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二刀落下：这一次，拦的是整个季度**
一、第二刀不是意外，而是被推上来的
高管会后的第三天，系统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红灯。
没有扩散警告。
甚至连“临界风险提示”都没有触发。
太干净了。
干净到让顾行意识到一件事——
真正的第二刀，一定不是系统“突然发现”的。
上午十点十一分，自动评估模块第一次出现主动高权重判断请求。
不是来自业务四部。
不是来自老客、不透明路径。
而是来自——
集团级业务联动方案 · q4 主推计划（统筹提报）
顾行在看到标题的一瞬间，呼吸就慢了半拍。
这是一个已经被写进季度战略的方案。
换句话说，这不是“一个策略”。
这是一个——
所有事业群已经默认会执行的方向。
林霄扫了一眼提交路径，声音低了下来：
“这是总办统筹的。”
“不是单一部门能拍板的。”
J 的手指停在鼠标上：
“系统现在要不要算这条？”
“如果算——”
“就等于直接把刀，伸进了季度节奏里。”
顾行没有立刻回答。
她盯着那条方案路径，第一次清晰意识到：
如果这一次系统拦了，
不是某个业务受挫，
而是——有人要解释，
为什么整个季度被迫重算。
二、系统开始算的时候，连空气都在变慢
评估模块运行的进度条一点点推进。
这一次，没有“快速结论”。
模型开始调用跨事业群关联风险：
联动路径叠加
跨平台传播半径
投诉峰值延后效应
客服与法务并发承载预测
J 看着指标一条条亮起，低声骂了一句：
“这不是‘风险’。”
“这是——
系统在模拟一场失控形式的成功。”
林霄补了一句更冷静的话：
“而这种成功，一旦出问题，
是没办法拆锅的。”
评估耗时整整十三分钟。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
当系统窗口跳出最终结论时——
试验场里，没人说话。
评估结论：不建议执行
原因：
风险收益比低于阈值
一旦出现问题，影响范围不可切割
且不可通过现有机制快速止损
备注：
该方案涉及季度级目标联动，
建议重新拆分执行路径。
J 下意识站了起来：
“它真敢——
把季度方案否了。”
顾行没有动。
但她的指尖，已经压在了桌沿。
三、通知出去之前，一切都还算平静
按照流程，系统不会“主动广播”。
它只会把评估结果，发回给方案提报方。
也就是说——
真正的风暴，还没开始。
十点三十三分。
通知发送成功。
三分钟后，第一个电话响了。
不是业务部门。
是 集团战略秘书处。
四、电话那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越界了
对方很客气：
“顾行，我们看到系统给了一个‘不建议执行’。”
“我们想确认一下——
这种结论，
是否具备‘最终效力’？”
顾行听懂了。
这是在问：
我们能不能当没看见。
她没有拐弯：
“在试点期间，
自动评估模块结论具有生效效力。”
对方沉默了两秒。
随后语气降了半度：
“这个方案，已经过了战略会。”
“如果现在被系统否掉，
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顾行当然清楚。
意味着：
推动方案的人会难堪
统筹节奏要推倒重来
高管会上“暂不动人”的结论会立刻失效
她只回了一句话：
“如果方案拆得开，
系统会同意。”
“现在不同意——
是因为你们想一次性押完。”
电话那头，明显有人压住了火气。
“你这是在挑战公司节奏。”
顾行语气很平：
“系统判断的不是节奏。”
“是——
如果节奏出错，
谁也兜不住。”
五、消息开始失控，但不是通过系统
真正的问题，不是系统否决。
而是——
这条结论，很快被‘私下扩散’了。
不到二十分钟，顾行听见七层开始有人低声讨论：
“听说季度方案被算法否了？”
“真的假的？”
“那不是已经写进目标里了吗？”
没有官方群。
没有正式公告。
但传播速度极快。
J 有些慌：
“他们在先造舆论。”
“等事情闹大了，
就不是制度对错。”
“而是——
‘算法耽误季度目标’。”
顾行抬头：
“所以他们才不会走复核。”
“复核，会留下痕迹。”
“舆论——
不用负责。”
六、第一次，系统被要求“延迟执行”
十一点十五分。
风控副总亲自打来电话。
这本身，就说明事情已经越过正常通道。
他说得很稳：
“顾行，这一刀太重了。”
“季度方案，不是试点策略。”
“你得给系统一个退路。”
