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三司会审贪污案
经过七日的调查，今日的户部贪污案终于进入三司会审。堂上坐着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边上还依次坐着元鸿、元瀚和元浩三位皇子，静候正式升堂审案。
此案经由三司会审，还惊动三位皇子，在外围观的百姓们皆知此案的重要性。
刑部尚书马儒远拍案一声，“升堂开审！”
两侧的衙役立刻“威——武——”声势。
可就在此时，一个衙役慌忙错乱地跑上堂，跪地道，“大人不好了！林月生在狱中畏罪自杀了！这是他死前留下的罪状书。”他将手中的罪状书呈上。
什么！
在一边旁听的元鸿、元瀚和元浩心中都是一惊。
元鸿第一反应瞥向元浩，神情中带着几分愠色。
元浩一听心中也是诧异，他与元瀚已达成共识，昨日也确实去见过林月生，但是为了让林月生安心，只要林月生认罪，他必保其家人平安。可怎么就畏罪自尽了呢？三司会审前突然丧命，怎么看都不正常！元鸿定会觉得是自己干的！他也转头瞥了瞥元鸿，果然发现元鸿正甚为不满地瞪着自己。
元瀚则蹙着眉坐在座位上，也没有做声。让他觉得头疼的不是案件的重要人物死了，而是坐在自己两边的兄弟。他们正在用眼神互相对阵，眼神如电流，不知道已经大战了多少回合。他心中无奈地笑了笑，却又假装没发现，任由两人在那干瞪眼。
公堂上，刑部尚书马儒远阅了阅衙役呈上的罪状书，又将罪状书递给大理寺卿盛显桓与御史大夫刘望扬传阅，“二位大人怎么看？”
“本来所有证据都已经指向林月生，而现在他人虽死，但也留下了认罪书，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若再查下去也已经查不出什么了。”大理寺卿盛显桓向马儒远提出自己的意见。
“盛大人说的确实有理，不过本官却以为还有一个漏洞。”御史大夫刘望扬突然有点歧义。
“哦？刘大人指的是……”马儒远见刘望扬有不同的意见，心里不免紧张了一下，眼神立刻往元瀚那边瞥了瞥。但元瀚却依旧淡定，示意马儒远不必在意。马儒远得到元瀚的示意，心里才安定不少。
“这认罪书尚未经过鉴定，应待鉴定后是林月生亲笔所书方可定罪。”刘望扬解释道。
听完刘望扬的解释，马儒远轻轻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被发现了什么端倪。他调整了一下心理，又道，“刘大人说的极是。”即刻，他又吩咐道，“来人！将此认罪书拿去与林月生的笔迹做对比。”
“是！”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衙役拿着鉴定书呈报。
“大人，经过鉴定，断定认罪书确实为林月生所书。”
“好，呈上来。”马儒远示意呈上鉴定书。
经过三人确认，三人终于达成共识。
随着马儒远的再一次拍案声，此次三司会审落下帷幕。
“此次贪污案，人证物证俱在，且人犯林月生供认不讳。贪污赈灾银本该处以极刑，但念起多年的功劳且已经伏法，此案不祸其家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律发配边疆。退堂！”
判决结束，结果并不如元鸿之意，所以听完判决便立刻起身，对一旁的元瀚说道，“四弟，没别的事本宫就先走了！”说着也不等元瀚回复直接离开了，但在走过元浩身前的时候却还不忘在瞪元浩一眼。
听到元鸿的话，元瀚立刻起身拱手一礼，“太子哥慢走。”
见元鸿走远，元浩才站起身，并向其一礼，“这次多谢四哥了。”而后他又顿了顿道，“不过……七弟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七弟但说无妨。”
“林月生死在提审之前，可是四哥的意思？”元浩一脸严肃地望着元瀚。
“七弟为何这么问？”元瀚眯了眯眼。
“所有人都知道林月生是我的人，如今户部出事，他一人顶罪，还死在了三司会审前。这分明是让人怀疑我为了保全自己而拿林月生做了替罪羊！”元浩言辞有些不满。
“难道不是吗？”元瀚面无表情地反问。
“四哥你……”元瀚语气没什么波澜，但元浩却忽然感到一阵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这时，元瀚突然又笑了起来，气氛才渐渐缓了下来，他道，“七弟，有时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才能信守承诺，才能一劳永逸。不仅为你，也为我。这个道理七弟应该比我明白才对吧？”元瀚勾了勾嘴角弧度，也不管元浩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便拂袖而去。
