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解九的声音有一些虚弱。
张慕欢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让她可以一眼就看到解九门口却听不到屋子里谈话的地方蹲着，耐心地等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慕欢只看到进去的那个人满脸严肃地出来了，她再等了一会儿才闪身进了解九的房间。
“怎么大半夜的来我这了？”
解九靠在床上，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手上拿着一本书，看见张慕欢进了房间，他还淡定地继续翻了一页书。
张慕欢看着他这副样子，要不是白天的时候亲耳听到了医生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是病重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看书，不睡觉吗？”
解九慢悠悠地从旁边拿到一个书签放在自己看的那页书里，然后他合上书，“白天睡得太久了，这会儿睡不着，就找本书打发时间了。”
张慕欢看着解九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向她，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嘶，她这半夜潜伏进解府，然后想要让解九告诉他解雨辰住在哪个院子的行为，好像对他这个府里的主人有点不太尊重？
解九看着张慕欢不停变换的脸色，笑道，“来找小辰的？”
张慕欢看着猜到她目的的解九，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次行动好像不是很必要，解九看着还好，解雨辰应该不会很伤心。
“来看看你，再去看一眼小辰。”
她临时改变了自己想要在解府里做几天梁上君子的想法。
解九看着干脆坐下来的张慕欢，了然道，“不知道小辰住在哪个院子？”
“对啊，所以我先跟着你儿子来你院子了。”
儿子？
“倒是没想到你还能记住他。”
“也是见过好几次的。”
而且解九的后代都挺俊的，好看的皮囊很难让人忘记的，除非毫无特色。
解九失笑道，“就算他是我的儿子，你也不怕他不是来找我的？”
张慕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本来就是随机的，不是的话，再找一个人跟不就行了。”
总会有人来找解九，再不济，她回去一趟问好路再来也是一样的，就是有点麻烦。
解九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笔记本，他打开笔记本写写画画了一阵，然后把笔记本给张慕欢。
张慕欢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把从解府门口到解九的住处以及从他的住处到解雨辰的住处的路线都详细的画了出来。
张慕欢看着上面连假山和长了几棵树，还有特殊标记什么的都标了出来，她满意的伸手就要把那页纸撕下来。
“笔记本你拿着就行，不用撕了。”
看着张慕欢不解的眼神，解九轻描淡写道，“也能记个什么东西之类的，反正放我这也是处理了。”
张慕欢看着她手下那页纸后面纸上的印记，明白了就算她把这个本子还给解九，他也会处理掉，毕竟这上面对于他和解雨辰的住处标注的很详细，不能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到。
她点点头，把笔记本妥善收到怀里，“那我就收下了。”
然后她站起身，看着披着外衣靠坐在床上的解九，正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就算是睡不着，你也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解九刚开始没应声，但在张慕欢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好。
张慕欢听到应声后满意地打开门快速闪了出去，出来之后她就对着笔记本上的路线往目的地走去。
避开了不知道几次巡逻之后，张慕欢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解雨辰的院子。
她再仔细对照了一下解九说的树木和其他的标志，然后她满意地收起了笔记本。
院子里的房屋的灯还没灭，张慕欢靠在偏房靠近解雨辰的房间，耳朵偏向解雨辰的房间。
“母亲，叔叔们说爷爷病了，他什么时候能好呢？”
解雨辰的母亲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小辰先睡觉，明天娘再告诉你好不好？”
“为什么明天告诉我，现在不行吗？”
“不行哦，小辰乖乖睡觉了，明天娘才会告诉你。”
又是半晌没有声音，然后解雨辰稚嫩的声音响起，“好吧，我会乖乖睡觉，那母亲今天陪着我睡好吗？”
“小辰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和娘一起睡了，但是娘可以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接下来屋子里面传出来一阵哼唱声，像是不知名的歌谣，张慕欢没走，直到哼唱声停下，屋子里解雨辰的母亲向门口走的脚步声响起，她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红官看着坐在餐桌上的张慕欢，挑眉道，“怎么回来了？”
张慕欢喝了一口粥，“情况看着还可以，我就回来了。”
九爷看着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解雨辰也有他的母亲陪伴。
“放心了？”
见张慕欢点头，红官突然道，“很喜欢小孩子？”
张慕欢吃饭的手顿住了，她抬头疑惑地看向红官，没看出来什么后，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孩子，太吵的不喜欢。”
黑眼镜接过话茬，“那慕爷你对小孩子是只能远观了，小孩子基本都很吵。”
张慕欢回忆了一下，“小斜和小辰也不是很吵啊。”
“那是你没见到他们吵的时候。”
张慕欢若有所思地看向红官，“你见过？”
“见过，虽然没有一般的小孩子那么震耳欲聋，但是也挺吵的。”
黑眼镜附和道，“可不嘛。”
张慕欢无语道，“你在那吗你就可不嘛？”
黑眼镜振振有词道，“小孩子不都一样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小孩子。”
张慕欢脱口而出，“谁说的，小官小时候就不吵。”
虽然到张家以后就和张启灵分开了，但是去张家的路上她和张启灵是一直在一起的，路上的时候就没见张启灵吵过。
见张慕欢说到张启灵，黑眼镜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仔细说说。”
张慕欢说完这话，余光就一直注意着安静吃饭的张启灵，她没有错过张启灵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的手。
“这话说的，我那时候也是个婴儿啊，也只是听别人说过，我怎么细说。”
黑眼镜一脸遗憾，“看来不能知道哑巴小时候的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