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性子矛盾的吴王殿下
天生圣人！
这是老太监此时的第一反应也是内心觉得最正确的猜测。
因为对比以前他印象中的姬轩辕。
现在的姬轩辕完全是判若两人。
以前不似人君，说句不好听的，若非天家贵胄，像姬轩辕这种人早就被人打死了，活着完全是多余浪费粮食。
而今，登临帝位之后，姬轩辕所展现出来的无论是气质还是修为，完全更胜于永盛帝。
这样的变化，也唯有天生圣人才能够解释。
毕竟天生圣人在觉醒慧心之前和之后发生判若两人的变化，历史中也不是没有。
其次便是修为。
前年还不过是武者修为，九关都不曾踏破。
而今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大修乃至人仙的感觉。
再加上他心中猜测，元极仙宗和隐仙宗的两位当世人仙一直针对大周的行动未曾传出任何消息的事情。
甚至于，两位人仙或忌惮最后改变主意没出手，或折陨在这里也不是没有的可能性。
老太监心中觉得唯有天生圣人才有能力办到。
于显圣之地可力敌人仙，为当世气运之子。
也唯有这样的存在才能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
老太监在姬轩辕眼前被定住的瞬间。
王晋直接出手。
啪！
一只大手如擒龙拿虎之势落在老太监的头上。
咔嚓，一声脆响。
老太监的头骨直接被王晋捏碎。
噗通。
老太监七窍流血跪倒在地上。
吴王姬承允顿时惊呼出声：“大伴。”
“殿下。”
老太监面色释然气息只出不进道。
“是老奴对不起殿下，这次是老奴错了出了纰漏，未能助殿下登上大宝。”
姬承允神情伤感，双眸有些红肿湿润道：“没关系，本王不怪你，也从没怪过你，现在本王身边也只有你了。”
“老奴恐怕没办法继续服侍殿下了。”
老太监气息还在减弱，七窍之中血流不止。
说完随之他又看向姬轩辕。
“宸王殿下……不，现在应该正式称呼您为陛下。”
“老奴死后，吴王殿下此生恐怕再也没有颠覆山河的机会。”
“老奴知道陛下是顾念亲情之人。”
“庞贼当朝，天家贵胄十室九空，现如今世间恐怕也只剩下吴王殿下一个人是您的亲人了。”
“所以老奴恳请陛下，看在先帝的份上，饶恕吴王殿下一次，此次大逆不道之举全在老奴……”
“求陛下……”
话未说完老太监的气息便彻底消散。
吴王放下老太监，他神色凄凉自嘲一笑抬头看向天子道。
“姬轩辕，你说说吧，打算让本王怎么死。”
“如此本王心里多少也有点准备。”
“是车裂，还是凌迟，或者腰斩……”
“本王的家眷早已在前年宫变时都没了，若你想要满门抄斩恐怕也做不到了……”
闻言姬轩辕微微摇头。
“王晋。”
“奴婢在。”
“让东厂的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以后吴王就住在这里了。”
说完姬轩辕便转身离开。
而吴王见此神色愣了愣，随之便不由微怒开口道。
“姬轩辕，难道本王就这么不入你法眼？”
听此天子脚步未曾停滞只是背对着他淡淡道。
“朕从来都未将你当做敌人。”
“一个胆小怯懦的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国之君。”
“无他人撺掇，你就乖乖的在京中做你的闲散王爷为姬家开枝散叶吧。”
说完天子的身影便消失在吴王的眼前。
而他内心虽有些气愤失落，但却不得松了口气。
随后吴王低头看向自己那双还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双手。
紧接着他便摇头，神情苦涩自嘲一笑道。
“本王不过是天生胆小怯懦之人罢了。”
“到底是哪里造反称帝的勇气？”
“呵呵，或许真如他所言，闲散王爷才适合我。”
说完吴王便忍不住看向躺在地上的吴王。
他内心便又生出止不住的伤感。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再没有他熟悉可以信任的人了。
……
对于吴王，其实在姬轩辕内心自始至终都从来不觉得是什么威胁。
所以他也压根没有如吴王想的那么多。
而此次诛杀了老太监，对吴王来说也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天子子嗣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自由。
如姬轩辕姬承允等人，虽从小锦衣玉食，但其实都没有什么朋友。
他们自小身边也只有陪伴自己长大的太监。
而这些太监作为皇室之奴，更多的时候也比那些文武百官朝堂臣子心思更加纯粹更加忠心。
在他们心中，只有忠心主子，服侍好主子的想法。
因为他们本就是无根之人又被他人歧视，所以主子便是他们的一切。
而与之相对的被服侍之人自然也对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如姬轩辕和王晋，还有姬承允与老太监皆是如此。
再加上前年吴王遭受了宫变事件后，府中家眷也皆不存于世。
因此他身边能说得上话可以信任的也只有老太监。
同样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出这般倒行逆施之举。
毕竟在老太监这等压根就不存在天下和大局观人的心中，永盛帝明明最疼爱吴王。
吴王又是宸王之兄。
所以无论按礼法，还是先帝的态度，吴王都更应该是天子。
而今老太监身死，吴王便也彻底没了造反的可能性。
所以对姬轩辕来说，杀与不杀吴王其实都作用不大。
至于之前的宣州和麟州借吴王之名打出‘奉天靖难，以清君侧’的事情。
这对姬轩辕正统位置的影响力其实也不大。
毕竟有‘为国除贼，重振朝纲’的名声在前。
平定叛乱，赈灾各州的事情在后。
天下百姓已然知道当今天子是一位圣君。
所以在这件事上，反倒是姬轩辕越不说什么，百姓就越容易忘记和不在意这件事。
毕竟在此世间，百姓永远是最好哄的存在，有一口饭吃，他们才不管谁坐在金殿之中。
而至于读书人的态度……
现今姬轩辕不断再开恩科，他们巴不得借此鲤鱼跃龙门，又哪里敢主动提及这件事。
他们又不傻，谁疯了没事干自毁前程的事。
而且以这群读书人心高气傲的性子，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也懒得看帝位之上的人是谁。
只要那人姓姬，无论是吴王为天子还是姬轩辕为天子，都不过是年轻人罢了。
而他们若能金榜题名那便是朝中之臣，他们自信以自己的力量足以说服且辅佐天子打造一片盛世之景，名垂青史。
……
离开吴王府邸之后，姬轩辕并未直接回宫中。
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在京中逛逛实在有些吃亏。
曾记得，他当初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其实梦想很简单。
若无当初变故，他不得不被逼的参与皇子夺位之争中，恐怕他早就当个闲散王爷。
一天没事牵着恶犬带着恶奴，四处欺负人调戏良家妇女了。
而今好不容易偷得半日清闲，怎又能不好好看着这京中繁华风景。
万一有机会遇上装逼打脸或者英雄救美的事情，那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