元浩立在原地回头望着元瀚的背影，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平淡的四哥也是个狠绝之人。
一直以为元瀚默默无闻，并没有什么建树与实力。可细细想来却并非如此。若无建树，他如何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打通了三司；若无实力，他又如何能这么多年一直牢牢抓着刑部的实权！真是小瞧他了！说不定将来会比元湛更难对付！
……
……
元鸿一脸不悦地走出刑部会审公堂。原本想着这次户部被拿，怎么也该让元浩栽个跟斗。可没想到，即便失了户部，元浩依旧不痛不痒。真是让人不爽！
“殿下从出来就一直板着一脸，可是在里边受了气？你气场这么大，咱们的马车怕是承受不住哦！”来人是一身蓝底银袍，半冠着发，一张温和的面庞却带着一丝戏谑。
“新淼！”元鸿听到声音，眼前瞬间一亮。刚才的阴霾终于透出几分暖意的阳光。
“嗯，新淼见过殿下！”他是元鸿幼时的伴读，也是如今元鸿身边的第一陪臣。他叫穆新淼，中正穆彦舒独子。当然他会被人记住并非这些原因，而是因为他还有另一个响亮的头衔——文翰十杰第二位。前段日子他因为陪母亲回乡省亲，以至于错过不少好戏。
“你可算回来了！我不管，这口气你得帮我出！”见到穆新淼，元鸿的心态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耍起了小脾气。
“是是是，那殿下，我们先上车可以吗？”穆新淼似也是习惯了元鸿偶尔的小脾气，熟门熟路地替元鸿疏通着心情。刑部会审公堂上的事，他已基本了解。但既已成定局，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两人上了马车，穆新淼才慢慢开口道，“殿下，我们现在的任务可不是跟七皇子抬杠。”
“什么意思？”元鸿已经在穆新淼的引导下平复心情。
“林月生一死，户部尚书一职可就空缺了。如此肥差，论谁都想要吧？”穆新淼一改之前的随意，换上一脸的严肃，“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拿下户部尚书一职。”
“你说得对！我现在绝不是跟元浩小打小闹的时候，这个户部尚书必须要让咱们的人上！若不是咱们的人，但只要不是元浩的人，我都没意见！”元鸿点了点头道。
“殿下这话就又死心眼了！什么叫不是元浩的人，你都没意见？那若是元湛呢？”元鸿唯独针对元浩，也是让穆新淼颇显无奈。
“元湛？他刚刚回来，能有什么？”元鸿表示并不把元湛放在眼里。
“殿下此言差矣，你明明知道的。”穆新淼神情认真严肃，道，“若是他什么都没有，一趟柔然之行，柔然可汗能把嫡公主嫁给他？有了那柔然公主，元湛身后就有了整个柔然。别忘了当初咱们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
“一个都没回来……”听到穆新淼此言，元鸿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了元湛。
“一个都没回来，那就说明任务失败了。而元湛回来之后，却对此事只字未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之后没多久，却又突然传出他在归国路上遇上刺杀的流言。”穆新淼细细的解释着，“百姓们都在传，是其他皇子嫉妒于他的功劳而派人痛下杀手，而他死里逃生却又只字未言，说他是为了兄弟之间的情意而独吞苦水。如此高尚的品格，正被百姓传颂呢！”
“之前我倒也是有得到类似消息，不过没查出什么也没怎么在意。”元鸿蹙了蹙眉到。
“你当然查不到！因为这是他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想引蛇出洞，好在你还算沉得住气，没被他抓到把柄。他到现在都还无法确认，那时候刺杀他的到底是谁的人？”穆新淼说到这里，声音显得越来越沉，“他初回端华城确实没人没势力，但他身边却有个公认的才子！”
“莫储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