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就卖你们个乖不敢造次
接受了那个坑爹的“开瓢党”任务，曹小元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他一边在心里吐槽系统不当人，一边和瑟瑟发抖的陆明轩朝着百花楼摸去。
越是靠近百花楼，那股不寻常的气氛就越是明显。明明是该最热闹的时候，楼前却透着一股诡异的肃静，只有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站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稀稀拉拉往楼里走的客人。那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气息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绝非普通的护院。
“几位爷，里面请。”一个龟公迎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假笑，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紧张，他压低声音对曹小元和陆明轩解释，“二位爷莫怪，近来城里不太平，有那专打人闷棍的‘开瓢党’闹事，咱们楼里特意请了铁剑门的好手来护院，确保各位爷的安全。”
铁剑门？曹小元心中一动，这可是青云府的地头蛇之一，实力不俗，居然被请来给青楼看场子？看来这开瓢党确实闹得人心惶惶，连百花楼背后的老板都坐不住了。
陆明轩一听“铁剑门”和“开瓢党”，胖脸更白了，下意识地往曹小元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贤弟，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曹小元白了他一眼：“来都来了，票……啊不是，来都来了，岂能空手而归？进去看看。”他主要是为了任务，顺便完成陆明轩的“绑架”戏码。
两人走进百花楼大厅，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曹小元眉头紧锁。大厅里确实坐了不少人，粗粗一看不下二三十，几乎个个都带着兵器，刀剑棍棒应有尽有。他们看似在喝酒听曲，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二楼某个方向，彼此之间也带着明显的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的紧张感，哪有什么寻欢作乐的旖旎氛围。
“好家伙，这是百花楼还是武林大会候场区？”曹小元内心吐槽，“人均携带管制刀具，这治安管理费交了吗？”
老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陆明轩这位熟客兼大金主，立刻甩着帕子迎了上来，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哎哟喂！陆大官人！您可算来了！可想死妈妈我了！”她自动过滤了曹小元，直接挽住陆明轩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您放心，咱们这儿现在安全得很，铁剑门的韩刚韩爷亲自带人坐镇，保管让那不开眼的‘开瓢党’有来无回！”
陆明轩被老鸨的热情弄得有些尴尬，偷偷瞄了曹小元一眼。曹小元则趁机观察着大厅里的这些“武林人士”。他发现，这些人里，生面孔居多，而且一个个眼神清明，毫无醉意，与其说是来消费的，不如说是来……蹲点的？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低声问老鸨：“妈妈，今天楼里怎么这么多江湖朋友？”
老鸨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还不是为了抓那挨千刀的开瓢党！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传的谣言，说只要谁能抓到开瓢党，咱们如玉姑娘就愿意委身下嫁，哪怕做个妾都行！好家伙，这群人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全涌过来了！弄得真正的客人都没几个，生意难做啊……”
曹小元恍然，原来如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赏格是艳名远播的牡丹仙子柳如玉！怪不得这群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眼珠一转，觉得这是个给师父武馆打广告的好机会（虽然师父可能并不想要），便清了清嗓子，对着旁边一桌看起来还算面善的江湖人拱了拱手，朗声道：“诸位江湖朋友请了！在下曹小元，忝为风云快递镖局总镖头。看诸位英雄齐聚于此，想必都是为了那为民除害的开瓢党而来！在下佩服！”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下不才，师承青云武馆馆主林雪瑶林师傅！家师武功高强，尤其一套家传‘流云掌’，掌出如行云流水，威力不凡！若是诸位英雄有空，不妨去青云武馆坐坐，交流武学，共同进步！”
他本以为报出师父名号和自家镖局，多少能引起点反响。没想到，那桌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青云武馆？没听说过啊。”
“林雪瑶？是个女子？女子开的武馆能有什么真本事？”
“流云掌？名字听着还行，不知实战如何？”
“风云快递镖局？是那个……专门给狗接生的镖局吗？”
曹小元：“……” 给狗接生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还有，你们这群下里巴人，居然连我师父都不认识！没眼光！
他试图解释：“家师武功确实……”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哟，我当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原来是陆胖子和他新认的‘贤弟’啊！”
曹小元转头看去，只见楼梯上走下来两人。前面一人衣着华贵，面容倨傲，手持折扇，正是县令之子吴公子。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色劲装，腰间佩剑，面容阴沉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老鸨口中的铁剑门左护法韩刚。
吴公子摇着折扇，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过曹小元和陆明轩，最终定格在曹小元身上，嗤笑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学人开镖局？还师承什么无名女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又瞥了一眼陆明轩，语带嘲讽：“陆胖子，不在家陪你那母老虎，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陆明轩被说得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曹小元。
曹小元心头火起，这吴公子嘴也太欠了！但他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尤其是现在自己羽翼未丰，得罪了县令公子，以后在青阳县怕是寸步难行。他强压下把这纨绔子弟揍成猪头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毫无诚意的笑容：“原来是吴公子，失敬失敬。在下不过是混口饭吃，比不得吴公子家学渊源。”
他特意在“家学渊源”上加重了语气，暗讽对方靠爹。吴公子显然没听出来，还以为曹小元在奉承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韩刚则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曹小元，眼神冰冷，没有任何表示，但曹小元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锁定了自己。是因为自己打了雷猛，折了青阳镖局的面子，而青阳镖局又与铁剑门交好？曹小元心里猜测着。
吴公子似乎觉得嘲讽够了，又对韩刚命令道：“韩护法，走吧，陪本公子去后院透透气，这大厅里一股穷酸味！”说完，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韩刚默默跟上，经过曹小元身边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让曹小元感觉像是被毒蛇舔了一下。
“妈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曹小元心里暗骂，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经过吴公子这么一打岔，他也没了宣传武馆的心情。他拉着惊魂未定的陆明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竖起耳朵，开始收集关于开瓢党的信息。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击败雷猛”的名声还是有点用处的。旁边几桌的人认出他后，态度明显客气了不少，纷纷抱拳打招呼：“原来是曹总镖头！”“久仰久仰！”“曹镖头年少有为啊！”
曹小元也客气地回礼，趁机打听：“诸位都是为了那开瓢党而来？可有什么线索？”
一个络腮胡大汉叹了口气：“有个屁的线索！那家伙神出鬼没，专挑落单的、从烟花之地出来的人下手，力大无穷，一锤子下去，脑袋就跟熟透的西瓜似的……嘭！”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关键是，没人看清过他长啥样！邪门得很！”
另一个干瘦的汉子接口道：“谁说不是呢！现在大家都聚在这儿，一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上；二来，也是想着人多力量大，那开瓢党再猛，也不敢冲击百花楼吧？”
曹小元听着众人的议论，眉头越皱越紧。力大无穷，手段凶残，身份神秘，只针对特定人群……这开瓢党，果然不简单。他下意识地又想到了石大力，那个沉默寡言，妻子跟人跑了，告官无门反而被打的铁匠。
“石大力……会是你吗？”曹小元心中暗忖，“如果真是你，你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不洁之人’那么简单吧……”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团迷雾的边缘，而开瓢党的真相，就隐藏在这百花楼的喧嚣与暗流之下。
第3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