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流云掌
曹小元怀揣着“开镖局”的宏伟蓝图，再次踏进了青云武馆的大门。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腰板都挺直了不少——毕竟身法19了，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走起路来都带着风（自我错觉）。
只见院子里，林雪瑶正在指导那几个孩子练习基础拳法。看到曹小元进来，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继续纠正一个孩子的动作。
曹小元也不急，就站在旁边观摩，顺便在心里点评：“嗯，这马步扎得没我稳（三倍重力下练出来的）……这出拳软绵绵的，没力气（忘了自己膂力才10）……”
等到孩子们休息的间隙，曹小元才凑上前去，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阳光又可靠的笑容：“师父，早啊！”
林雪瑶看向他，眼神依旧清冷：“今日来得倒巧，我正想考较你这月来的进境。”
“进境？那必须有啊！”曹小元立刻来了精神，挺起胸膛，“师父，不是我吹，经过我这一个月的刻苦修炼（主要靠洗髓丹和重力戒指），我感觉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了！所以，我决定——”
他故意顿了顿，营造一下气氛，然后掷地有声地宣布：
“我决定，两天后，正式重开风云镖局！”
空气安静了一瞬。
那几个正在喝水休息的孩子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林雪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你怕不是昨晚没睡醒”的信息。
“你要开镖局？”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铺直叙，听不出喜怒。
“没错！”曹小元用力点头，开始画大饼，“先从咱们青阳县内做起，送信、送货、护店！将来业务拓展了，再走南闯北，承接跨省甚至跨国业务！争取三年内上市……呃，是成为大炎朝第一镖局！”
林雪瑶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曹小元，你可知开镖局并非儿戏？需人脉，需资金，需人手，更需……实力。以你如今这点微末道行，莫说城外山贼，便是城内一些地痞流氓，你都未必应付得来。”
“师父！您不能总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啊！”曹小元立刻换上一副“我很委屈但我很坚强”的表情，“人脉可以积累，资金可以赚取，人手可以招募！至于实力……”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稍微用了点力，差点又把自己拍咳嗽），“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可以了！打三四个泼皮不成问题！” （内心：前提是对方不用武器，不练硬功，并且允许我边打边跑……）
林雪瑶看着他这副“盲目自信”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这徒弟有时候轴得很，光靠说怕是劝不动。
她沉吟片刻，忽然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便接我三招。”
曹小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
“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毫发无伤，我便不再拦你开这镖局。”林雪瑶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若连我三招都接不下，便证明你实力不足，还需静心修炼，开镖局之事，休要再提。”
曹小元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接您三招？师父您是不是对“微末道行”和“已经很可以了”有什么误解？您昨天用扁担都能秒杀泼皮，我这小身板，怕是连您一招都接不住吧？！这哪是考验，这分明是劝退！是赤裸裸的武力碾压！
他大脑飞速运转，cpU都快干烧了。硬接肯定不行，那是送人头。认怂？那镖局还开不开了？
等等……师父说的是“走过三招，毫发无伤”，没说一定要硬接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灯泡般在他脑海里“叮”地亮起。
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带着点谄媚：“师父，您说的是……‘走过’三招？意思就是，只要躲开或者化解，不被打中就行，对吧？”
林雪瑶微微蹙眉，觉得他这话里有坑，但还是点了点头：“自然。”
“好！”曹小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答应下来，“请师父赐教！不过……咱们能不能去院子宽敞点的地方？这里有点施展不开。”
林雪瑶无所谓地颔首，两人移步到院子中央。
几个孩子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这场“师徒对决”。
曹小元深吸一口气，默默将千钧戒的重力调节到了……一点五倍。这是他目前能在保持较高灵活度下承受的极限了。毕竟，保命……啊不，是过关要紧！
“准备好了？”林雪瑶看着他，眼神淡然。
“准备好了！师父请！”曹小元全神贯注，体内那点微薄的《飞燕步》内息开始流转，19点的身法属性全力催动！
林雪瑶没有多余的动作，身形一晃，素白的手掌看似轻飘飘地拍向曹小元的肩膀。这一掌速度并不算快，但角度刁钻，带着一股隐隐的封堵之意，显然是想试探他的反应和根基。
来了！
曹小元瞳孔一缩，根本不敢硬接，脚下《飞燕步》瞬间发动，结合一点五倍重力下锻炼出的诡异节奏感，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近乎连滚带爬的姿势，险之又险地擦着掌风避了开去！动作狼狈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毫无美感可言。
林雪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这一掌虽未用力，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如此轻易躲开的。曹小元刚才那一下，身法之怪异，反应之快，远超她的预料。
“第一招！”曹小元稳住身形，大声报数，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赌对了！只要不硬刚，靠身法周旋就有戏！
林雪瑶不再留手，第二掌紧随而至，速度陡然加快，掌风凌厉，直取曹小元胸口！这一掌若是拍实了，估计能让他躺半天。
