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我们聚贤庄邀请天下群雄相聚，还需要向你报备？”游氏兄弟的老二站了出来，怒声反驳。
聚会怎么了？这也要报备？
再说，我们发帖之时，荥阳还不是你的地盘，凭什么要报备？
游骥见弟弟言谈失当，心中顿感不安，连忙上前打圆场：“汉王切莫误会，我等绝非此意。只是当时此地尚属大夏疆土，我等实在身不由己，还请您明鉴。”
苏牧并未动怒，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补办手续总该可以吧？”
游氏兄弟还未答话，人群中已有人高声嚷道：“凭什么？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黄蓉本不欲插话，闻言当即按捺不住：“欺负你又如何？不服气么？”
她久随苏牧左右，深知遵纪守法的必要。江湖中人行事往往任性妄为，动辄拔刀相向，这般风气实在要不得。
更何况这般聚众密谋，若在商议间爆发冲突，波及四邻，成何体统？
苏牧以强权约束，正是要荡涤这江湖中的乌烟瘴气，消弭过重的匪气。
“小丫头胡说什么！”
若此言出自苏牧之口，众人尚需掂量分量。但由黄蓉说来，便少了几分威慑。
“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们何尝真是为了大义？不过是想借乔峰之事沽名钓誉，分明就是碰瓷！”
黄蓉毫无惧色，索性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直指众人借题发挥，意在扬名。
“休得胡言！”
“小丫头懂得什么！”
“怎敢如此放肆！”
群豪见苏牧与邀月等人不便得罪，便纷纷将矛头指向黄蓉。
侯希白见状蹙眉上前劝阻：“诸位，她年岁尚小，何必与她计较。”
若再不制止，只怕要酿成大祸。他虽不敢断言，却隐约有此预感——能随侍苏牧左右的，又岂是寻常人物？
“侯公子，你究竟站在哪边？”
“对，你这多情公子算什么？给你面子才称一声公子，不然你 ** 都不是！”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侯希白出面非但没能平息纷争，反而把自己也卷了进去，骂声愈演愈烈，简直不堪入耳。
这时苏牧开口打断：“行了，不必多言。愿意登记的人，站出来。”
与其任他们争吵不休，不如快刀斩乱麻。
一句话：到底报不报备？
游骥站出来，神色为难地说：“汉王，您这是强人所难啊。”
“那好，孤现在就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强人所难。”苏牧闻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西凉铁骑应声出列，杀气凛然。
众人见状，纷纷色变。
游骥还是忍不住开口：“汉王，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答应就要杀我们吗？”人群中又有人跟着叫嚷起来。
侯希白在一旁摇头，暗自心想：有些人就是自寻死路。
真以为汉王下不了手？
他可不是一般人，杀起人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果然，那几个叫得最凶的，当场就被乱箭射杀。
数十支箭矢穿身而过，死得透透的。
一下子倒下几人，群豪顿时噤声。
这次聚贤庄之会，各大门派无人到场，丐帮也没人来，在场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门派帮会。
说白了，全是些阿猫阿狗。
死几个人之后，谁也不敢再出声。
“现在明白了吗？”
苏牧再度开口，脸上仍带着笑意。
他虽然在笑，可众人皆不敢作声，一片死寂。
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敢多嘴？
就算想说，又能说什么？
不过总有人不信邪——游驹表示：我就是不服！
我聚贤庄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怎能向一个武夫低头？
汉王又如何？
我会怕？
“大哥，你别拦我！”
游驹甩开兄长游骥，怒冲冲走了出来。
“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聚贤庄绝不屈服！”
居然有人主动提这种要求，苏牧感到有些意外。为求确认，他反问了一句：“你确定？”
“我当然肯定，你有胆就……”游驹昂首挺胸，正气凛然，语气十分强硬。
话未说完，人已被射成蜂窝。
既然你亲口这样说，那就如你所愿。
“啊！”
游骥嘶吼一声，悲呼：“弟弟！”
而游骥一边喊叫，一边向前冲去。
随后，西凉铁骑毫不留情地挥刀斩下，聚贤庄的两位庄主就此毙命。
“那么现在……你们还想继续吗？”苏牧不再看那两具 ** ，转而望向聚贤庄外的一众群豪，冷冷发问。
指望这些所谓的群豪，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毫不犹豫地投降了，全无刚才的强硬。
“去，清理一下。”
既然这些人不再强硬，苏牧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便不再停留，转而吩咐一队锦衣卫仔细清理聚贤庄。
“汉王！”
