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托尼拳脚齐出，势大力猛，几个照面就把拦路的小弟全给撂翻在地。
这边动手的同时，阿渣和阿虎也没闲着。
虽说今天三人只带了四五个人出门，人数上远不如陈山一方，可他们兄弟三个是从白石船民血路里杀出来的狠角色，哪会怕这种场面？
出手一个比一个毒辣。
阿虎力大如牛，一招压十式；阿渣阴狠刁钻，专往对手要害招呼；而托尼更是迅猛凌厉，拳影翻飞之间，对方连反应都来不及。
不到三分钟，陈山连人带手下全被打趴在地。
“我们做事一向如此——要么等结果，要么走人，没第三条路可选。”
陈山满脸是血瘫在地上，狠狠盯着托尼，咬牙切齿：“好，这事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挣扎着爬起，带着一群伤兵狼狈离去……
……
自从获得牛皮天赋后，程子龙练功愈发勤快。
他一直信一句老话：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系统虽给了底子，但想往上拔高，还得靠日复一日的苦练。
为此他在各个工厂仓库都备了沙袋、拳靶这些玩意儿，一有空就练上一阵。
这天他在新界四号厂办完事，照例对着沙袋操练起来。
刚打了几轮，就看见占米仔站在边上，似有话说。
趁着喝水歇息的工夫，程子龙抬头问：“怎么了？”
“托尼刚来电，说要见龙哥。”占米仔回答。
程子龙轻笑一声：“呵，看来动人家货的事被人找上门了。
你回他，让他过来吧。”
“是，老大！”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托尼便驾车抵达四号工厂。
这次他独自前来。
为防陈山报复，阿渣和阿虎留守据点看场子。
“占米哥！”
“嗯。”迎上去的占米仔应了一声，“老大正在练拳，不喜欢中途被打扰。
我先带你过去，等他收了势再说。”
“明白。”
两人走到练功处，才看了片刻，托尼瞳孔猛地一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们兄弟中就数他功夫最扎实。
早年在月南服过兵役，军中受过正规格斗训练；后来混迹白石船民，又东拼西凑学了不少野路子。
正因懂行，才更清楚眼前这套打法有多吓人。
此刻程子龙击打沙袋，早已不是单纯发力对撞。
时而虚晃一拳，时而蓄劲待发，动作飘忽不定。
表面看平平无常，可若真站到对面当对手，根本猜不准下一拳是重是轻、如何变招。
别人怎样他不敢说，要是他自己上去硬接，怕是撑不过三分钟就得倒下。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程子龙手下的人马，又比先前多了不少。
这里所说的手下，不是指那些寻常的矮个子打手，而是能让托尼隐隐感到压迫感的狠角色。
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托尼心里一沉——程子龙这边，身高超过一米九、让他觉得有威胁的兄弟，比上回见面时至少翻了一倍。
更让他心头微凛的是，这些人身上透出的气息，竟和他在月南见过的精锐部队有些相似，冷峻、沉默，却暗藏杀机。
这让程子龙的真实实力越发深不可测。
不过眼下，对方越强，他反而越踏实。
等了大约半小时，程子龙刚练完拳，占米仔递上毛巾，他一边擦着汗，一边看向托尼：“怎么，韩琛动手了？”
“不是韩琛，是陈山。
昨天他跑到高尔夫球馆闹事，被我们赶走了。”
“呵，”程子龙冷笑一声，“你跟我说，连个陈山都应付不了？”
“不至于！”托尼连忙道，“陈山本身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站着韩琛。”
“这个你们不用管。”程子龙摆摆手，“谁喊疼就让他闭嘴，你们只管放手去干。
要是韩琛敢出头，我来扛。”
“明白！多谢龙哥！”
回到新界后，托尼把话原原本本传了下去。
“看来咱们之前还是太客气了。”阿渣眼神阴狠，“现在龙哥开了口，那就送陈山见阎王。”
“我也是这么想的。”托尼眯起眼睛，转向阿虎，“阿虎，这事交给你，手段不必留情。”
“放心。”阿虎嘴角扯出一抹狞笑。
三兄弟中，阿虎虽非最强战力，但一身蛮劲对付陈山这种货色，绰绰有余。
很快，通过手下摸来的消息，阿虎锁定了陈山的行踪。
陈山因托尼兄弟的事心情不佳，却没向韩琛透露半句。
那批货里还有韩琛四成股份，若真闹到要韩琛出面的地步，就算能把东西拿回来，以后也别想再合作。
所以他打算再试一试，看能不能逼对方低头。
可私事归私事，家里的日子还得过。
这天，他还计划带妻女去郊外野餐。
