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青龙现云端，墨轩巧相邀
墨轩僵在原地，喉咙发紧，眼前这条蓝龙虚影比刚才脑子里闪出来的还要大上一圈，眼睛像两盏不带灯罩的探照灯，直勾勾照得他连呼吸都卡顿。
他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结果脚后跟撞上一块石头，“哎哟”一声差点坐地上。好在及时扶了把破剑，才没当场表演一个狗啃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脸上的惊吓揉成笑容，“哟，大佬起床啦？睡得还香吗？有没有做美梦？梦见自己变成宠物龙被小姑娘牵着遛弯那种？”
虚影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墨轩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嘴炮失灵了？
他偷瞄一眼旁边的老头，发现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五步开外，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现在看你怎么圆”的吃瓜表情。
行，没人救场是吧？那就只能放大招了！
墨轩深吸一口气，反手拔出破剑，锈渣子“簌簌”往下掉。他不管不顾，直接把剑往天上一指，声音陡然拔高：“蓝龙兄！你这信物挂我腰上三年没动静，今儿突然开始闪灯，是不是想找人唠嗑？要不咱正式见个面？喝点小酒，吹吹牛皮，顺便聊聊你当年为啥非得留块玉佩给我这种躺平青年？”
话音落下，风停了，鸟也不叫了，连老头的胡子都不飘了。
墨轩举着剑的手有点发酸，心里嘀咕：该不会真把人家惹毛了吧？这年头神兽也这么玻璃心？
正想着，玉佩猛地又烫了一下，像是在催他加码。
“行吧！”墨轩咬牙，另一只手一把扯下玉佩，高高举起，“装高冷是吧？那我可就上狠活了！”
他手臂一扬，作势要把玉佩扔进旁边的山沟。
“等等。”老头忽然开口。
“闭嘴！”墨轩头也不回，“这会儿别说风凉话，我要是真把它丢了，你拿啥忽悠下一个倒霉蛋？”
老头笑了笑，果真不再吭声。
墨轩盯着空中那枚泛着青光的玉佩，朗声道：“信物奉还！若您老人家觉得我配不上这玩意儿，尽管收回去——但我墨轩，今日正式向您发出试炼之邀！来不来随您，不来我就转头去南荒摆摊卖玉佩，标价九块九，包邮送到家！”
话音未落，玉佩在他掌心剧烈震动，仿佛有东西在里面疯狂冲撞。
下一瞬，一道青蓝色光柱自玉佩中轰然炸出，直冲云霄！
整片山脉都在抖，地面裂开细纹，远处山头滚下几块碎石。天空中的云层被硬生生撕开一条通道，阳光斜劈而下，正好落在墨轩头顶，搞得他像个临时追光的选秀选手。
他眯着眼抬头，手臂举得快要抽筋，心里却在疯狂祈祷：老天爷，这次可千万别翻车啊……
时间仿佛过了三分钟，又像只过了一秒。
忽然，九霄之上传来一声低沉龙吟，不像吼，倒像是谁在用大提琴拉了个长音。
紧接着，云层彻底炸开。
一条通体湛蓝的巨龙从天而降，鳞片泛着金属光泽，每一片都像刚做完抛光护理。它盘旋而下，尾巴轻轻一甩，空气都被推开一圈波纹。龙爪微曲，双目如星，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墨轩，眼神里三分审视，七分嫌弃。
墨轩仰着头，脖子快断了，嘴里还在硬撑：“哎哟，真人……真龙驾到啊！这出场特效不错，建议申请个专利。”
青龙没理他，只是缓缓抬起前爪。
那枚还在发光的玉佩立刻脱离墨轩手掌，稳稳飞回他腰间，重新挂在剑穗上，位置都没偏一毫米。
随后，巨龙轻轻颔首，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但那一瞬间，墨轩心头莫名一松，像是终于通过了某个看不见的审核。
“成了！”他咧嘴一笑，握紧破剑，“我就说嘛，咱俩迟早得见一面，你看，这不是缘分到了？”
青龙依旧沉默，尾巴一摆，龙躯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弧线。它飞至山巅，龙角微亮，一道由光芒构成的门户缓缓浮现，门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阶梯蜿蜒向上。
墨轩看着那扇门，挠了挠头：“所以……这是让我自己走上去的意思？连个电梯都不给配？”
老头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第一个，总算动了。”
墨轩扭头：“你说啥？”
老头摇摇头，身影渐渐淡去，最后一句飘在风里：“接下来，靠你自己。”
墨轩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光门，又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它不再发烫，也不再闪烁，安静得像个普通装饰品。
但他知道，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他活动了下手腕，把破剑扛到肩上，嘴里叼了根草茎，结果刚走两步，草茎“啪嗒”掉进了领子里。
“啧。”他手忙脚乱往外掏，“关键时刻掉链子……这破草，比我还靠不住。”
他一边拍打衣服，一边朝山门走去。脚步起初慢悠悠的，走到一半突然加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快到光门前时，他停下，转身对着天空挥了挥手：“蓝龙兄！等我出来请你吃烧烤啊！管够！就是不知道你吃辣不？回头我带点特制辣椒粉！”
回应他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差点把他吹了个趔趄。
“好好好，不吃辣是吧？”墨轩稳住身形，嘟囔着，“这么严肃干嘛，开个玩笑都不行……洪荒版社恐龙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入光门。
脚下触感从坚硬岩石变成了某种温润石板，四周光线骤暗，耳边传来水滴落地的“滴答”声。
前方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看不到尽头。
墨轩咽了口唾沫，刚想往前走——
头顶的光门“轰”地关闭。
黑暗中，只有他腰间的玉佩，忽然轻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