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庇护所的铁门缓缓关上。
发出沉闷的“咣当”声。
那声音在黑暗的通道里回荡，像是某种沉重的宣判。
洛羽站在门外，回头看了一眼。
那扇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像是某种封印，又像是某种守护。
更像是一道分界线——
门内是庇护，门外是地狱。
他深吸一口气。
转过身。
血红的瞳孔看向前方的黑暗。
那片黑暗浓郁得像是实质，吞噬着一切光芒。
“走吧。”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卡洛斯站在他身旁。
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地图。
那是他在庇护所里绘制的，标注着前往毒雾沼泽的路线。
他的手握得很紧。
紧到指节都泛白。
地图的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纸张微微卷曲。
“三天路程。”
卡洛斯展开地图，碧蓝的眼睛扫过上面的标记。
那些标记是用鲜血画成的——他自己的血。
每一个标记都代表着一段记忆。
一段痛苦的，血淋淋的记忆。
“如果不遇到大股亡灵部队，我们能准时到。”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那种平静下压抑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莱恩握着剑柄，目光扫视四周。
他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剑柄。
即使在庇护所里休息的时候，他也是握着剑睡的。
“那如果遇到呢？”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是对战斗的期待。
卡洛斯抬起头。
碧蓝的眼睛看向莱恩。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可怕的光芒。
“那就杀。”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杀光它们。”
“一个不留。”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就像它们当年对我的族人做的那样。”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艾丽娅站在最后，碧绿的眼睛看着三人的背影。
她能感觉到卡洛斯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那股杀意如此浓郁，几乎凝固成实质。
她深吸一口气。
“我会尽力支援你们。”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洛羽咧嘴。
那笑容带着某种狠厉。
“别紧张，老子又不是去送死。”
他转过身，拍了拍艾丽娅的肩膀。
“放心，这次老子会让那个贱人知道，什么叫绝望。”
他停顿了一下，血红的瞳孔看向卡洛斯。
“会让她知道……”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卡洛斯没说话。
只是收起地图。
“出发。”
他的声音很轻。
但那两个字，却像是某种誓言。
---
四人沿着卡洛斯标注的路线前进。
深渊的黑暗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吞噬着一切光芒。
头顶的岩壁上，偶尔会有幽绿色的光点闪烁。
那是某种发光的苔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但这点光根本无法驱散黑暗。
反而让黑暗显得更加浓郁，更加压抑。
就像是在提醒他们——
这里是深渊。
这里是死亡的领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那气息很淡，但却无处不在。
像是渗透进了空气的每一个分子里。
洛羽走在最前面。
他的脚步很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黑红色的纹路在身体上微微蠕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些纹路像是活物，随着他的呼吸而律动。
偶尔会有细小的电弧在纹路间跳跃。
发出“滋滋”的轻响。
卡洛斯跟在他身后。
手里握着一把短弓，随时准备射击。
他的眼神很锐利，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每一个阴影，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逃过他的注意。
他的呼吸很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某种压抑。
那是对复仇的渴望。
对鲜血的渴望。
莱恩殿后。
他的手始终握着剑柄，没有松开过。
碧蓝的眼睛盯着身后的黑暗，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追兵。
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很稳。
像是随时准备拔剑的猛兽。
艾丽娅走在中间。
她的手里凝聚着淡淡的圣光，照亮着脚下的路。
那光芒很柔和，不会惊动远处的亡灵。
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维持圣光需要消耗神力。
而在这片死亡气息浓郁的深渊里，神力的恢复速度很慢。
很慢很慢。
---
第一天的行程看似平静。
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亡灵。
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低沉咆哮。
那声音很遥远，像是某种巨兽在游荡。
但始终没有靠近。
但洛羽知道。
那不是平静。
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能感觉到。
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那些眼睛冰冷，贪婪。
像是饥饿的野兽在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洛羽突然开口。
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卡洛斯停下脚步。
“我也感觉到了。”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至少五个。”
他停顿了一下。
“不，是七个。”
莱恩转过身。
碧蓝的眼睛盯着身后的黑暗。
“要解决它们吗?”
