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药灵荷华的目的
通过几天的日夜研制，苍洁落的解药终于制作好了。
卫盈端着药碗兴奋地快步走进雷鸣的卧室，一进门，便喊道，“殿下！殿下！药熬好了！”
夏颜倾跟在卫盈身后，虽没有卫盈那般的雀跃，也算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钻研苍洁落。为此她昨晚还拉着自己师父讨教最后的研制窍门。
“快给我！”元湛坐在床榻边，一听到卫盈的声音，原本落寞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生机。他接过卫盈手里的药碗，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药汁，雀喜道，“太好了！辛苦你们了。经过，快把小鸣扶起来。”
“是。”经过立刻坐到床榻上把雷鸣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元湛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将药汁给雷鸣喂进去。他拿着帕子擦拭干净雷鸣嘴边的药汁，才命经过安置好雷鸣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喂完药，元湛突然觉得雷鸣的气息一下子平稳了许多。
夏颜倾把了把雷鸣的脉象，又掀起左臂的袖子，发现原本已蔓延至肩部的红线已经渐渐褪下了。她起身向元湛一礼，“殿下，雷三公子已经无碍。最后再施一次针就能无恙。稍后下官会开个药方，照着方子再服用三天即可。”
“多谢夏医丞。”元湛也郑重地向夏颜倾回了个礼。
“这是下官的本分，殿下无需谢我。”夏颜倾俯了俯身，又道，“下官这就去开方子了。卫盈姑娘，最后一次施针就麻烦你了。”
“嗯，交给我吧。”卫盈点点头。
……
“殿下，前厅来人说，太医令荷华大人来求见殿下。”天九得到前厅的消息，立刻向元湛通报。
“什么！太医令怎么会要见我？”元湛蹙了蹙眉，心中甚是不解，转头望向夏颜倾。
师父！
夏颜倾一怔，她也没想到荷华怎么会突然到宗钧王府。苍洁落的事已经解决了。师父绝不可能是因为不放心解药的事，那只能是……卫盈？
“殿下，下官没……没……”夏颜倾见元湛看向自己，立刻表示自己绝没有故意透露消息。
“夏医丞别紧张，本王没有责难的意思。不过本王从未跟你师父打过交道，所以希望你跟本王一起去见她。”元湛打断夏颜倾，表示自己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是。”
元湛点点头，转头又对正在为雷鸣施针的卫盈道，“丫头，小鸣这里交给你照看了。”
“殿下放心。”
……
自从夏颜倾把卫盈的事告诉荷华后，荷华便一直想去见见卫盈。不过她为了不影响研制苍洁落的解药，一直拖到了现在。她没有告诉夏颜倾，也是想让元湛知道这事只是她自己的意愿，跟别人没关系。
“不知荷华大人到访，本王有失远迎了。”元湛悠悠地踏入前厅。
“见过六皇子。”荷华一身墨绿色常服，拱手向元湛一礼。
“大人免礼，请坐吧。”元湛抬了抬手示意荷华无需多礼，然后便走上了主位。
“师父。”夏颜倾跟在元湛身后，也向荷华一礼，随即跟着自家师父一起落座。
“不知大人今日来本王府上是有什么事吗？”坐定后，元湛首先发出疑问。
“殿下，臣下今次前来是想打听一个人。”见元湛这么问，荷华便也表明来意。
元湛蹙了蹙眉，抬眼打量了一番荷华，“哦？不知荷华大人想打听谁？您的弟子刚刚救了本王的挚友，只要是本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小徒说，殿下身边有一位辨别了苍洁落的姑娘。”荷华较为委婉地点出自己的意思。
居然是冲着丫头来的！难道是因为之前丫头跟夏颜倾的争执吗？当时她们似乎提到了丫头的父亲，丫头的父亲跟荷华会有关系？
“殿下？”荷华见元湛有些失神，又试探地喊了他一声。
“奥，是有这么一位。不过大人是想见她还是……”元湛调整了一下心态问道。不管这荷华打什么主意，他还是需要替卫盈思量一番。
“殿下放心，臣下并不要跟殿下抢人。只是有些私事想……想见见那个女孩。”荷华站起身向元湛低头一躬。一旁的夏颜倾也急忙起身跟着一礼。
“若只是见见倒也无妨。不过她现在不太方便出来见大人，还得烦请荷华大人移步。”元湛见荷华言辞恳切，也不是要问责，便也同意了荷华的请求。
“谢殿下。”荷华和夏颜倾一同起身向元湛俯了俯身子。
来到风疾院的时候，卫盈刚刚替雷鸣施完针，正准备收拾针灸包。
“丫头。”
“殿下。”听到元湛的声音，卫盈立刻停下手头的动作，站起身向元湛一礼。
“出门在外，所以丫头一贯是女扮男装的。荷华大人别见怪。”由于卫盈一直扮着男装，元湛还是决定多解释一句。
“丫头，这位是太医令，也就是药灵谷六圣之一的荷华大人。”元湛向卫盈介绍荷华，“她对你诊断苍洁落的事很是称赞，故此来看看你。”
“啊？”卫盈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话中的意思。但她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向荷华一礼，“卫盈见过太医令。”
“卫……盈……”荷华在走近的时候就注意到刚才卫盈整理的针灸包。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太清楚不过，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针灸包的内侧还绣着一朵忍冬花。她的声音有些微颤，紧紧地盯着卫盈。
“额……”被荷华这么盯着，卫盈有些不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荷华大人！”元湛见状，立刻上前挡在卫盈身前。
“抱歉，是臣下失礼了。”荷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大人这是怎么了？”元湛眯了眯眼向荷华问道。
荷华没有回答元湛的问题，而是直接向卫盈问道，“不知姑娘可认得这个？”她取出一串银制镂空香囊球。
“这是……”元湛蹙了一下眉，便向伸手去摸，却被卫盈一把拉开。
“殿下别碰，这是苍洁落！”卫盈见到此物，立刻瞳孔一缩，随即拉住元湛想要去触摸的手。这东西怎么跟当年父亲给我看的一模一样？就连味道也所差无几。
