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这条路是错的？”马林抢答。
“不是？”于禁摇摇头，“先不管对错，你选了一条路，那其它路就没有了，选得越多，你的路就会越清晰，但同时你放弃得也越多，你的路被固定了，即使出现了分岔你也不理会，继续选择“对”的路，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马林被于禁的语气感染，虽然感觉不到哪里不对，但看他的样子后果应该很严重。
“你会走得一帆风顺，因为你每次都选择了“对”的道路，直到有一天你又遇到了问题，又和之前一样再次算了一卦，但到了这时你会发现你前路断绝，无论怎么走都是死。”
“那还是我看似对的选择会把我带入绝境？”
“看深一点，与你的选择无关，问题在于你选的多少，你每次选择都放弃了许多分支，你选得越多，放弃得就越多，选择的这条路就越清晰，越固定，到最后所有可能性都被你放弃，只剩这一条，如果你棋盘看不明白，我再举个更简单的，我现在要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电话第一位数是1，这个信息是不是很没用，所有人都是，然后他第二位数是3，第三位是4...第十位是0，第十一位是2，你看，我越说，范围就越缩小，当我说到第4位人只剩一半不到，到第十位，基本就剩几个人让我选了，当我说到第十一位时，就只剩一个人了，所以说命越算越薄就是这个意思，本来未来有千万条路，你算得越多，其中一条路就会越来越清晰，算到最后就剩这一条路，你想改条路也没有路让你选了，还算什么，是死是活也只能这么走了。”
“算得越多，路越清晰，越固定，到最后看到是死路，也改不了了。”马林有些明白了。只算一次给的信息太模糊，就像迷宫游戏，入口在左下角，告诉你出口在右上角，你每次遇到岔路不是往上就是往右，从不会往左或是往下，以为在接近出口了，但很可能是死路，做的选择是看似正确，实际错误的。算很多次就是在把自己的路固定死，这条路能到出口，但路上一旦出现一个陷阱就是死局，避都避不了。
“现在，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为什么帝王遇到问题不问先祖。”于禁回头扶了一下椅子，本想坐下，但想了想又对马林说到：“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马林是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就一间屋子的使用权，屋里勉强摆下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电脑桌加椅子，要拿椅子就只能去外面客厅拿一个了。
马林指了指房门：“这个...”
于禁会意，回答道：“放心，现在可以打开了。”
马林连忙蹿了出去，两三步跑到大门口，本想拉开门不管不顾地逃走，但手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又冷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躲过鬼呢？于禁明显盯上了自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跑又有什么用呢？
随即放开门把手，在客厅拿了个塑料凳子回到房间。
“哦，怎么没逃呢这次？”于禁见他乖乖回来，不由调侃道。
马林也不恼，进门后随手把房间门带上，就在门口，靠着门坐了下来。
“说好帮你的，还没做我去哪儿？”
于禁只是笑笑，不再接话，而是回到之前的话题：“帝王不问先祖是因为问先祖和算命对于命数的影响是相同的。或者说问祖就是另一种算命。”
马林想了想：“都是在用外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错，先祖说到底也是鬼，古籍有记载，蜀人寻仙，楚人问鬼，问鬼之事比你想象得要久远得多，直到现在，清明时节家家户户也有祭祖一说，只是流传到现在只剩下形式，世人不得其法无法求得先祖庇护。”
“那不对啊。”马林想到一个bug，“你不是说，有执念的变成鬼乱跑了，没执念的被抓去投胎了，谁在庇佑后人啊？”
于禁点点头，马林很聪明，想得很快，于是他耐心解释：“因为头七之日，所有被抓入地府的人都会得到机会回家看亲人最后一眼，在这个时候用一些方法可以留住死者灵魂在人世。”
“方法？什么方法？”马林来了兴趣。
于禁换了个姿势：“除了一些邪术，最正统的做法是，首先，在头七之前一定要出殡，尸体要进入陵寝。”
“这种习俗大家都知道。有没有干货？”
“这是基础，也是必要的，而第二，也是关键，要有祭祀。”
“祭祀？”马林一脸疑惑，“这么简单？谁清明，初一不祭先祖的？”。
“不一样，不是死后祭祀而是生前，帝王治理一国可受一国之祀，将军守卫边疆可得一城之祀，乡贤乐善好施可享一县之祀，当然，这个祀并不是一定指祭祀这个仪式，更像一种资格，只要有心，双手和十微拜也是一样。”
“那普通人不是没机会了。”马林明白过来，说白了就是要有声望，要是个“大人物”。
“我还没说完，急什么！这种方法除去帝王与国运相连，可与国同休外，余者可佑后人两三世。”于禁有些不满，稍稍停顿继续说道：“普通人自然不能用这种办法，只能依靠另外的方法——风水玄术。”
马林丝毫不意外，说到丧葬怎么会离得开“风水”二字,只是...
“好的风水宝地能让普通人占了？你确定这是适合普通人的办法？”马林问到。
于禁一时也有些沉默，半响才回答：“普通人的机会从来都不多，不是吗？”
话题有些沉闷，马林赶紧开起了玩笑：“那我这辈子注定成不了什么王侯将相，也不懂什么风水玄学，只有朝乡贤努力一下了。”
于禁摇了摇头：“你不要搞错了顺序，我说过了多做善事不能影响你这一世，也就是说多做善事不能让你有钱有势，你要先想办法有钱有势，能接下因果，然后去做善事，善事做多了会有惠及你的下一世和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