“至少，
先延迟生效。”
这是一个看似合理、但极其危险的建议。
延迟执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系统可以被要求闭嘴。
顾行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反问：
“延迟理由，怎么写？”
对方沉默。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合规理由，可以解释：
“我们不同意系统结论，但也不想公开否定它。”
顾行接着说：
“如果今天因为‘重要’，
系统结论可以延迟。”
“那下一次——”
“任何人，都可以用同样的理由。”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最后一句：
“那这套制度，
就只剩下一个功能——
拦下面的人，
对上面的人失效。”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
七、高管群，第一次出现“直接对抗”的苗头
中午十二点。
顾行在一个从不发言的高管观察群里，看见了第一条与她相关的消息。
一个人问：
“如果算法已经能否季度方案，
那它是不是已经越过‘辅助决策’的边界？”
没人立刻回答。
但十分钟后，
业务三总回了一句：
“那问题应该是——
如果它不能否，
为什么要叫‘评估’？”
短短一句。
站队意味，第一次如此明显。
八、顾行收到了一封“最后缓冲”的邮件
下午一点半。
邮件来自战略管理办公室。
主题只有一句话：
关于 q4 联动方案的紧急协调
正文也很短：
已收到系统评估结论。
请制度组确认是否愿意
在不修改系统判断逻辑的前提下，
提供可执行拆分建议，
用于保障整体节奏不被完全推翻。
这是一个台阶。
不是否决系统。
而是——
逼她证明，系统不是只会“说不”。
J 看完，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们给你最后的缓冲。”
“你要是给不出方案——
下一步，就是‘能力不足’了。”
顾行没有立刻回复。
她重新打开那份季度方案。
一页一页地看。
不是找风险点。
而是找——
能不能切开的地方。
九、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半小时后，顾行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她意识到一件事：
这份季度联动方案，
是刻意被“设计成不可拆分”的。
所有路径都高度耦合。
用户触点被反复叠加。
一旦启动，无法只停其中一节。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手法。
不是为了效果最大化。
而是为了——
让任何反对者，
只能选择“全盘接受”或“全面阻拦”。
而后一种选择，代价极高。
林霄看完后，只说了一句：
“这不是他们不知道风险。”
“这是他们在赌——
系统不敢拦。”
十、顾行做了一个极危险的决定
下午三点。
顾行回了那封邮件。
只有三行：
系统判断不变。
拆分方案可行性极低，原因详见附件。
如需强行推进，
建议由提案方书面承担
全链路风险说明。
邮件发出后，
J 的脸色直接白了：
“你这是……
把责任原样扔回去了。”
顾行点头：
“是。”
“他们想让我兜。”
“但如果我兜了——
这一刀就废了。”
十一、真正的冲突，在傍晚爆发
傍晚五点十二分。
高管会临时拉群。
副总只发了一句话：
今晚七点，视频会。
没有议题。
没有说明。
这是紧急拍板会。
顾行坐在位置上，第一次感到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不是恐惧。
而是她很清楚——
如果今晚没谈拢，
明天早上，
可能就会有人替她“兜底”。
十二、章节收束：第二刀已经落下，问题只剩一个
傍晚六点四十。
视频会还没开始。
匿名账号发来了迄今为止最短的一条信息：
【这一刀，
要么砍断旧节奏，
要么砍断你。】
顾行看着屏幕，手指停了很久。
然后，她关掉手机，打开摄像头。
因为她知道——
127章结束的时候，
已经没有“回头修改”的选项。
剩下的，只有：
规则还能不能
真的拦住一次
所有人都想往前冲的决策。
第127章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