洛羽摇头。
“不用。”
他继续向前走。
“让它们跟着。”
他停顿了一下，血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笑。
“老子倒要看看……”
“它们能跟多久。”
---
第一天黄昏。
他们在一处相对开阔的洞穴里停下休息。
洞穴不大，但足够四个人休息。
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像是随时会坍塌。
但至少比外面的通道安全一些。
艾丽娅坐在地上。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虚弱。
洛羽走过去。
“撑得住吗？”
他的语气带着关心，还有一丝担忧。
艾丽娅点头。
“我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
“只是神力消耗太大了……”
她停顿了一下。
“这里的死亡气息太浓郁，压制了我的恢复速度。”
卡洛斯坐在洞穴入口。
他没有休息。
而是盯着外面的黑暗。
手里的短弓始终没有放下。
“那些东西还在跟着我们。”
他的声音很低。
“数量增加到十个了。”
莱恩握紧剑柄。
“要不要主动出击？”
洛羽摇头。
“不用。”
他走到洞穴入口，和卡洛斯并肩站着。
“让它们跟着。”
他停顿了一下，血红的瞳孔看向黑暗。
“等它们以为老子累了，松懈了……”
他咧嘴。
那笑容带着某种残忍。
“再一口气全杀了。”
卡洛斯转头看向他。
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
“你比我想象的更狠。”
洛羽耸耸肩。
“老子只是不想浪费力气。”
他停顿了一下。
“毕竟前面还有更难对付的。”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
“莉莉丝那个贱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卡洛斯的拳头握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呢喃。
“所以我必须活着见到她。”
“必须……”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狠厉。
“亲手杀了她。”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洛羽能感觉到卡洛斯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那股杀意如此浓郁，几乎凝固成实质。
他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
“会的。”
他的语气很认真。
“老子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他停顿了一下。
“那个贱人的命，老子给你留着。”
卡洛斯转头看向他。
碧蓝的眼睛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
但那两个字，却像是千斤重。
---
第二天凌晨。
那些跟踪者终于按捺不住了。
它们从黑暗中涌出。
十只骷髅兵。
手里拿着生锈的武器，眼眶里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
它们发出刺耳的啸叫。
“嗷——嗷——”
那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洛羽睁开眼。
血红的瞳孔看向洞穴入口。
“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在说天气不错。
他站起来。
黑红色的纹路在身体上剧烈蠕动。
“老子等你们很久了。”
他咧嘴。
那笑容带着某种疯狂和兴奋。
卡洛斯抬起手。
掌心凝聚出青色的旋风。
“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语气很冷。
“那就全都死吧。”
莱恩拔剑。
剑身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速战速决。”
艾丽娅站起来。
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
“我会支援你们。”
洛羽的身形瞬间消失。
下一秒。
他出现在一只骷髅兵面前。
拳头轰出。
“砰——”
骷髅兵的头颅瞬间炸裂。
不是碎裂。
而是直接化作齑粉。
碎骨如同暗器般四溅。
其中一块碎骨击中另一只骷髅兵的眼眶。
幽绿色的鬼火瞬间熄灭。
卡洛斯抬起手。
掌心的青色旋风飞出。
“咻——”
旋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精准命中三只骷髅兵。
“嗤——”
三只骷髅兵的身体同时被切成两半。
上半身还在挣扎。
但下半身已经倒地。
幽绿色的鬼火在眼眶里跳动。
像是在表达某种不甘和愤怒。
但很快就熄灭了。
莱恩的剑光闪过。
那剑光如同月华。
冰冷，锋利，致命。
“唰——”
四只骷髅兵的头颅同时飞起。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最后两只骷髅兵还没反应过来。
艾丽娅的圣光已经笼罩住它们。
“嗤——嗤——”
骷髅兵的身体开始冒烟。
那烟雾是黑色的，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然后它们化作两堆灰烬。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十只骷髅兵全部被消灭。
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洛羽拍了拍手。
“不错，配合得挺好。”
他转头看向卡洛斯。
“你的风之力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卡洛斯收起手。
“还不够。”
他的眼神依然冰冷。
“对付莉莉丝，这点力量还不够。”
他停顿了一下。
“我必须变得更强。”
“强到……”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能一箭射穿她的心脏。”
洛羽咧嘴。
“会的。”
他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
“继续走。”
---
第二天傍晚。
他们抵达了一处岔路口。
卡洛斯停下脚步。
“前面有条岔路。”
他展开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
