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指挥室中间，面前是一整面墙的屏幕。屏幕上分成几十个小画面，全是月球虹湾基地的实时情况。机器人“掘月者”已经准备好了，钻头对准了目标位置。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表，表面完好，没有裂痕，也没有红光。但就在刚才系统提示响起的时候，他清楚听到了那个名字。
【签到完成，地点：月球虹湾基地预建区】
【奖励已发放：稀有矿物合成技术（S级），附带隐藏参数——量子共振稳定协议】
他马上打开系统权限，把协议传进“掘月者”的主控芯片。指令刚发出去，屏幕上突然跳出红色警报。
“信号延迟升到8.7秒，超过安全值！”
“AI出错，机械臂动作异常！”
“主钻头偏了12度，正在强行钻入！”
苏棠猛地抬头，手指快速敲键盘。“干扰源不在地球轨道，也不在月球正面。”她盯着图，“在背面，有个不该出现的反射点。”
江临川走到她身后，看滚动的数据。“不是自然反射。有人用定向波束干扰信号。”
“现在怎么办？”苏棠问。
“启动自修复模块。”江临川输入一串代码，“用‘量子共振稳定协议’调整频率。”
屏幕闪了几下，机械臂停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钻头重新定位，慢慢压进月壤。监控显示压力回升，AI开始自动调功率。
“信号稳了。”苏棠松口气，“屏蔽层建好了，用电磁场包住开采区，干扰没了。”
江临川点头：“继续，进入深层采集。”
画面切换到直播视角。“掘月者”钻头深入地下三米，外壳泛起蓝光。传感器数据显示矿层比预想密很多，普通算法跟不上变化。耗电量快速上升，太阳能供电快到极限。
“这样下去撑不过十分钟。”苏棠看着电量条，“要么降功率，要么重启。”
江临川打开系统，找到另一个奖励。“启用‘动态适应挖掘模式’。”他说，“让AI自己学地质反馈，随时调钻速和角度。”
命令发出后，机器人的动作变得顺畅。钻头不再硬冲，而是慢慢试探、旋转、推进。冷却温度下降，耗电也开始减少。
突然，苏棠按下一个键。“等等，我把稀有矿物粉加进循环液试试。”
她调出工程舱的小装置，送了一点银灰色粉末进冷却管。不到十秒，仪器响了。
“导热效率提高了47%！”苏棠看着图表，“这……是超导？”
“继续观察。”江临川看着产量数据。
时间过去一小时，系统生成报告。
“氦-3采集量：12.6吨。”苏棠念出来，声音有点抖，“江临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说话。
“这相当于波音公司十年的总和。”她说，“他们靠国际合作，挖了几十年才攒这么多。我们一小时就超过了。”
江临川开口：“记下所有参数，备份原始数据。”
“已经在做了。”苏棠操作着，“但我发现一件事。”
她截取一段奇怪信号，投到副屏上。那是一串不规则脉冲，不像编码，更像某种图案。
“这不是通信信号。”她说，“它出现了三次，每次间隔一样。”
江临川走近屏幕。这时，他手腕上的表轻轻震了一下。一丝蓝光从表缝透出，不到半秒就消失了。
他抬手看表。表面还是好的，但内圈裂痕边缘好像有纹路在动。他不动声色，拉了下袖子。
“你能还原这个信号吗？”他问。
苏棠已经开始处理。她去掉杂音，重建图像。几分钟后，三维图出来了。
一个个光点浮在空中，组成一个扭曲的星形。
“是星图。”她说，“精度很高，至少有三百个恒星坐标。”
她又调出一张图——是手表内圈裂痕的放大扫描。两张图并列，她手动重叠。
光点一一对应。
“七成以上完全重合。”苏棠声音低了，“这块表……不是普通东西。”
江临川没回答。他看着投影，手摸着表壳。他知道系统不会随便标记地点，也不会让物品有反应。每次提示都是线索。
“加密所有原始数据。”他说，“设最高权限，只有我和你能看。”
“要上报吗？”苏棠问。
“不。”他说，“先别说。”
她没多问，立刻执行。文件打包、加密、存到离线设备。最后一步完成后，她拉下手柄，墙面落下金属板，断开连接。
“我还差一点。”她看着屏幕残留的图，“匹配度现在是63.8%，缺关键信息。”
江临川转身走向门口。“我去地下数据房做最终存档。”
“你要亲自进去？”
“嗯。”他拿着一块黑色存储盘，“这种资料不能留网络痕迹。”
苏棠坐回座位，关掉所有外联端口。她看着最后的画面——那幅没拼完的星图，在黑里微微发光。
江临川走过走廊，脚步很轻。两边灯随他走亮起来。尽头有一扇合金门，要虹膜和指纹才能开。他站定，验证通过，门向两边滑开。
屋里没窗，中央放着一台独立服务器。他走过去，插进存储盘。进度条开始动。
【数据写入中……9%】
他回头看了一眼球门外的光。
【17%】
手表贴着手腕，温度比平时高了一点。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