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号的警报声突然炸响。
萧易正盯着那块石板，手里的泡面洒了一地。
“强哥！”陈逸飞从工程舱冲进来，脸色发白，“咱们收到的求救信号已经破百了！”
萧易放下石板，快步走到通讯台前。
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警报弹窗。
圣徽学院：卡牌失控，请求支援。
商会总部：战斗卡牌全部暴走，已有三十七人死亡。
帝都守备军：士兵手中的召唤卡正在侵蚀持有者。
萧易切换画面，调出了学院的实时影像。
画面里，一个学生正握着一张R卡“火焰犬”，准备召唤。
卡牌突然变得滚烫，卡面上的图案开始扭曲。
火焰犬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獠牙从卡面里伸出来。
学生惨叫一声，想把卡丢掉。
但来不及了。
火焰犬直接从卡牌里钻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了学生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
更可怕的是，火焰犬吞掉手臂后，身体开始膨胀，然后——
砰！
一分为二。
两只火焰犬同时扑向周围的学生。
“停止播放。”慕容悦脸色苍白，扶着桌子，“这就是牌面侵蚀？”
“应该是。”萧易关掉画面，“而且传播速度比瘟疫还快。”
王浩然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摞卡牌。
“强哥，我的卡……”他把卡牌摊在桌上，“你看这个。”
萧易拿起一张。
那是王浩然的主力卡“重装盾卫”。
卡面上的盾卫原本神色威严，现在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手里的盾牌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
“都这样？”
“都这样。”王浩然咬牙，“我不敢用了。”
萧易把卡牌放下，转身走向实验室。
“陈逸飞，准备解剖台。”
“解剖什么？”
“抓一只侵蚀魔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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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徽学院。
王浩然率领着二十名重装盾卫，死守教学楼的大门。
门外是上百只失控的卡牌魔物。
有火焰犬，有暗影猫，还有更大型的岩石巨人。
所有魔物的眼睛都变成了猩红色，身上流淌着黑色的纹路。
“准备！”王浩然举起盾牌，“第一排上！”
盾卫们排成一线，盾牌连成墙。
魔物们冲过来。
砰！
第一波冲击被挡下。
但盾牌上出现了裂痕。
“该死！”王浩然瞪大眼睛，“盾牌怎么也……”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盾牌。
黑色的纹路正从盾牌边缘蔓延进来。
一名盾卫大喊：“队长！我的盾裂了！”
话音刚落。
那名盾卫手里的盾牌突然碎成碎片。
一只火焰犬扑过来，直接咬住了盾卫的脖子。
“撤！”王浩然咬牙，“全员撤进教学楼！”
盾卫们边打边退。
魔物们疯狂追击。
教学楼内，姜晚站在走廊尽头，双手凝聚出冰蓝色的魔法阵。
“冰墙术！”
寒气涌出，在门口凝结成一面三米高的冰墙。
魔物们撞在冰墙上，被冻住了几只。
姜晚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冰墙上出现了咔嚓的碎裂声。
一只暗影猫张开嘴，直接啃咬冰墙。
冰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这什么鬼东西！”姜晚脸色一变，“它在吃我的魔力！”
王浩然冲进走廊。
“姜晚！走！”
“冰墙撑不住了！”
“那就别撑了！”王浩然抓起姜晚的手腕，拖着她往楼上跑。
身后的冰墙轰然倒塌。
魔物们涌进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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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号实验室。
萧易站在解剖台前，盯着台上那只被固定住的火焰犬。
这是江寻舟抓回来的。
江寻舟靠在墙边，擦着匕首上的黑血。
“这玩意儿比普通魔物难对付多了。”他吐了口唾沫，“我用了三张空间符才把它塞进牢笼。”
萧易没理他。
他拿起手术刀，切开火焰犬的腹部。
血液是黑色的。
内脏也全都变成了黑色。
但最诡异的是核心位置。
火焰犬的魔晶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扭曲的黑色符文。
符文像活物一样蠕动，还在不断吞噬周围的血肉。
萧易盯着符文，启动了系统扫描。
【叮——检测到异常符文代码】
【分析中……】
【分析结果：深渊“无序”法则的具现化产物】
【目标：将有序世界重归混沌】
【宿主当前等级无法完全解析】
萧易眯起眼睛。
“无序法则……”
他伸手触碰符文。
符文瞬间反弹，一股黑色的能量冲向萧易的手指。
萧易没躲。
能量接触到他的皮肤，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萧易愣了一下。
【叮——检测到宿主体内存在“概念干涉”能力】
【无序法则攻击被自动抵消】
萧易看着自己的手指。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石板里的力量自动激活了。
“有意思。”
他转身看向江寻舟。
“再抓十只回来。”
“十只？”江寻舟瞪大眼睛，“强哥，你当我是屠宰场的吗？”
“二十只。”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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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悦站在档案室里，翻着一本本旧档案。
这些档案记录的是她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这个时间点，傅彧珩已经成为大陆霸主，但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牌面侵蚀。
“为什么……”慕容悦盯着档案，“历史完全变了。”
她合上档案，走到窗前。
外面的天空，已经从蔚蓝色变成了暗紫色。
紫色的云层在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云层后面蠕动。
慕容悦握紧拳头。
先知优势没了。
这次，她只能和萧易一起，摸着石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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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边缘。
傅彧珩站在一座黑色的祭坛前。
祭坛上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紫色水晶。
水晶里流淌着无数的负面情绪。
恐惧、愤怒、绝望……
所有情绪汇聚成一条条黑色的丝线，不断注入水晶。
傅彧珩笑了。
“恐慌是最好的养料。”
他抬起手，按在水晶上。
水晶的颜色变得更深了。
“再等一段时间……”
他低声说。
“等全世界的卡牌师都陷入绝望。”
“等他们意识到卡牌已经不能用了。”
“等他们的信仰彻底崩塌。”
“深渊之门，就会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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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号。
萧易盯着桌上的那堆黑色符文样本。
陈逸飞站在旁边，脸色凝重。
“强哥，这玩意儿根本没法净化。”
“我知道。”萧易点头，“所以咱们不净化。”
“那怎么办？”
“屏蔽。”萧易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既然符文是通过深渊法则连接卡牌的，那就切断连接。”
他拿起一块金属板。
“造一个屏蔽器。”
“隔绝深渊法则的影响。”
陈逸飞愣了一下。
“这……能行吗？”
萧易笑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启动了工作台上的设备。
熔炉点燃。
锻锤敲响。
白熊号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