“宝贝，想去哪儿玩啊？”他笑着问后排的女儿。
“想去草地上吃东西！”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
“好嘞，那就出发！”
陈山应了一声，掏出停车卡，伸手去刷出口闸机。
“唰——”
寒光乍现，刀锋直劈手腕！
“啊！！”
若非他反应快，这一刀就得废掉整只手。
到底是江湖里滚过来的人，生死关头本能爆发。
顾不上手腕剧痛，一脚猛踹正往车里钻的阿虎，同时冲妻子吼道：“快带女儿走！”
老婆跟着他多年，早不是遇事只会哭喊的普通妇人，立刻拉开车门，抱着孩子夺路狂奔。
阿虎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陈山。
本就不是对手，又受了伤，陈山彻底落入下风。
几招下来，已浑身是血，瘫在地上喘息不止。
其实要结果他性命，一颗子弹最干脆。
但托尼的意思很明确：要让所有人看看，得罪他们兄弟的代价。
所以阿虎下手极尽残酷，专挑劈砍，不用刺击——生怕一刀捅死，不够吓人。
“嘭！”
正砍得起劲时，小弟倒车撞了陈山的车一下。
“虎哥，条子来了，赶紧走！”
警笛声由远及近，阿虎咬牙收势，临走前刀尖遥指陈山，狠狠撂下一句：“你给我记住，下次不会这么便宜你！”
话音未落，人已跳上接应的车子，油门一踩，疾驰而去……
……
韩琛身为倪家五大堂口之一的掌权人，在外与在家判若两人。
在外他是倪家一条凶狠忠诚的猛犬，杀人不眨眼；
在家，却是妻子玛丽面前百依百顺的丈夫。
他和玛丽从小一块儿长大，同在一个屋邨摸爬滚打，情分早就深得没法算。
韩琛能从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个子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少不了玛丽的运筹帷幄和鼎力支持。
他对玛丽的好，从来不是挂在嘴上，而是藏在日常点滴里。
比如去KtV、夜总会这类场合，做这一行的，谁不跟姑娘们搂搂抱抱热闹一番？
但他顶多也就装模作样应酬两下，真出格的事，他从来不碰。
一回到家就围着玛丽转，烧饭洗衣样样抢着来，把她当掌心宝一样供着。
“老婆，尝尝我炖的冬瓜排骨汤，听说你最近火气大，这个最养人！”韩琛笑呵呵地端起一碗热汤递过去。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老自己动手，家里有佣人呢，这些事让她们做就行。”玛丽嘴上埋怨，眼里却满是笑意。
“别人做的哪比得上我亲手熬的？这可是我的心意！”他一边说一边凑近讨好地笑。
“油嘴滑舌！”玛丽轻啐一口，脸颊微红。
两人正边吃边聊，门铃突然响了。
菲佣开门后，头马傻强急匆匆走了进来。
“老大好！嫂子好！”傻强规规矩矩打了招呼。
玛丽一看这阵势，立马明白是有要紧事，马上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谈吧。”
虽然很多大事都是她帮韩琛拿主意，但在兄弟面前，她从不越界，始终给足丈夫面子。
“不用走，你继续吃。”韩琛拉住她，“我和阿强去书房说两句。”
转头带着傻强进了房间。
“什么事这么急？”韩琛脸色沉了下来。
“山哥被人砍了！”
“人在哪？伤得重不重？查到是谁动的手吗？”
“送医院了，命捡回来了，但身上挨了好几刀。我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还没查出具体是谁。”
韩琛眯起眼，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可能的人选。
说实话，以他现在的地位，陈山早就不够格跟他并肩做事。
可这人跟他打小一起玩泥巴长大，年轻时还拜过把子，为人也算本分讲义气，所以他一直提携着。
陈山虽也是道上混的，但性子直，不爱惹事，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一时之间，他实在想不出谁会冲他下手。
“你去备车，我跟玛丽说一声，然后去医院看看他。”
“明白，老大！”
从书房出来，韩琛对玛丽说道：“阿山被人砍了，我得去趟医院。”
“我陪你一起去。”玛丽说着就要起身。
“别，现在情况不明，你在家里等我消息，有事我会打电话。”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容反驳。
“那你小心点。”
“放心，就是去看个病号，能出什么岔子。”他笑着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