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恒转头吩咐李管家,“李管家,去叫明医生来一次,跟他说是硬伤带好器具。”
霍久哲好整以暇的瞅着白书恒额头上的可爱创口贴,“陈乔森的人就这点出息?没往你脑袋上开个洞,就擦破点皮?”
“怎么?很想我死?”白书恒没好气的白了霍久哲一眼。
霍久哲已经半个人都塌在白书恒身上,“哦哟哟,疼死了。”他捂着手臂,却伸长脖子不断往里张望,“她没来吗?”
“wilson出门去办事了。”白书恒带着他往里走。
霍久哲一下拍在白书恒胸口,“我说的她是谁你明明知道。”
时夜捂着腰间垂头跟在身后,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他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话音刚落只见大厅另一头站着一抹倩影,正往他们望着。
蓝盈终究是忍不住,从餐厅出来想要快点看到时夜,但见他捂着腰间举步维艰的样子,一下怔在当场,蹙起的秀眉一脸愁容。
看到蓝盈,霍久哲自然高兴极了,他快速放开了白书恒,脚下的步伐也轻快许多。
“蓝盈!”他高亢的嗓音难掩激动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来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想死我了。可算是留了命来见你。”
蓝盈被霍久哲抱了个满怀,眼神却透过他的臂膀看向身后的时夜,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脚步虚的快要瘫倒。
但为了时夜的安全,她不能表现的过于关心。
“霍爷,你受伤了?”蓝盈转而抬起霍久哲缠着绷带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被这么一看,霍久哲腿下似是一软瘫在蓝盈的肩头,“中·木仓·了,很严重。”
蓝盈腹诽着,霸总和黑道大佬装脆弱的伎俩都是一样的。她皱眉抬手特意握住伤口处,“是吗?让我看看。”还故意在伤口上“不小心”的按了两下。
“呃——嘶——”霍久哲这次是真的被捏疼了,但不能在蓝盈面前真下了面子,于是反而在发了两次闷哼以后咬紧下嘴唇忍住疼痛。
“我看他比较严重。”蓝盈指了指身后的时夜。
时夜原本看到蓝盈有点激动的心瞬间暗了下去,她没认出自己吗?是啊,毕竟自己戴着一个黑色的大口罩,几乎所有的脸都遮在黑暗里,认不出也是正常。
蓝盈推远霍久哲,一旁的白书恒顺势把霍久哲扯往自己身侧。
“李妈,安排几个人来带他们去偏厅。明医生一会就到。”白书恒吩咐道。
“是少爷。”李妈利索的去安排人手了。
不一会来了几个保镖,霍久哲不愿别人碰,一定要蓝盈搀扶,又被白书恒以不走就滚出去为要挟,只能任由白书恒摆布。
时夜实在虚弱,因此由保镖架着往偏厅走。
一行人抵达偏厅。
时夜被安置在欧式贵妃椅上,他阖着眼睛,戴在脸上的黑色口罩因汗水的渗透已经湿了大半,额前的碎发粘成一簇一簇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的指缝中有血迹流出滴落在昂贵的沙发上和手工长绒地毯上。
他颤抖着发出沙哑如钝锯拉木的声音,很微弱:“抱歉,弄脏这里了。”
蓝盈故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几次忍不住想上前查看伤势,她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一会李管家带着明医生风尘仆仆的来了。
进来后看见有两人身上有伤,虽知道贵妃椅上那位更严重,但霍家家主他是见过的,因此有些犹豫不前。
明医生背着医药箱眼神在白书恒,霍久哲和时夜之间游走。
白书恒指了指贵妃椅上的人,“先帮他看看。”
霍久哲此时也一脸凝重的点头,“嗯,看他就行,我没大碍。”之前都是因为想要博得蓝盈的关注装出来的,他手臂上的只是子弹擦过的痕迹。
时夜为他挡了一枪,甚至顾不得去他的地下诊所取子弹就一路保护着跟来,再不管不顾的装下去有点不仁不义了。
白书恒牵起蓝盈的手,将她从沙发上带起,“需要空间给他治疗,我们先出去吧。”
说罢,他又扯了扯霍久哲的衣领,“你也走。”
“知道了知道了。”霍久哲撇撇嘴,不耐的起身跟着走出去。
蓝盈一步两回头几乎是被白书恒推着出了门。
“吃饭了吗?”白书恒冷着脸问霍久哲。
霍久哲拍拍肚子,“我为你出生入死的,忙到现在,你觉得呢?”
“那就跟上,给什么吃什么,要求不要太多。”随后他交代李妈道,“给霍家主加副碗筷。”
刚才见了蓝盈后,霍久哲迫不及待的亲密举动白书恒看着刺眼,对他自然没有好气。
走廊宽敞,霍久哲跟只大狼狗似的摇着尾巴紧紧贴在蓝盈身侧,白书恒一再的把蓝盈往自己身边带,恨不得三个人要贴在一起,弄的蓝盈都烦了。
“还能不能好好走路?要么你俩贴一起走,我自己走。”她分别瞪了他们各一眼,两人才歇了剑拔弩张的样子。
亏得餐厅的大门就在眼前,蓝盈率先一步踏入餐厅,迅速的找了昨晚的位置坐下。
霍久哲刚想在蓝盈身边坐下,被李妈侧身挡住了去路。
李妈保持着职业微笑,欠身说道,“抱歉,这个位置是少爷的。霍家主请那边就坐。”她伸手朝对面的一个位置指着。
李妈到底是白父白母的人,山庄又是白父白母的地头,既然这么直接的挑明,霍久哲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扯动嘴角说道,“忘了忘了,客随主愿,怎么也得卖白董和白总面子,我换个位置。”
白书恒不紧不慢的在蓝盈身边坐下。
霍久哲坐在了蓝盈的对面,他四下张望着,“怎么没见伯父伯母?”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噤声不动,蓝盈心中一紧,但好在她垂着头拨弄手机,因此也没显露出来。
白书恒眸色滚动,神态如常,“父亲前两天身体有点不适,带着母亲去海岛休养了。”
霍久哲对此倒没有怀疑,马上了然道:“还是伯父伯母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