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来往不同的...世界？”
她的脑海里瞬间炸开了锅。
时间旅行已经足够震撼，可‘不同的世界’...
混沌魔法感受到她内心剧烈的震荡，不受控制地在她周身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猩红色能量。
餐厅的灯光都随之明暗不定地闪烁了几下。
“是的。”
方尘看着她剧烈的反应，依旧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不同的宇宙，不同的维度，有些规则相似，有些则截然不同。”
旺达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看着方尘，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茫然，以及一种被强行推开新世界大门的无措感。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词汇如此匮乏。
“所以...所以你给我看的那些画面...”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探寻真相的急切。
“那些…关于另一个未来的画面，是不是就是从其他世界带过来的？”
“那不是我们这个宇宙可能发生的未来...
而是...”
她艰难地吐出这个词，“而是另一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方尘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虽然不完全准确，但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容易理解的。
于是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可能性极高的发展轨迹。”
旺达呆住了，她缓缓低下头，看着杯中的饮品。
如果那些惨烈的画面是另一个‘真实’。
那么她此刻的痛苦、恐惧和背负的责任，似乎...被赋予了一种奇特的视角。
那不再是悬在她头顶的宿命之剑，而是一个可以被观察，甚至可能被规避的‘案例’！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同时也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希望！
她再次抬起头看向方尘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的感激、好奇，此刻混合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探究欲。
这个男人，他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个体。
他是一扇门，一扇通往无限可能性的门！
他见证过世界的生灭，经历过她无法想象的冒险和故事。
“其他世界...”
旺达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它们...是什么样的？”
...
从这一天起，旺达发现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在基地里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
方尘似乎很忙，时常见不到人，但每当他在基地时，旺达总能凭借一种莫名的感应找到他。
起初只是偶尔在餐厅或公共区域遇到时，问一两个关于其他世界的问题。
方尘似乎对她很有耐心，只要她问，他就会回答。
语气也总是那么平静，带着一种见多识广的淡然。
他跟她讲过一个叫‘提瓦特’的世界，那里的人们能驱使名为‘元素力’的能量，有各种各样的生物和守护一方的神明。
他还提到过一个终年被冰雪覆盖，人类带着地球流浪的世界。
“那里的人很顽强，面对绝望的宇宙环境，依然保持着希望和亲情。”
他提到了刘启和韩朵朵，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旺达发现，方尘讲述这些故事时，很少提及自己做了什么。
更多的是在描述那个世界的人和事，描述他们的挣扎、欢乐和坚守。
这让她感到好奇，这个男人穿梭于各个世界，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是旁观者？
还是参与者？
...
有一次，旺达在基地的天文台找到了正在看宇宙的方尘。
“你在那些世界...有在乎的人吗？”
旺达鼓起勇气问道，问完又觉得有些唐突，补充道。
“我只是好奇，这样不停地穿越，会不会...很孤独？”
方尘沉默了片刻，目光依然望着星空，缓缓说道：“有，我在乎的人还不少。”
他没有细说，但旺达能感觉到他语气中那份沉甸甸的牵挂。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穿越呢？”
“最初是为了寻找答案，解决一些自身的问题。”方尘回答道，“后来...大概是因为...承诺吧。
看到了，遇到了，就无法轻易转身离开。”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一些，“而且...能见识到不同世界的精彩，本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旺达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想，也许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
或者，他有自己的方式排解。
又过了几天，旺达在进行混沌魔法训练时。
因为试图模拟一个过于复杂的能量结构，导致魔法失控。
虽然没有造成大的破坏，但反噬的力量让她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喘气。
方尘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门口，他走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你的力量很强大，但似乎缺乏系统的引导。”他温和地说，“过于依赖情绪，容易伤到自己。”
旺达接过水杯，手指有些无力。
“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做。”
她低声说，带着一丝委屈和倔强。
九头蛇只是把她当作武器，复仇者联盟里也没有人真正理解她的魔法。
方尘在她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
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却让旺达感到熟悉和亲近的能量波动。
那不是混沌魔法，却同样蕴含着创造与改变的气息。
“这是...”旺达惊讶地看着他。
“一点规则的理解。”方尘解释道，“力量的形式千变万化，但某些本质是相通的。”
他指尖的能量缓缓变化，形成一个极其微小，却结构稳定的风盾。
然后又散开，化作几颗漂浮的光点，如同萤火虫。
“试着感受它的稳定性和内在的循环，而不是强行去控制。”
旺达依言，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魔法能量去触碰和感知那丝微光。
她第一次发现，力量还可以如此温和而有序地流动。
而不是像她那样，总是带着强烈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洪水。
那次之后，旺达开始偶尔向方尘请教控制力量的方法。
方尘的指导方式很特别，他不是告诉她具体该怎么做。
而是引导她去感受、去理解能量的本质和世界的“规则”。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难。
但旺达能感觉到，自己对混沌魔法的掌控正在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那种随时可能失控的躁动感也减轻了不少。
一天晚上，旺达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父母死去的那天，梦见了了皮特罗在她怀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