“左边通往腐朽森林，右边通往毒雾沼泽。”
洛羽看了一眼。
“那就右边。”
他停顿了一下。
“莫格莱恩那个王八蛋，老子迟早会回来收拾他。”
“但现在……”
他转头看向卡洛斯。
“先帮你杀了莉莉丝。”
卡洛斯的眼神变了。
那双碧蓝的眼睛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
四人转向右边的通道。
通道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
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像是随时会坍塌。
而且越往前走，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就越浓郁。
那种气息冰冷，腐朽。
像是无数尸体堆积在一起散发出的恶臭。
艾丽娅小心翼翼地走着。
“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她的声音带着担忧。
洛羽没回头。
“有危险老子会提前告诉你。”
他的语气很随意。
“现在闭嘴，别惊动那些王八蛋。”
他停顿了一下。
“老子能感觉到……”
他的声音变得凝重。
“前面有很多亡灵。”
“很多很多。”
---
第三天黄昏。
他们终于抵达了毒雾沼泽的边缘。
洛羽停下脚步。
血红的瞳孔看向前方。
然后他愣住了。
“我操……”
他低声咒骂。
“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
前方是一片广阔的沼泽。
但那不是普通的沼泽。
那是地狱。
地面上覆盖着腐烂的泥浆。
那泥浆不是普通的泥浆。
而是无数尸体腐烂后形成的。
泥浆表面冒着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每一个气泡破裂时，都会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
那味道像是无数尸体堆积在一起，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月。
不，是几年。
甚至是几十年。
沼泽上空弥漫着浓郁的绿色毒雾。
那些毒雾很浓，几乎凝固成实质。
在空中缓缓流动，像是某种活物。
像是无数条绿色的巨蟒在空中游走。
远处偶尔能看到几棵枯树。
树干扭曲变形，树皮脱落，露出黑色的木质。
那些木质上长满了绿色的霉菌。
霉菌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树枝上挂着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只剩下骨架和一些残留的烂肉。
烂肉上爬满了蛆虫。
那些蛆虫在尸体上蠕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那种气息冰冷，腐朽。
像是坟墓中飘出的寒风。
像是地狱之门打开时涌出的恶臭。
艾丽娅捂住口鼻。
“好恶心……”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甚至有些泛绿。
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差点吐出来。
洛羽皱起眉头。
“这他妈就是毒雾沼泽？”
他转头看向卡洛斯。
“你确定莉莉丝在这里？”
卡洛斯点头。
“对。”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种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霜。
“莉莉丝就在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在最深处。”
“在那片绿色毒雾的尽头。”
“在……”
他的拳头握紧。
“我的噩梦里。”
洛羽能感觉到卡洛斯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那股杀意如此浓郁，几乎要化作实质。
艾丽娅深吸一口气。
她抬起手。
掌心凝聚出圣光。
圣光迅速扩散，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结界。
结界笼罩住四人，将毒雾隔绝在外。
但很快。
结界开始颤抖。
绿色的毒雾像是活物，疯狂侵蚀着结界。
那些毒雾如同无数条毒蛇。
不断撞击着结界。
每一次撞击都会让结界震动。
结界表面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
那些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艾丽娅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不行……毒雾的腐蚀性太强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明显的虚弱。
“我撑不了多久……”
她停顿了一下。
“最多……十分钟……”
卡洛斯上前一步。
“让我来。”
他抬起手。
掌心凝聚出青色的旋风。
那旋风在他掌心跳动。
然后迅速扩散。
形成一道青色的屏障。
那屏障像是活物，在空中盘旋。
发出“呼呼”的风声。
将周围的毒雾全部吹散。
绿色的毒雾被青色的风撕裂。
像是被刀子切开的布料。
瞬间散去。
周围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
至少不那么恶臭了。
洛羽咧嘴。
“不错，有你在，咱们省事多了。”
他停顿了一下。
“不过老子有个问题。”
他转头看向卡洛斯。
“你能撑多久？”
卡洛斯的眼神依然冰冷。
“只要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低，但语气无比坚定。
“就能一直撑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
“为了杀死莉莉丝……”
他的眼神变得狠厉。
“我可以燃烧我的生命。”
洛羽沉默了一下。
“别他妈说这种话。”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老子不想看到你为了复仇把自己搭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
“活着杀死仇人，才是真正的复仇。”
“死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卡洛斯转头看向他。