乔峰一声长叹，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本来不打算来，却还是忍不住来了。
没想到，自己抵达时，苏牧已带兵攻来。
于是，聚贤庄便遭了殃。
聚众闹事！
按照汉国律法，自然不会轻饶。
若是服软，聚贤庄或许还能保全，但偏偏有人不自量力，非要硬碰硬，那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苏牧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乔峰的想法，只是开口问道：“几位，要一起上路吗？”
“啊？”
陆小凤大吃一惊，连忙喊道：“汉王，不至于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苏牧嘴角一抽，看着明明知道意思却故意曲解的陆小凤，决定成全他。
“孤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离开，但陆小凤若真想上路，孤可以答应你，保证毫无痛苦。”
“汉王，饶命，是我错了。”陆小凤不敢再耍嘴皮子，赶紧认怂。
一旁的侯希白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汉王，在下就不必了吧？”
看苏牧的意思，似乎自己也要同行？
但这是为何？
侯希白不解。
苏牧这才看向侯希白，笑道：“侯公子，别客气，孤对你很有兴趣，不过不必太担心，主要是对你的师父感兴趣。”
师父？
侯希白心中一凛，顿感不安。
侯希白强作平静，低声道：“汉王对家师有兴趣？这……这怎么敢当。”
“有何不敢？”苏牧并不绕弯，直言道，“邪王石之轩，孤确实很感兴趣。”
石之轩！
此言一出，乔峰与陆小凤皆皱起眉头。
黄蓉更是惊讶出声：“他竟是邪王的弟子？难道出自魔门？”
“花间派传人，是么？”苏牧含笑望向侯希白，语气从容。
侯希白一时无言。
看来是瞒不住了。
他本也明白，有些事终究藏不住。
只是没想到，苏牧竟连这等隐秘都知晓。汉王麾下耳目遍布，竟至于此？
他身为石之轩弟子一事，本属绝密。
谁知，还是泄露了。
苏牧并未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道：“石之轩有两名弟子，一为补天阁，一为花间派，可对？”
侯希白再难安坐，急问道：“汉王此问，究竟何意？”
苏牧轻笑一声，问道：“你师父如今身在何处？当今天下，他不可能坐视。若不出山，反倒奇怪。”
侯希白轻叹苦笑：“师父行踪，我岂能得知？”
苏牧不以为异，反而赞许：“不错，不愧是侯希白，与补天阁那位不同。不过你出现在聚贤庄，应不只是来看热闹的吧？”
“仅是受邀前来，绝无他意。”侯希白听出他话中怀疑，只觉冤枉。
苏牧不置可否，只道：“但愿如此。你可转告石之轩，若有想法，不妨亲自来见，不必让弟子先行试探，那毫无意义。”
稍顿，他又道：“另外，不知邪王另一位传人、补天阁的那位，是否也参与了朝廷悬赏？若他敢对孤出手，补天阁便不必存于世了。”
此言一出，侯希白神色愈发凝重。
他清楚，这绝非戏言。若师兄真敢动手，补天阁必遭大劫。
自然，侯希白更在意的是师父石之轩。至于师兄……与师父相比，终究不及。
未等侯希白回应，邀月忽然冷声开口：“补天阁？本座出手，定叫所谓补天阁，从此绝迹。”
补天阁？
无妨，本座出手，必叫其片甲不留。
“大宫主请放心，”侯希白连忙解释，“在下相信师兄不会如此行事，这实在不值。”
就在侯希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黄蓉不紧不慢地开口：“等等，照你这么说，如果合得来，就非得在一起不可？”
“不、不是这个意思。”侯希白神色一变，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解释，生怕引起误会。
“怎么不是？我看就是这个意思，何必多解释？”黄蓉却依旧笑吟吟的，语气轻松。
侯希白无言以对。
这下糟了，该怎么办？
这姑娘，果然不好惹啊！
看着黄蓉步步紧逼，侯希白感到一阵头疼，暗自懊恼：怎么就被她抓住了话柄？
而邀月对这些对话毫无兴趣，她转向苏牧，轻声问：“需要我出手吗？”
邪王？
补天阁？
敢动他，就得死。
邀月平时不易动怒，但这次不同——邪王石之轩不可小觑，补天阁更是精于刺杀的门派。
她不愿坐视不管，尤其是当石之轩可能盯上苏牧，威胁便已成形。
为了消除隐患，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必着急，还没到那一步。”苏牧安抚邀月，示意她冷静。
他感觉得到邀月的紧张。
也清楚这背后的含义。
因此，他必须让她先稳住情绪。
“石之轩最棘手的是他那诡异的身法。为了杀你，他可能潜伏数日，只为一次绝杀。若不成，他便会立刻退走，绝不纠缠——这种人，极难对付。”
邀月毫不顾忌侯希白在场，径直与苏牧讨论起石之轩的危险性，语气笃定而冷冽。
为何石之轩可怕？
他不死磕，不恋战，一次不成便隐遁，再寻时机。这样的人，最为致命。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所以邀月坚信，必须主动出击，彻底除掉他。
“他是难缠，但你认为他真能得手吗？”苏牧虽认同石之轩的棘手，却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