曹小元汗毛倒竖，根本来不及思考，全凭这一个月被“虐待”出来的本能和19点身法的支撑，腰肢猛地一拧，整个人如同泥鳅般向侧面滑出，同时脚下步伐混乱却有效地交错，再次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一掌！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第二招！”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点五倍重力下如此高强度闪躲，对体力的消耗巨大。
林雪瑶眼中的惊讶更浓了。她能感觉到，曹小元的身法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有种说不出的古怪韧性？明明动作很难看，但就是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攻击。
她不再犹豫，第三掌全力施为！流云掌的精妙之处初现端倪，掌影仿佛化作一片流云，笼罩向曹小元周身数处要害，让他避无可避！
曹小元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头皮发麻！完了！这波要凉！
危急关头，他福至心灵，想起了千钧戒！他意念疯狂沟通戒指，在掌影及体的瞬间，将重力瞬间切换回正常！
刹那间，身体的束缚消失，一种轻飘飘欲仙欲死的感觉涌来！他借着之前闪躲的余势和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身体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以一个近乎违反人体工学的扭曲姿势，从掌影最薄弱处“滑”了出去，最后还因为控制不住突然恢复正常的速度，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灰头土脸地停下来。
虽然狼狈得像在泥地里打过滚的野狗，但……他确实躲开了！
三招已过！
曹小元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但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傻笑。
“三……三招！师父，我……我走过来了！毫发无伤！”他举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宣布。
林雪瑶站在原地，看着趴在地上、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曹小元，久久无言。
她确实被惊到了。
不是因为他实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那种诡异的、完全不像正统武学的闪避方式，以及那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求生欲？
这家伙，或许资质依旧算不上顶尖，但这份机变和……呃，保命能力，倒是异于常人。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吐出一口气，算是认可了这个结果。
“既如此，开镖局之事，你自己斟酌便是。”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青阳县内龙蛇混杂，你需谨记几点……”
她开始简要地向曹小元介绍青阳县的武林势力和一些行走江湖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哪些势力不能轻易招惹，遇到纠纷如何处理，以及最重要的——城外几股山贼的大致活动和实力范围。
曹小元听得连连点头，把这些信息牢牢记住，这都是宝贵的生存指南啊！
说完这些，林雪瑶的目光再次落在曹小元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方才的身法，虽不成章法，但反应与速度确实远超一月之前。看来你……确有几分习武的天分（在逃命方面）。”
她又沉吟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既已是我弟子，又决心继承镖局，行走江湖，若无一两手压箱底的功夫，终究难以立足。”她看着曹小元，语气变得郑重，“我林家有一套家传掌法，名为‘流云掌’。”
流云掌！曹小元眼睛瞬间瞪圆了！就是师父刚才施展的那套看起来逼格很高的掌法？！
“此掌法品级还可以，掌势如流云变幻，虚实相生，练至大成，威力不俗。”林雪瑶继续说道，“今日，我便将其传授于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曹小元点开系统评级，差点激动得跳起来！c级掌法！听起来就比d级轻功高级多了！
然而，林雪瑶下一句话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不过，修炼流云掌有一前提，需体内凝聚内力，至少需达100点，方能初步驱动掌法精要，否则徒具其形，毫无威力。”
曹小元：“……”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内力100点？他看了看自己面板上那个刺眼的“内力：0\/0”……
搞了半天，是给了本高级技能书，结果告诉你等级不够无法学习？！这感觉，就像是抽卡出了SSR，结果发现培养材料需要氪金才能买，而你还是个零氪党！
坑爹啊！
看着曹小元那瞬间垮掉的表情，林雪瑶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但她很快恢复清冷。
“曹小元，跪下。”她正色道。
曹小元一愣，但还是依言跪下。
“流云掌乃我林家不传之秘，今日传你，你需立下誓言，未得我允许，绝不可将此掌法外传他人。”林雪瑶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曹小元对天发誓！”曹小元立刻举起手，一脸严肃，“未经师父允许，绝不将流云掌传于第二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一辈子吃泡面没有面饼！”
林雪瑶：“……” 这算什么誓言？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挺毒的？
她不再多言，开始将流云掌的口诀、心法、运劲法门，一一传授给曹小元。
曹小元听得如痴如醉，虽然很多地方云里雾里（主要是没内力，理解不了深层奥义），但还是强行记忆下来。
传授完毕，曹小元看着脑海中那套名为《流云掌（c级）》的灰色技能图标（显示未满足修炼条件），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蛋疼。
激动的是，终于有了高级武功！
蛋疼的是，看得见，摸不着！
“内力……必须尽快搞到内力！”他握紧了拳头，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
要么，攒够500 Sp买《基础内功》。
要么……想办法再搞点钱，去赌一把“刮刮乐”？
他看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钱袋，以及高达500 Sp的《基础内功》价格，感觉任重而道远。
他的变强之路，在获得高级武学的同时，也清晰地指向了下一个关键节点——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