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办事效率很高。
第二日就将获取情报的间谍派了过来。
在与龙炎约定好了在探险者协会上方的一个咖啡厅之中，与他安排的间谍会面。
龙炎的计划是非常简单的一个计划，也就是派出更多的间谍去进行反间谍行为。相当于用猫去对付猫，用老虎去对付老虎，用狗去咬狗。虽然听上去有点可笑，但却是行之有用的技巧与方案。
同时这也是够认的一个一举两得的行为，一方面向龙炎示好，另一方面就是增加一个有用的人才到自己的教团中来处理事务。
曾经有人说过，在这一行里面自带干粮的，最好用的人才便是间谍。
言归正传。
次日格温就出现在那一家咖啡厅前，并看着那一个面带无奈笑容的红发少女。
这一次龙炎派出来的人也是他的熟人，米德尔丽娅。
是连咒刃都没有想到过的人选。
她看上去太年轻了，白净秀气的脸蛋上面还有稚气未脱的痕迹。火红的长发绑好了一个单马尾，看上去似乎是想要利用单马尾给人的干净干练的感觉来让自己成熟些许，不过结果却是相当的青春可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以及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一条灰色裙子。就像是那种会在学校里面担任学习委员或是班长这种角色的女生。
不过与外表看上去的不靠谱不同，在这种地方的话，做如此打扮反而更加合适。
这里是上车厢区的一个公园。
像是这样打扮的女生在这里才不会显得突兀，上车厢区周边布置了大量的空气净化器，居民们可以享受纯净的空气。并且也是受到魔女审美影响，最严重的一个车厢。
她面前已经摆好两杯咖啡。
看上去像是乌托邦特产的蘑菇咖啡。与蘑菇茶不同，这种蘑菇咖啡是真真正正的高级货色，是连魔女与猫灯都会进口的一种咖啡。
在三月教团的内部消息之中。
被招待过的魔女都会花费一些宝石与魔女金币购买一些这种咖啡当作土特产带回去。
不过这种消息是猫灯传出来的。
可信度多少也只是一个谜题。
“真没有想到。”
她说。
“我们居然有朝一日会在一起共事，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缘分呢？”
她主动的将咖啡递过来给格温。
格温接过了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香气与一种不同于咖啡的甜腻，更像是蘑菇汤的那种鲜味传来，不愧是乌托邦世界的高级特产，不愧是需要一枚军用一杯的高级货色，如果不是龙炎已经埋单的话，格温怀疑米德尔丽娅还会不会请自己喝这么好的货。
红发的少女已经满脸幸福的将一整杯蘑菇咖啡喝了下去。
看来的确是因为公款报销这个凡人无法拒绝的美妙礼物。
“说一下你的计划。”格温问。
米德尔丽娅满足后，轻声说：
“首先…我会作为一个特殊助力被赋予你。在乌托邦的行政体系下面，可以租借的不单单是财富还有人才，只要行政人员同意，那该人物就可以作为特殊助力被派送到某一列车中进行工作。同时，享有原本的33%的工资，以及一份原本100%但由被赋予助力的车厢行政小组支付的工资，相当于白白增加了33%的收入，因此被派遣为助力是许多乌托邦行政人员梦寐以求的事情。”
格温点头，同时又有了点好奇：
“许多？还有人不愿意么？”
“虽然这个问题与我如何帮助你没有关系，但，既然你问了…好吧，是有人不愿意的，比如说许多巨都级上的行政人员就不乐意被外放租借，除非是巨都内部的都市级、市镇级的行政工作岗位，因为在巨都级上面工作更有影响力，有许多说不出的好处。”
京官不愿外放。
正常。
格温想。
对于行政人员来说，距离政治中心越近越好，若是跟上了一个大佬，腾飞不是不可能。若是得罪了——脑瘫才会去得罪呢。
“看来你理解了留守巨都级对于一些行政人员意味着什么，很好，那么我继续往下说了。我作为特殊助力被派遣给你，这也意味着你们要给我开工资，140枚制式与20枚军用会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好他妈贵的女人。
本来觉得米德尔丽娅清秀可爱，靓丽非常，现在怎么看怎么面露可憎！
格温挺了挺腰，不自觉的轻咳一声。
“然后，我的工作职位是列车财务总监与库存管理员，很重要的岗位，这也是我跟随龙炎学习那么多年的行政经验的主要科目。”
听到这里，格温觉得她并非是面目可憎，简直就是
yuu工房系列的男主角一样的程度了。
财务？库存！
你不如说，龙炎想要借这个机会吃下我们的列车，全盘接手我们的劳动成果！
他想。
这可太糟糕了，绝对不能够让这家伙得逞。
格温完全不带犹豫的说道：“恐怕有些问题，文书结社与狙心猫号的财务与库存管理是归纳在一起的，现在管理我们库存与财务的是我本人。”
他早就向咒刃要过来了这项权利。
这点嘛。
是珊瑚提醒的：
“嗳，姐妹（兄弟），像我们这样漂泊不定的人，财富最好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唷。”
顺便一提，由于这件事情，咒刃在兔狲哪儿买了五万字的珊瑚无惨剧本。
不过这也说明了咒刃确实是被珊瑚气糊涂了，对于珊瑚这种信卢娜西斯科的资深玩咖来说，无惨剧本？幕间奖励！
果然还是太不了解了。
珊瑚虽然说话带拱火，但也的确是替自己好兄弟着想。在珊瑚看来，格温算是那种只是长的有一丁点美的选手（他有这个资本说），产业就不该交给别人。
格温牢记这一点。
财权不可让渡。
“没事。”
米德尔丽娅见惯了这种人，摆摆手，“我不是要直接的使用权与管理权，是完全的建议权。简单来说就是，当局也顾虑了我们这种行政人员管理的事务太过于核心，因此将我们租借也不是直接获得管理权，而是完全建议权，也就是对于你一个人负责，随时与你汇报的人。”
“这……”
