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看向云清,眼底带着一丝了然——李家有了李一凡拜入自己门下,他便能名正言顺坐稳家主之位;而云念雅若也入了门,云家下任家主之位,便相当于跳过她的哥哥、叔伯们,直接定了下来。
“师兄可想好了?”王玲语气平淡,“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自然想好了!”云清笑得爽朗,“念雅那丫头能跟着师妹你学本事,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云家的造化。”
“罢了,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那就一起收了。”王玲颔首。
云清立刻让管家去唤云念雅。小姑娘一进客厅,见主位上的王玲和自家爷爷都在,连忙恭敬行礼:“四姑奶奶,爷爷。”
“云念雅,我问你,你可愿拜入我门下,做我的记名弟子?”王玲面色严肃。
云念雅眼睛一亮,生怕王玲反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便“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动作干脆利落。
云清被孙女这急切的模样逗笑,王玲也有些哭笑不得:“你且等我把话说完,这么着急做什么?”
“没事没事,师傅你说,弟子都听着!”云念雅抬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王玲便将对李一凡的三条教诲原封不动告知,云念雅连忙收起笑容,郑重保证:“弟子谨记师傅教诲,绝不敢违背!”
王玲取出另一枚玉佩递给她:“这是你的护身玉佩,可随身佩戴。” 云念雅连忙接过,小心翼翼挂在脖子上,又塞进衣服里藏好。
“你是我的二弟子,李一凡为首席大弟子,以后你们师兄妹需相互守望、互帮互助。”
云念雅撇撇嘴,小声嘀咕:“怎么不是我当大师姐呀?”
“他先拜入师门,又是考核第一名,首席之位理应是他。”王玲淡淡道。
“好吧。”云念雅虽有些不甘,还是乖乖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待孙女离开,王玲看向云清:“两日后我便要离开港城,返回云市。港城这边的玄门事务,还需师兄多多看顾。”
云清当即拍着胸脯应道:“师妹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港城玄门出乱子!你在云市若有需要,也尽管开口,我随时派人支援!”
离开港城前,王玲单独召见了李一凡与云念雅,师徒三人齐聚一堂。她依循玉清真人的授业之道,结合二人天赋因材施教:传李一凡玄门正统身法,侧重体术修炼以强根基;见云念雅在画符上颇有灵气,便亲授引雷符、驱邪符的绘制要诀,手把手指点符纸、朱砂的运用法门。
“玄门一道,需博采众长。”王玲将玄门武术、玄医、卜卦的基础典籍交给二人,“身法、符箓是防身之本,医卜之术是渡人之道,务必勤加修炼,我日后会定期抽查课业。” 虽无太多教学经验,她却将自己的修行心得倾囊相授,细细布置了每日的修炼任务。
次日,王玲与荣婉、陆文茵、叶宇一同登上叶家的私人飞机,直奔云市。
机场出口处,张娟早已翘首以盼。
三日前接到王玲的消息后,她便日夜期待着——她早已知晓自己并非养父母亲生,心中始终藏着对亲生父母的渴望,即便看过照片,也抵不过想见真人的迫切。
当荣婉看到张娟的那一刻,眼眶瞬间通红。
这是她失散四十年的小女儿荣欣!
四十年的思念与牵挂在此刻爆发,她激动得浑身颤抖,险些站立不稳。
王玲连忙上前扶住她,渡入一丝灵气:“外婆,别急,注意身体。”
灵气缓缓流转,荣婉的情绪渐渐平复,目光却始终黏在张娟身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的欣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张娟望着眼前头发虽染霜、却依旧高贵典雅的老人,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对方身上的气质,一看便是久居上位的大户人家,与她平凡的成长环境形成天壤之别。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惊喜,有茫然,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脆弱。
她忍不住攥紧衣角,脑海里翻涌着疑问:既然父母有着这样的身份,当年为何会让她失散?这些年,他们是否也曾像她一样,日夜思念着彼此?
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张娟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哽咽的轻唤:“妈……”
荣婉听到这声呼唤,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的好孩子,让你受苦了,是妈妈来晚了……” 四十年的分离之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
王玲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眼底泛起暖意。
陆文茵悄悄递过纸巾,轻声安抚:“都过去了,现在团聚了就好。”
好了好了,外婆、妈,咱们先回家慢慢聊。”王玲上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后背,“这里人来人往的,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张娟也连忙擦去眼泪,点头附和:“对,妈,咱们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家说。”
一行人坐上车子,径直往云县的别墅驶去。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荣婉推开车门,目光落在眼前气派的别墅上,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看来自家女儿这些年虽受了苦,但如今的生活总算安稳富足。
可一想到查到的资料,她心里又泛起疼惜:女儿当年和王建国离婚时,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却只能独自扛着,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她暗暗下定决心,往后一定要把这些年亏欠的都补回来,好好疼惜这失而复得的女儿和外孙女,绝不让她们再受半分委屈。
荣婉一进屋子,便拉着张娟的手坐在沙发上,指尖紧紧攥着不肯松开,眼眶始终红红的,絮絮叨叨地问着她这些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