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当大将军的公主
张秋正两人一进来知道谁是李适，一直想拜下。见前方的小莲还在领着他们走，猜想可能是距离不够。待李适免了小莲的礼，两人才赶紧跪下：
“草民张秋正（马盛利）拜见皇。”
李适哪认识他们两人，没让他想一会，小莲回话：
“皇，他们是幽州马帮的英雄。现在马帮近三万人马，分别在范阳、幽州两地守城，已经是朝廷的将领。”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一听是马帮的功臣，李适很是礼遇：
“给小莲她们看坐。”
没等禁卫搬来凳子，小莲走到官之列，找了个不挤的回风炉坐下。张秋正也不是傻瓜，大庭广众之下坐在间，实在有些别扭，带着马盛利和小莲一桌坐下。
“两位爱卿，浩然真被青溪沟的那帮人劫持过？”
李适连问他们正事也顾不得，最近朝廷该安排的都搞好，闲暇之余在争论一个问题，何浩然究竟是不是真的被人劫持？
很多人觉得何浩然如此聪明，没人能真正劫持到他。很有可能是他的计，一石三鸟，不但将古木岭、范阳摆平，还回过头来阴了一把李惟岳和哥舒怀志，李知也是这种议论的劫持者。
极少数人觉得是真的，这些算是朝廷的聪明之辈。如徐谏、卢杞几人。他们觉得对方的计策太好，凭何浩然那种爱才之人，真要是这样搞，十有八九能成功。
让李适失望了，张秋正和马盛利都是当事人，张秋正说出当时的情况，裴子臣叹声说：
“好险，还好古木岭这些人有野心。唉！只是这样一来，以后洛阳郡王招人可得注意了。”
大家深有同感，此事根本瞒不住，以后难保一些人不会用此方法收拾他。只有一些没良心的人想到另一件事，卢杞问：
“洛阳郡王是如何逃出来的？”
聪明人的脑袋一直装着问题，全都闭嘴了，看得两人很是不自在。张秋正看了眼马盛利，对方鼓起勇气，说出天飘下个何浩然的故事：
“事后我问过浩然，他在山让古木崖的人宰了几头牛，将那些牛皮磨得很薄，加工好后密不透风缝合起来。撑开后像个巨大的蘑菇头，长度我还高一大截。边缘套了几十条牛皮绳，他背着这些牛皮，在山顶滑雪跳了下来。还可以在空拐弯，从另一边飘到我们那头。”
大家吸了口凉气，在脑海里想象当时的情况，有些欠缺，杨炎问：
“古木崖有没有这座大殿高？”
“杨相，古木崖我去过，至少有一百五十丈。”田仁涛说完，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连听马盛利讲述过的小莲也一脸惨白，李适扬起脑袋，对着天花板说：
“一百五十丈？天啊！他仅靠几张牛皮，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知当时有没有摔伤。”
可能自己的故事能将大家吸引住，马盛利渐渐放开：
“浩然没有受伤，是脚被拐了一下，有点肿痛。他称那种方法叫跳伞，说一百五十丈太矮，越高跳下来越保险，越矮跳下来死得越快。”
众人再次呆住了，幸运跟着李豫逃出的蔡襄甩了甩脑袋，起身虚心向徐谏求教：
“徐大人，为何洛阳郡王会说越高跳下来越保险，越矮跳下来死得越快？还有他怎么能凭几块牛皮，从那么高的山顶跳下来没事？”
徐谏扫了众人一眼，一脸尴尬：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适心一动，招来旁边的太监，在对方耳边轻声吩咐几句，很快这个年太监走出大殿。大家又问了一些何浩然在那里的事迹，问到双头岭之战时两人再也答不来。小莲取出一封信：
“这是公主写的信，里面介绍得较清楚。”
李适接过信匆匆看完，脸色充满得意，将信递给卢杞：
“水音真是不错，跟着浩然没学几年，也能打出如此胜仗了。”
众人听得一惊，身为亲戚的裴子臣给李水音捧场：
“莫非是圣贤公主设计打的那场大战？”
“有她们小半的功劳，还有大半是众将士和何浩然的。”李适毫不谦虚地说：
“她和三个郡王妃人设计，让古木崖军师王伯玉和五当家滨，接近哥舒怀志的参将沙玛，骗取对方信任，以为浩然还在古木崖。那王伯玉连浩然都能想办法劫持，沙玛哪是对手。蕃李两家相信后，才定下双头岭之约。
