。”
“有假期忙碌和没有假期忙碌不能混在一起。”佩妮必须纠正这一点:“而且做学生的时候是有盼头的,对未来的期许。但工作之后,反正就是一种一眼望到头的无力感。两者是不一样的。”
“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成。”阿不福斯哈哈大笑起来:“恭喜你,已经掌握了人生的真理!”
佩妮无力趴在桌子上。
“谢谢夸奖。”
她没问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来,而是梳理着接下来的日程规划。
阿不福斯很大方的给佩妮来了一份酸奶油沙拉。
“提神醒脑。”
“谢谢。”
佩妮端过碗扒拉着菜。
里面有不少肉,闻起来应该是羊肉,煮的很嫩,就是配上酸奶油和黄瓜鸡蛋酱有种怪怪的味道。佩妮无法形容。
不过她不挑食,只要咽得够快,舌头就反应不过来。
可阿不福斯请她吃东西明显是有目的的。
他对佩妮的毕业旅行很好奇。而且,毕业旅行刚结束就约自己的哥哥见面,这小姑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还去了希腊?这道沙拉希腊人也吃。”
佩妮确实在希腊吃过,但是是没有羊肉版的,纯素的土豆块面包块拌各种菜叶子。
“嗯,很有新意的创新。”她诚实评价。
阿不福斯的心情不错。
“在那里怎么样?”
“很好玩。我很庆幸我因为学习炼金术掌握了希腊语。海鲜好吃,但是腌橄榄不好吃。”佩妮戳着碗里的肉块:“原本我只打算带着莉莉的,结果中间插进来了一个语言不通的向导。”
阿不福斯立刻坐正。
“向导?”
恰在此时,邓布利多也推门进来。
他冲佩妮和阿不福斯打了个招呼,示意两人继续,不用太在意他。
佩妮喝了口水,冲掉嘴里的怪味,这才开口。
“邓布利多校长也认识,阿比盖尔·沃特琳。当初我们在瑞士,格林德沃假扮的那个人,只不过这次是正主。”
两个邓布利多都有些愣。
阿不福斯猛地站起,骂了一句脏话。
“我就说那老小子不安分!他让他的手下干嘛了?”
“没干嘛,就是有个年纪比较大的成年人看着,我们的时间几乎都花在钓鱼上了,她总钓上来靴子和酒瓶。”佩妮摇摇头,叹息道。
“她应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带着莉莉去希腊。不过因为不懂人鱼语,她几乎没得到什么信息。但是……”
她停顿,两个邓布利多都坐直了身体。
阿不思轻声问道。
“出什么意外了吗?”
佩妮摇头。
“不算意外。虽然那位沃特琳小姐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但我心里还是不得劲。作为一个做错事还在服刑期间的罪犯,格林德沃凭什么能这么自由,纽蒙迦德的后花园未免太大了。”
“所以,为了报复他擅自插手我的事,我给国际巫师联合会寄了举报信。格林德沃先生应该感谢我,我帮他找到了愿意帮忙打理纽蒙迦德花园的好心人。”
阿不思无奈笑着,阿不福斯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拍着佩妮的肩膀。
“做的好!做的太好了!就要让他狠狠吃瘪!之前还敢动手脚换你们的旅游地点,要是我还年轻,我一定拎着斧头追着他砍!”
佩妮有些好奇。
“你和他的关系很不好吗?”
她记得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和格林德沃以前是朋友,作为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阿不福斯怎么会和哥哥的朋友关系那么差?
是因为对坏事的零容忍?
阿不福斯磨了磨牙。
“我和他的关系就没好过。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就没做过一件让我觉得还不错的事!现在想想,我真该趁着那小子还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拿着斧子去他住的地方巡逻,意识到不对就劈上去!”
佩妮完全没想到格林德沃以前竟然住在戈德里克山谷。
“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阿不福斯突然卡住了,他看了眼墙壁上的画像,又看了眼自己的兄弟,垂下脑袋。
“很糟糕的事,我不想说出来影响你。”
他深吸一口气,弯曲的脊背直起来,慢慢吐出一口气。
“好了,你们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聊吗,不说这些了。”
佩妮也没有追问,乖乖点头开口。
“教授,我找到销毁魂器的方法了。”
这话让邓布利多立刻集中精神。
佩妮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
阿不福斯听得啧啧称奇。
“两千多年,甚至是三千年前的巫师,那时候的巫师有魔杖吗?简直是奇迹。活了千年的人。”
邓布利多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魂器。
“所以,蛇怪?”
佩妮笑着。
“现成的。对了教授,我们能把这件事告诉桃金娘和格雷夫人吗?”
在佩妮看来,桃金娘因为里德尔死亡,被蛇怪杀死,却又给了自己找到蛇怪的契机,她绝对是这件事的功臣。
如果让她看着里德尔的一部分灵魂消亡,是不是可以让她的心灵得到慰藉?让她不至于在霍格沃茨虚无的飘荡,煎熬等着属于自己的公正。
还有格雷夫人。
她对销毁母亲的遗物是伤心的,但她之前认可他们的举动却是大义的。
她应该见证,见证玷污罗伊纳·拉文克劳遗物的脏污怎样消亡,见证她的壮举!
她们两个都是拉文克劳,应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