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乔琪看清那张脸，冷清、妖娆。
难怪昨天阿兰给的电话号码她觉得有些熟悉。
快走了几步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张筱澈你想干什么？”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张筱澈抱着胸，微微笑着。
乔琪捏着手里的衣服，冷静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张筱澈听笑话一般呵了一声。
“我当然是想帮你的，就像昨天帮助那个小女孩那样。”说着下巴向阿兰那边点了点。
乔琪回头，发现女孩们正望着她们俩，眼神诧异，她对阿兰做了“稍等”的手势。
“怎么样，乔琪？”雪白的脸始终挂着从容的微笑，但掩饰不住眼底那股恨意。
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要帮阿兰，“哗啦”一声，金属摩擦地板的尖锐声音，一串黄铜钥匙丢在了乔琪脚边。
“这是储物间的钥匙，有的是新演出服。只要你跪下来，和我道歉求求我，我就帮你呀。”
张筱澈凑近了几分，睫毛似乎都要扑在乔琪脸上。
乔琪嘴唇发抖，看向她。
“道歉，凭什么？”
想起张筱澈做的一切，她心底就一股瑟瑟的寒意，昔日的同窗情谊早就烟消云散。
张筱澈直起身，拉开了一些距离，眯着眼傲慢开口：
“凭什么？因为你，我被男朋友分手了，还丢了学业，你害的我失去所有。乔琪，你难道不应该跪下和我道歉吗？”
“你失学不是我造成的，他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乔琪指的季雪宸。
“你以为我会信你？满嘴谎言！”张筱澈瞪大了眼睛。
孩子们在不远处偷看，她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安地张望着。台前的音乐舒缓下来，上一个团队的表演即将接近尾声。
乔琪的心在颤抖。
排练了这么久，服装没了，上不了场——想到这里，乔琪眼眶发酸。
张筱澈捕捉到了她的动摇，讥讽地笑道：
“所以乔老师，为了那十个山里的女娃娃，你要不要跪？”
乔琪咬着唇，指尖发抖，身子没动。
张筱澈摁亮手机屏幕，放在乔琪跟前，“这个你是不是忘了？”
屏幕上是那张令人窒息的照片。
乔琪面颊绯红，躺在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领口散开，眼神涣散。
乔琪胃里狠狠一抽。
“你无耻！”
张筱澈笑得阴狠，“你难道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张照片，被季家人看到了他们才赶你出来的。”
“如果我上传到学校网站，你的清纯人设还立得住吗？”
乔琪呼吸一滞，指尖瞬间冰冷。
张筱澈笑得更嚣张了，“还有，你也不希望你学生们看到她们的老师，居然这么浪荡吧？哈哈哈～”
每一句恶意都像是刀子捅在胸口。
乔琪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音乐声已经停了，台前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宣布上18号参赛团队的得分，去掉一个最高分9.8分，去掉一个最低分8.0分.......”
很快就要到她们了,乔琪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得更厉害。
她似乎听到阿兰在不远处焦急地喊她。
乔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慢慢弯下腰。
张筱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高跟鞋踩住那串钥匙：“这才对嘛。跪着给我道歉，跪得越低，我越高兴。”
然而下一秒，笑容僵住。
乔琪伸手，将自己脚边装衣服的塑料袋捡了起来。
她站起身，红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张筱澈，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要我道歉！那些都是你活该。”
“还有，你要是发照片，就是犯罪，如果你想和你那前男友一起蹲着，那就试试看？
”她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畏惧和退缩，反而泛着一股狠劲。
张筱澈面色发白，没想到乔琪一个软包会这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的，感谢评委老师们的点评。下面我们有请20号参赛选手为我们带来舞蹈，归灯。”主持人的报幕声传来。
时间不多了，还有三分钟就要上场。
乔琪定了定神，转身，走向女孩们。
她伸手抱着女孩们围成一个圈，低声说着些什么，女孩们连连点头。
阿兰换上了自己的民族服装，也是唯一一套没有被划烂的服装。
上台前，她下意识回望了下门口，早已不见张筱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