后面的事大家也知道一些，水音和盈盈两人领两万将士，带着一万多蕃俘换回四万百姓，并将哥舒怀志的军队引在双头岭，将李惟岳五万大军成功吸引住，才有后面浩然领大军来突击，李蕃两家军的惨败。”
李适非常满意，听到何浩然从山跳下来还满意。李水音再怎么说也是他妹妹，妹妹获得如此大功，他们整个李家也跟着沾光。
最先猜他心思的是卢杞，高声说：
“圣贤公主才是真正的女子，谋划敌军不说，还亲自领两万兵力，去对付敌方八九万人马。古来之公主，也只有平阳公主能与之相。”
“哈哈哈哈，卢爱卿说得虽有些过了，但水音的确称得巾帼英雄。”李适说这话一点不脸红。平阳公主他老祖姑、李世民的妹妹，曾统领千军万马为父亲李渊打江山，是历史唯一一个死后，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子。
卢杞的马屁一出，一连串马屁拍来，听得不了解官场的张秋正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众臣夸了李水音好一会，杨炎提议：
“圣贤公主立如此大功，应该有所封赏才是。”
李适犯难了，李水音可以说已经封到顶。她面还有好几个姐姐，不可能封她为长公主。要是赏赐更没必要，现在朝廷花的一些银子还是何浩然的。
一些官员知道他的难处，挖空心思开动脑筋。不愧是首相，卢杞最先想到办法：
“圣贤公主的身份已经封无可封，不如这样。公主不是喜欢带兵吗？不如封她一个大将军之衔，想来她一定会高兴的。”
这个主意让李适差点拍案叫绝，这些虚衔对李水音来说没用，对朝廷来说更没半分损失。完全是个荣誉，是个精神奖励。于是李适金嘴一张：
“朕封水音为辅国大将军。”
辅国大将军是正二品，和公主的身份自然要差得远。反正朝廷也没什么损失，谁也没反对。没过一会，李诵殿。
李诵殿让李适又是一喜，何浩然几张牛皮的事谁也不知道。李诵自从当太子以来，不便在吏部做事，一直在家。虽有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虚职，连兵都没带过，没立什么功劳。
李适想他用知识来折服众臣，告诉传旨的太监，将何浩然裹着牛皮跳下来的事告诉李诵，他能解释来，不能解释免得来丢人。装模作样问：
“诵儿，你恩师用几张牛皮，从至少一百五十丈高的古木崖跳下来。众爱卿对此都不甚了解，你可知其理？”
“儿臣知道，恩师书写过此物，此物叫降落伞。”李诵一句将何浩然出卖了：
“降落伞是利用空气阻力原理，依靠相对于空气运动充气，展开的可展式气动力减速器。好人落入水，要是有块木头在手里，落得要慢些。因为木能在水减少水的阻力，要是木头大到一定的程度，人不会落入水。”
前半段大家都没听懂，后面的喻总算让人懂了些。一个发须花白的官问：
“太子殿下。那要是牛皮再大些，洛阳郡王是不是不会落下来了？”
李诵呆了半晌，知道自己的喻有些问题，怨不得人家。扫了眼对此事很关心的众官员、包括他老爹：
“只是正常的空气不可能浮在空，但要是加工一些，不但能浮在空，还能向天升。”
“啊！”一阵惊呼声传出。大家对于天的兴趣，绝不在长生药之下。卢杞的记性不错：
“以前郡王说过什么热气球，最后大家的时间都忙，将此事给忘了。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说的热气球？”
李诵睁大眼睛看了眼卢杞，第一次觉得对方不是很傻：
“是的，如果用那些牛皮做成一个更大的口袋。下面用火加热空气灌到里面，那个口袋会带着人朝天升。其实相当于孔明灯的原理，孔明灯为什么能朝天飞？还不是因为热空气。恩师的降落伞没有热空气，所以只能下降，不能朝面升。”
李适今日颜面大有光彩，失去长安、几国来攻、几个奸臣造反，这些东西让他窝了一肚子火。前些日子才处理一批李家叛徒，火气并未消失多少。今天妹妹和儿子为他争了大光，想也不想拍板决定：
“诵儿，从现在起，你负责将降落伞和热气球弄出来。虽不能真正升到天宫去，到空看看也不错。”