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序说着,不等陆明远反驳,直接打横将陈紫寻抱起。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掌心的刺痛让她轻轻蹙眉,
却见陆承序低头看她,眼神里的冰寒早已被疼惜取代:“忍忍,马上到医院。”
“你!陆承序你太过分了!”陆明远气得跳脚,指着两人的背影怒斥,“我儿的公道还没讨到,你居然只顾着你女人!”
许瑶也跟着附和,声音尖利:“就是!陈紫寻你别想逃!今天这事儿没完!”
陆承序脚步未停,后背挺得笔直,语气冷得像冰:
“公道?紫寻拼着伤手救了以军,你们不感恩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想要公道可以,等她伤口处理好,我奉陪到底。
但现在,谁也别想拦着我带她去医院。”
他抱着陈紫寻径直下楼,留下陆明远夫妇在楼顶气急败坏。
陆以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失魂落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悄悄攥紧了拳头。
楼下早已围了不少师生和闻讯赶来的警察,见陆承序抱着受伤的陈紫寻下来,众人纷纷让开道路。
陈紫寻脸颊微红,小声说:“放我下来吧,好多人看着呢。”
“不行。”陆承序语气坚决,脚步没慢,“你的手不能用力,我抱着你。”
他将陈紫寻小心翼翼放进副驾驶,贴心地系好安全带,又从后座拿过外套盖在她身上,才绕到驾驶座开车。
引擎发动的瞬间,他转头看她,语气软了些:
“疼得厉害吗?再忍忍,医院不远。”
陈紫寻摇摇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暖烘烘的:
“其实没那么严重,是你太紧张了。”
“在我这儿,你一点伤都算严重。”陆承序握住她没受伤的手,指尖微微用力,“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万一你出点事,我怎么办?”
陈紫寻心头一热,刚想说话,就见车后座传来动静——陆以军不知何时跟了下来,默默坐在了后座,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不再像刚才那般空洞。
陆承序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疾驰向医院。
医院里,医生给陈紫寻清理伤口时,她疼得忍不住吸气。
陆承序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疙瘩,紧紧攥着她的另一只手,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伤口挺深的,磨掉了一层皮,还得好好消毒包扎,近期不能沾水。”医生一边叮嘱,一边给她缠上无菌纱布。
陆以军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陈紫寻苍白的侧脸和缠满纱布的手,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话。
这时,陆明远夫妇也赶到了,一进门就嚷嚷:
“陈紫寻,现在可以跟我们去老宅了吧?老太太还在等着呢!”
陆承序立刻挡在陈紫寻身前,眼神冰冷:
“急什么?她刚处理完伤口,需要休息。
要去可以,等她缓过来。
或者,你们现在就报警,咱们去警局说清楚,看看是谁的责任。”
他的话戳中了陆明远的软肋——真要闹到警局,以军跳楼的真相迟早会曝光,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他们。
陆明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真的答应报警。
就在这时,陆以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爸,妈,别闹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以军抬起头,目光落在陈紫寻身上,带着一丝愧疚:
“今天……谢谢陈老师救我。还有,我跳楼跟陆承序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陆明远夫妇脸色骤变:
“以军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陆承序逼你的!”
“不是。”陆以军摇摇头,眼神坚定了些,“是我不想被你们逼着继承公司,不想放弃画画,才一时想不开。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顿了顿,看向陆明远夫妇,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爸,妈,我喜欢画画,我想考美术学院。
如果你们再逼我,就算今天被救下来,以后我也会再做傻事。”
陆明远夫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陆承序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平静,看向陆明远:
“听到了?以军自己都这么说,你们还要颠倒黑白吗?”
陈紫寻看着陆以军,轻轻笑了:“你能想通就好。你的梦想值得被尊重,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陆以军点点头,脸颊微红,低声说了句:“谢谢陈老师。”
陆明远夫妇见状,知道今天是污蔑不了陆承序,反而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只能恨恨地瞪了陆承序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陆承序坐在陈紫寻身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整理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陈紫寻看着他,笑眼弯弯,“没想到陆以军最后会站出来说话。”
“他本性不坏,只是被父母逼急了。”陆承序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冰。
陈紫寻和他十指相握,“我们回去吗?”
陆承序点头,“嗯!”
很快,凌老爷子的八十寿宴如期而至。
陈紫寻身着一袭香槟黄真丝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温婉又显贵气;
长发松松挽成发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举手投足间尽是淑女的得体大方。
身旁的陆承序则穿了一套暗纹意大利手工西装,剪裁利落贴合身形,将他清隽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袖口露出的银色腕表低调奢华,配上他温润却自带气场的眉眼,清贵感扑面而来。
两人一踏入宴会厅,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原本喧闹的氛围都悄然静了几分,不少人暗自惊叹这对璧人的般配。
凌老爷子早已带着凌风候在入口不远处,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堆满慈爱的笑容,迈着稳健的步子迎上前。
“陆小子,可算来了!”凌林伸手握住陆承序的手,语气热络。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陈紫寻,眼神里满是赞许:“陈大小姐,多谢你上次救我老头子一命,这份恩情,凌家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