格温的龙尾巴不自觉的晃动一下，他连忙改了坐姿变成侧坐，才没有让那个担心的店老板跑过来看。
“如果想要找出间谍特务，库存管理与财务管理，永远是最好发现线索的地方，因为一个结社，在结社里面想要获得晋升，需要什么条件？”
米德尔丽娅经验丰富，大概率是跟龙炎学的。
格温被问了一句，慢慢思考，结合自己各种想法，试探性的询问：
“修炼秘典的进度？”
“不，是对结社的贡献。”米德尔丽娅白了他一眼，“而最容易作出贡献的方式就是增加财政收入，增加库存等等，我担任财务总管的话，一来可以帮你看看那些开支可以节俭，可以优化，那些收入不明不白，很危险。”
她侃侃而谈：
“很多时候搞垮一个社团的就是这种来历不明的可持续收入。当对方间谍获得了足够的讯息，主动切断输入管，那么瞬间缺少一条不断提供财富的通道，那么收入会开始逐渐崩溃。这就是为什么这世界上那么多非法结社，各大间谍都几乎是养着这些结社，就是因为这点，不害怕它们搞出事情来。很轻松的，切断现金流就可以宰掉一个结社。”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光靠源力就可以不吃饭的人。连永生者都要把自己的住所搞好才能提供足够的心情来维持源力强度。”
这点是真的。
卢娜西斯科的爪牙珊瑚就说过，即使是最邪恶的食人永生者的居所也是美得冒泡。
“唔。”
格温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有点倾斜。
“你真的发誓只是帮我管理，什么都让我来过目么？”
问着问着，格温忽然觉得自己就跟问‘真的只是蹭蹭吗？’的人有点像，就改了个说法：“唔，就是来帮我进行管理，同时找间谍特务，顺便解除点隐患是吧？”
“嗯。”米德尔丽娅说，“就是这个意思。”
获得了答案后，格温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为什么呢？我现在很疑惑，为什么龙炎想要这样帮我呢？”
他理性分析道：“文书结社在摧毁了夺心魔结社后，再自爆，不是最能满足他的利益么？就是一口气解决两个夺心魔的根据地，这样必然会大大削弱夺心魔的影响力。说不定就有机会彻底治理夺心魔之乱，平定三大怪谈之一，这种诱惑力……”
“他会忍住的。”
米德尔丽娅说，“不是因为友情，而是因为更远大的前途与利益。图一时之快谁都可以做，但是，为了这个一时之快，老乡人号会失去一列魔女列车、一个友善状态下的夺心魔复生体、一群值得信任的斗士以及道义。损失太大，况且夺心魔是什么怪谈？没有夺心魔教团的时候它就不为祸人间了？别傻了。”
有道理！
“这辆列车上面，只有三次对夺心魔的抑制是有点成效的，第一次是初代复生体被当时还处在合作时代的永生者联手锤了。第二次则是老乡人号最伟大的牺牲。第三次，则是你改变了夺心魔的狩猎规则。从结果来看，你造成的影响反而更大一些。”
没错！
格温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猫灯混在一起打牌了，已经开始学会‘无限邀功’了。
夺心魔本来就是打野型怪谈，有事没事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儿进行ga
k的，有没有教团不太碍事。当然，夺心魔也比较实在，教团给供奉就拿，给祭品就要，只要别搞得血呼吧啦的都能接受，并且有单子了接单子，接不了的也不含糊：
“你勾八谁？给我烧两只乳猪就想让我帮你干龙炎？”
所以夺心魔教团还是得治，但具体怎么治，基本方案就是让文书教团作为替代品来搞定夺心魔教团。
格温与米德尔丽娅敲定细节，再敲定了让火花这个管钱的跟她接洽。
火花管着狙心猫号的账本，作为一个财务人员他的有点就是比较严格，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在格温愿意接手后他也算是松了口气，安心的去管理密侦小队的财务去了。
目前狙心猫号有六个财务体系。
文书教团、游骑兵分部、密侦一号分部、二号分部、猫灯车厢、狙心猫号仓库。
其中火花负责密侦的一号与二号分部，但实际上狙心猫号仓库之前也归他管理，而火花管理代表着咒刃也能插手，现在格温收回最为关键的狙心猫号仓库之后，库存殷实，大伙都乐，除了咒刃天天心疼格温花大钱招待猫灯与珊瑚这一票饭桶。
不过嘛，格温是所谓的野性理财流，感觉猫灯和珊瑚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收益。
这只是一种感觉。
就像是让韩信蹭饭一样的感觉而已。
……
“担心道义上和夺心魔混乱？”
咒刃听完格温复述的话，险些笑了出来。
她拍着大腿，直接说道：
“我这人向来比较阴暗，因此我喜欢把别人想的跟我一样阴暗。老乡人号每年拥有乌托邦接近3.5%的怪谈治理资金，你知道这是多么大一笔钱么？这就是为何我一直不喜欢但钦佩龙炎的一点，他用自己的实力去处理大部分的怪谈，但同时，又节省下来这些资金去进行老乡人号的各个车厢建设。不过钦佩的话就说到这里，他肯定不愿意夺心魔从老乡人号上面消失，消失了，那么这比钱就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另类的‘养寇自重’。
格温想。
虽然他不愿意这样恶意猜测龙炎，但咒刃的猜测还是有基础的。
“现在人骗过来了，下一步呢？”
“下一步？下一步就不是我们来弄了，是这位米德尔丽娅来弄了，让我们看看专业人士的效率。”
她说：
“格温，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做。”
……
然后，猫灯就炸锅了。
与米德尔丽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