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俘虏！是试验品！全都是失败的试验品！”
奥利维亚尖叫着。
她的声音在漏风的木屋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恐惧像是一双冰冷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那些人早就死了！在注射了初代药剂的那一刻，他们的人格就已经被烧毁了！”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痛觉，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我们本来是要销毁这批废料的。”
奥利维亚喘着粗气，眼神涣散。
“但是主教说，那样太浪费了。”
“他说，既然是能够撕裂虎豹的废料，那就应该找最坚硬的石头来碰一碰。”
“看看究竟是我们的矛锋利，还是你们的盾坚固。”
叶锋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废料。
石头。
在那位高高在上的“主教”眼中，那一夜惨烈的厮杀，那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
不过是一场用来收集数据的游戏。
是一次“废物利用”。
“所以，你们选中了‘暗箭’。”
叶锋的声音冷得像是在掉冰碴子。
“没错。”
奥利维亚不敢隐瞒，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主教说，Z国的特种兵是世界上意志最坚定的战士。”
“如果连失败品都能给你们造成重创，那么完美版的‘普罗米修斯’，将无敌于天下。”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
“我们提前在那里布置了高频信号干扰器，切断了你们的支援。”
“我们在丛林里释放了催化剂，让那些试验品的攻击性提升了十倍。”
“甚至连最后那个被你杀死的‘俘虏’，也是我们故意留下的。”
奥利维亚吞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
“他的体内植入了微型摄像头和生命体征监测仪。”
“我们需要记录下‘暗箭’队员在极端愤怒下的反应数据。”
“同时也需要一个借口。”
“一个能让这支传奇部队身败名裂的借口。”
“杀俘。”
“这在国际舆论和你们的军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这就是我们要的结果。”
“啪！”
一声巨响。
站在一旁的巴特尔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厚重的木门上。
实木门板瞬间四分五裂。
“畜生！一群畜生！”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们曾经以为那是战术失误，以为是敌人太狡猾。
却万万没想到，从他们踏入丛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成了小白鼠。
被人放在显微镜下，一点一点地解剖，观察，直至死亡。
叶锋没有动。
他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塑，死死地盯着奥利维亚。
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为什么那些毒贩怎么打都不死。
为什么情报会那样离谱。
为什么在他动手的那一刻，会有那样完美的“证据”流出。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叫“主教”的疯子，随手布下的一局棋。
叶锋感到一阵恶心。
那是对人性极度丑陋的生理性厌恶。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奥利维亚面前。
巨大的阴影将这个瑟瑟发抖的女科学家完全笼罩。
叶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体内那股即将炸裂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奥利维亚的脖子。
没有用力，但那种冰冷的触感，却让奥利维亚感到窒息。
“最后一个问题。”
叶锋低下头，两人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他能看到奥利维亚眼中倒映出的那个如同恶鬼般的自己。
声音沙哑，破碎，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执着。
“高飞……”
“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