碧蓝的眼睛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
他点头。
“我会活着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我会活着看到她死。”
“会活着……”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
“把她的骨杖折断。”
“把她的身体撕成碎片。”
“把她……”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变成我族人的祭品。”
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走吧。”
他转身看向沼泽深处。
“让老子看看……”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个贱人有多强。”
卡洛斯点头。
他看向沼泽深处。
那片绿色毒雾的尽头。
“莉莉丝……”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霜。
“我来了。”
---
四人深入沼泽。
脚下是腐烂的泥浆。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那声音很恶心。
像是踩在某种软体动物的身体上。
泥浆很黏稠，像是某种活物，试图将他们拖进去。
洛羽能感觉到脚下有东西在蠕动。
那种感觉很恶心。
“我操，这泥浆是活的？”
他低声咒骂。
卡洛斯点头。
“算是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
“这些泥浆是由无数尸体腐烂后形成的。”
“那些尸体的怨念还没散去。”
“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
“它们还保留着一些本能。”
“比如……”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拖拽活人。”
艾丽娅小心翼翼地走着。
她的脚几乎陷进泥浆里。
“这里太恶心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
“我感觉……我感觉有东西在抓我的脚……”
洛羽走在前面。
他的脚步很稳，没有陷进泥浆里。
“别抱怨了，老子也觉得恶心。”
他停顿了一下。
“但想杀莉莉丝，就得忍着。”
他转头看向艾丽娅。
“而且……”
他咧嘴。
“如果你不想被拖进泥浆里，就走快点。”
艾丽娅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加快了脚步。
远处传来低沉的咆哮。
“吼——”
那声音很沉闷，像是某种巨兽在游荡。
又像是无数亡灵在哀嚎。
卡洛斯停下脚步。
“小心。”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这里有很多瘟疫丧尸。”
他停顿了一下。
“它们会突然从泥浆里冒出来。”
“而且……”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
“它们的身体带着剧毒。”
“一旦被抓伤或咬伤……”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你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腐烂。”
“然后……”
他停顿了一下。
“变成它们的同类。”
艾丽娅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洛羽的眼神一凛。
“还能怎么办？”
他的拳头握紧。
黑红色的纹路在手臂上蠕动。
“杀了它们。”
他转头看向卡洛斯。
“在它们从泥浆里冒出来之前……”
他停顿了一下，血红的瞳孔里闪过强烈的杀意。
“全部杀光。”
四人继续前进。
沼泽越来越深。
毒雾越来越浓。
卡洛斯不断挥手，用风吹散毒雾。
但毒雾的浓度太高了。
即使被吹散，也会很快聚集回来。
而且越往深处走，毒雾的颜色就越深。
从淡绿色变成深绿色。
最后几乎变成墨绿色。
那种颜色看起来就像是浓缩的毒液。
艾丽娅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她的声音带着虚弱。
洛羽转过头。
“撑住。”
他的语气很严肃。
“别倒下。”
他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倒下了，老子可不会背你。”
艾丽娅咬紧牙关。
“我……我会的……”
她深吸一口气。
手里的圣光变得更加明亮。
就在这时。
卡洛斯突然停下。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小心。”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前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
泥浆开始剧烈翻滚。
“咕噜咕噜——”
气泡不断冒出。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大。
然后——
数十只瘟疫丧尸从泥浆中涌出。
它们的身体腐烂不堪。
皮肤脱落，露出黑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骨头。
那些肌肉上长满了绿色的脓疮。
脓疮不断破裂，流出墨绿色的脓液。
脓液滴落在泥浆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眼眶里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
那鬼火跳动着，散发着某种疯狂和饥渴。
嘴里发出刺耳的嘶吼。
“嗷——嗷——”
那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它们挥舞着腐烂的手臂。
手臂上的皮肉不断脱落。
露出森白的骨头。
骨头上沾满了绿色的毒液。
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疯狂扑向四人。
洛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来得好。”
他的拳头轰出。
黑红色的纹路在手臂上剧烈蠕动。
“既然你们这么急着送死……”
他咧嘴。
那笑容带着某种疯狂和兴奋。
“那老子就成全你们！”
战斗……
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