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车停在秦氏运输公司大院门口，熄火拔钥匙的动作干脆利落。她刚从店铺那边回来，泡面已经入库，合同也签完了，接下来的事不能再拖了。
推开车门走进院子，迎面碰上老李抱着一叠单据从调度室出来。
“秦总，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老李有些意外。
“刚处理完银行的事，有事安排就过来了。”秦雨边走边说，“薛齐呢？不在办公室？”
“他啊，”老李叹了口气，“今天市内几趟短途单子没人跑，司机都排满了，薛总干脆自己上了车，说送两趟就回。”
秦雨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她知道最近业务量涨得快，人手确实紧张。但这也说明他们的低价策略奏效了，客户越来越多，订单积压严重。
秦雨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老李：“琪琪家那批运输资产，我已经接手了。合同在这儿，车和设备现在都在我名下了。”
老李一听，连忙把手里其他单据搁到旁边桌上，双手接过合同翻看起来。一页页看下去，眼神越来越亮。
“这价格……三成？”老李抬头看向秦雨，“银行真答应了？”
“嗯。”秦雨答道，“他们急着回款，又怕公开拍卖砸手里，我趁机压了价。”
老李咧嘴笑了：“你这步棋走得挺狠啊。别人破产清算，反倒成了你的进货机会。”
秦雨语气平静：“不过是因果报应。”
老李合上合同，认真看了秦雨一眼：“秦总，说实话，最开始我还真没觉得你能撑起一个公司。但现在我服了，这运输公司一天一个样，越做越大。”
老李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是真有脑子，敢拼也敢干。这批车哪怕一半能修好，咱们的运力就能再提一大截。”
秦雨没笑，只是淡淡地说：“别光夸我了，活还得靠你们干。”
“那是。”老李立刻点头，“您说怎么安排？我马上组织人手。”
“先分类。”秦雨直接开口，“所有车辆拉进维修区，分三类处理——能修的列清单报预算，该换零件的尽快订；需要保养的统一做维护，喷漆编号；完全报废的车，拆解有用零件入库，轮胎、电瓶、发动机小部件一样都不能浪费。”
老李一边听一边在手机上记着：“明白。”
秦雨继续说道：“等车修好了，人更缺了。临时工里表现好的，可以考虑转正；再招一批新的，工资按标准上浮百分之十，优先安排夜班。”
“行！”老李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安排。对了，那些随车工具和旧配件箱，要不要一起清点？”
“要。”秦雨说，“一个螺丝钉都别放过，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老李笑着摇头：“你这么大的老板，还这么抠门，真是省到家了。”
“都是过了苦日子过来的。”秦雨望着院外那排正在返程的货车，“该花的得花，该省的得省，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
两人转头望去，一辆熟悉的蓝色厢式货车缓缓驶入大门，正是薛齐开的那辆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