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凡面无表情地从文件袋中取出最后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肖珂云面前的茶几上。白色的封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宋体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离婚吧。
肖珂云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死死盯着那份协议，仿佛那不是几页纸，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袁一凡修长的手指翻开协议，指向其中一行：女儿思语的抚养权归我。他的指尖缓缓下移，丽景花园的房子、帕萨特车子、八十万存款，都归我。最后，他的手指停在协议末尾，你净身出户。这是律师起草的协议，你看看吧。
肖珂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纸张的瞬间猛地缩回，仿佛那纸张会灼伤她。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拿起协议，一页一页地翻看。当看到净身出户四个字时，她的手指突然收紧，纸张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袁一凡，你太狠了！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光芒，我们结婚五年，我最好的五年都给了你，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竟然让我净身出户！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依然端坐的袁一凡：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非要赶尽杀绝？
袁一凡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协议上的每一条，都是根据法律规定拟定的。你是婚姻的过错方，这些条件并不过分。
不过分？肖珂云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袁一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是，我是做错了事，可这五年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说离就离，还要让我一无所有地滚蛋？
她突然将离婚协议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不同意离婚！除非你给我补偿，否则我绝不签字！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这一次，她的眼中除了泪水，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她死死盯着袁一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袁一凡缓缓弯腰，拾起散落的纸张，动作依然从容不迫。他将协议重新整理好，轻轻放回茶几上。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如果你不来，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到时候，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肖珂云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五年的婚姻，在他眼中已经一文不值。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袁一凡依然坐在对面，神情冷漠得像一尊雕塑。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肖珂云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袁一凡的目光始终平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等待她的下一个反应，又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