“什么？”元湛一头一紧。又是苍洁落！荷华这是想做什么？
“这虽然是经过处理的苍洁落的种子，单单触摸外边其实并不会中毒。但是殿下你还是最好离这远一点。”卫盈有些戒备地说道。
“你果然认得这个！”荷华听卫盈说得非常准确，立刻确认了心中疑惑，“是谁给看过？你父亲？”
卫盈顿了顿，抬眼道，“是又如何？”
“若我说的没错，你刚才在整理的针灸包的内侧，绣着一朵忍冬花。”荷华望着卫盈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卫盈的神情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不禁抓紧了元湛衣袖。
元湛注意到卫盈手下的动作，急忙瞥向卫盈，想着要不要打断两人的对话。
“因为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此处，荷华的眼里渗出几分柔情。
“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父亲？”卫盈虽然可能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试探地问道。
“忍冬花是我药灵谷的章纹。而能够用这章纹的，只有历代药灵谷谷主的亲传弟子。也就是说就算是颜倾，她也没资格使用这章纹。而且每一代的忍冬花纹路也是不同，你的这个刚好跟我的是一样的。”荷华回答道。
“你说这么多，是想说我父亲是药灵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卫盈紧了紧眉头。父亲还真是药灵谷的人？
“准确的说是前任谷主，现任谷主是我们的师兄。”荷华纠正道。
“姆——太医令，你会不会……搞……错了？”卫盈咬了咬唇，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物件可以偷取，但苍洁落偷不了。苍洁落剧毒无比，每年必须由秘术经以养护。而这秘术非我药灵弟子不得习之！就算是颜倾，至今也无法单独完成。而整个药灵谷能够单独完成此术的也只有六个人，那便是所谓的药灵六圣。”荷华字字依据，让卫盈无法反驳。
“这……这怎么可能？”卫盈扑朔着眼睛，满脸的诧异，“父亲从未告诉过我！他是药灵谷的弟子，还是大名鼎鼎的六圣之一？”
“你叫卫盈。小师弟本家就是姓卫，记得他入谷前似乎是叫……卫重。但当他成为师父的弟子时，师父便为他表了字，是为乔松。”荷华进一步解释来表现自己的真实性。
“乔松？”这不是药灵谷那个失踪多年的六圣之一吗？元湛心想。
“可我父亲既是药灵六圣之一，他又为何要隐瞒身份？”卫盈抿了抿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次轮到小师弟带队外出实践。可不知何故，小师弟突然就不见了。跟去的弟子们找了三日都没有他的消息。无奈只能上报师门。当时师父甚至求助了云河王族，想利用云河王族的御鸟术，但还是找不到他。”荷华摇了摇头。
“难道我父亲是被绑架了？”卫盈转了转眼珠，歪头自语道。不过我却觉得父亲是自己离开的。会跟母亲有关？
“对了，你今年几岁了？”荷华望着卫盈表情忽添了几丝温情。这是小师弟的女儿。
“我刚过了十七岁生辰。”卫盈答道。
“二十年了，小师弟离开药灵谷整整二十年了。如今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不过，你似乎跟他长得并不像。”荷华轻笑一声感叹道。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我确实跟我父亲不太像，那是因为我像母亲好不好！”听荷华的意思，似乎在怀疑自己跟父亲的关系，立刻厉声反驳道。
“你母亲……”听到卫盈说自己的母亲，荷华突然又来了兴趣。小师弟自小不擅情感，可没想到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她很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小师弟放弃药灵谷的名门身世，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当年自己其实也一直对这个小师弟充满了倾慕之情，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自然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卫盈说到自己的母亲，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得意的笑容。
“是吗？”好想见见这个女人。真是羡慕她！
荷华顿了顿，又问道，“你父亲还好吗？”
卫盈望着荷华，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个我父亲所谓的师姐，该不会喜欢我父亲吧？不行不行！我父亲只能是我母亲一个人的！我可不管你是所谓的药灵六圣还是大胤太医署最高医官，我父亲，你想都别想！
脑补到这里，卫盈故意道，“他很好！有我母亲作伴，还有我弟弟常伴膝下，自是悠然自得。”
“你还有个弟弟？”荷华下意识地问道。
“对呀，我还有个弟弟，算算日期，现在也有四岁了。不止如此我还有哥哥呢！”卫盈见荷华似有些失落，心里莫名地爽快。
“竟不想你父亲早已儿女双全，女儿还继承了他的衣钵。甚好，甚好……”荷华内心有些苦笑，多年的念想，终究是到头了。她微微垂了头，对元湛道，“事已了，臣下这便告退了。”
元湛还没来得及应一句，就见荷华有点恍惚，迈着沉沉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夏颜倾见荷华离去，急忙向元湛行了一礼，追着荷华而去。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元湛才扭头对卫盈道，“丫头，你刚才是在故意激太医令吧？”
“算是吧。但我说的是事实啊！”卫盈鼓鼓嘴道。
“看太医令的样子，似乎很受打击。”元湛抚了抚下巴道。
“哼！让她觊觎我父亲！”卫盈转头哼了一声。
“你啊！”看着卫盈的小表情，元湛宠溺地揉了揉卫盈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